折可适占据了西夏人的烽火台,立马安排成自己的人守着。
章楶派出的哨探,很快传回消息,说在尾丁硙有五千名夏军镇守着。
经过折可适不懈努力,通往尾丁硙的所有烽火台,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偷袭的时机已经成熟。
章楶便命折可适,率领六千精骑,趁着夜色,火速赶到尾丁硙。
这一战,直接打得尾丁硙的守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他们至死都不服,为啥那么大一支军队,从他们的那些烽火台经过,这能够绕过一个烽火台,却不可能,所有的烽火台的士卒都睡着了吧。
出战前,章楶就给折可适讲得很清楚。
既然是突袭,那就得出其不意,一旦得手,不可以在尾丁硙久留,赶紧往后撤。
回来的时候,夏军肯定不服,他们会派出追兵。
折可适打下尾丁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怪杨河,找最适合的位置设下埋伏,静候追兵到来。
折可适根据章楶的安排,先拔了夏军的烽火台,然后轻易地拿下了尾丁硙,对章楶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果真以最快的速度,占据了怪杨河最佳位置。
果然,不多时,夏军的追兵就到了,正好落入到了折可适的伏击圈里。
那些追兵,本来就带着仇怨而来,想要复仇,一路飞奔,直接将折可适所部战队,全军歼灭。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折可适打下了尾丁硙之后,表面上人家是胜利大撤退,实际上,却是暗中在怪杨河设下了埋伏。
折可适再一次打败了几千前来追击的夏军。
消息很快传到兴庆府。
小梁太后得知她的人,遭到了突袭与伏击,气得脸色铁青。
这从来,都只有他西夏出兵袭扰大宋,如今,大宋简直是要反天了,居然还敢主动攻击,关键是,偏偏还得手了。
“谁干的?那大宋那边,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攻我。”小梁太后有些愤怒地嚷道。
“环庆路,章楶麾下的折可适。”
“那小老头子,胆肥了,我大夏国不去骚扰于他,他就应该烧高香了,现在倒好,居然挑事,他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
打仗可不是说说。
虽说那章楶,人家三十八岁才考中进士,可那一回考试,人家是当科第一,直接领了个状元。
再说,别人为啥三十八才去考。
他祖父做过御史,他叔父章得象,仁宗朝时做过宰相。
章楶因为受了祖辈的荫庇,可以直接取得官职,根本就不用考。
谁说文臣打仗不如武官,章楶指挥起打仗来,那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小梁太后直接点兵二十万。
她亲率大军,杀气腾腾,直奔环州而来。
如此大举的出兵,章楶派出的哨探,提前就把消息传回给了章楶。
章楶两眼看着地图,直接在洪德城、肃远寨和乌兰寨,作为了最佳的设伏点。
一旦小梁太后带领的军队,从那区域经过,伏兵们便毫不犹豫地杀出。
章楶在布防军队的时候,就对各路伏兵交代了各种信号。
各处伏兵的出击,必须要抓住最佳的时间。
既然是设伏,就得隐藏好行迹,敌方前军经过之时,不得让人家发现。
等到前军经过已经很远,这个时候,伏兵杀出,切断其尾,或者斩断其归路,敌军必乱。
大敌来临。
肃远寨和乌兰寨的伏兵,按章楶的计划,隐伏于各自的区域,看着前军从自己的鼻子下面经过。
章楶侦察到,夏军的中军,竟然是小梁太后所在的位置。
他直接叫人,向折可适那边的三寨伏兵,发起了信号。
本来,就那三万来人,根本就不是夏军二十万的对手。
可现在发现了对方主帅,而且还是夏国的皇太后的阵营。
三万伏兵,从左侧对夏军的中军位置,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
按章楶的指挥,他们很快就将夏军分割成几个版块,整个中军,已经是首尾不能相顾。
如此突袭之战,打了小梁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顿时,夏军的中军大乱。
小梁太后在无数亲兵的护卫下,穿上了普通士卒的衣服,把她穿的那件太后战袍,丢弃在了道旁。
此次虽然斩获也就几千人,但已经让西夏朝野极其恐慌。
差一点,就连小梁太后都被宋军俘虏了。
夏军丢弃了大量的辎重,甚至,连一些重要的文印之类,都丢弃在了洪德城附近。
大宋汴京朝堂。
太皇太后得知,老臣章楶,居然以三万之众,击退了夏军的二十万军队的围攻。
高太皇太后无比惊喜,连声说道,“老章楶,真是不负哀家所托啊。”
先前那些举荐章楶,本以为是一场儿戏,甚至有人还以为,可以看看章楶的笑话。
如今,他们总算是看到了深藏不露的章楶,居然有如此智谋,简直不敢再轻视于他。
西夏朝野,再说到那章楶时,却是比当初听到范仲淹的名字,还要恐惧。
以区区三万之众,就可以打得西夏二十万大军狼狈而还。
章楶竟然成了西夏朝野的噩梦,听到章楶的名字,都会心生畏惧。
折可适被提拔为环庆兵马都监,宁州知州,后来又被任命为镇戎军知州。
章楶被封为户部侍郎,知同州。后来,不知道为啥,如此优秀的将帅之才,居然又被调回到内地,做了应天知州。
后来,还调到更远的广州,去做知州。
如果朝廷一直让章楶在西北镇守,按他的想法,不断地蚕食西夏的边境,只怕西夏会越来越难以抵挡他的进攻。
高太皇太后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赵煦在她的身边守护着,高太皇太后对赵煦说道,“煦儿,孟皇后乃贤德之人,你可得要好好对待她,不要辜负了哀家对你的一番好意啊。”
毕竟高太皇太后是赵煦的祖母,赵煦心中对孟皇后有天大的怨气,却不好在皇祖母面前显现出来。
他只得点着头,应承着。
高太皇太后把她的那些旧臣,范纯仁、吕防叫到病床前,“哀家死后,皇上一定不会再重用你们了,你们得想着,早些退避,皇上也好用他自己的人。”
那些旧臣们,眼泪横流,既为他们即将失去权力,也为太皇太后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