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贺两家给赵匡胤和贺语丝办起了婚事。
赵弘殷做到护圣营都指挥使,在当朝武职中,已经是很不错的职位了。
赵公子大婚,京城里好些官员都前来道贺,婚礼自然是特别热闹。
赵匡胤那六岁大的弟弟,哪里见过那等场面,跟在哥嫂的背后,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哥哥和嫂子拜堂成亲,他也在一旁,跟着瞎闹腾。
一时间,婚礼的气氛自然是格外的热闹。
婚后,赵匡胤老是和贺语丝缠在一起。就连先前结实的一些朋友,也都一下子疏远了起来。
很快,结婚那新鲜劲儿,就渐淡了下来。
赵匡胤来到汴京闲逛,正看得起劲时,却听到瓦肆上传来女子啼哭的声音。
这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有人当街强抢起民女了。
赵匡胤快步走了过去,果真看到,一个华服公子,指挥着一帮人,和一个女子抓扯起来。
当街那么些人围观,居然就没有人站出来,指责那强抢民女的人犯下的过错。
似乎,那强抢民女的,理所当然的,就应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住手!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怎容得那强抢民女的勾当。”
赵匡胤的声音,有如洪钟,一听就能够感受到侠肝义胆。
那姑娘,哭得有如梨花带雨,赵匡胤哪里看得女孩儿当街啼哭,正要出手,去把那几个恶徒教训一番。
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地对他说道,“壮士,你可知道,这位强抢民女的,是何方人氏。”
“孩子,那可是当今太子啊,迟早是要做皇帝的,你怎敢和这未来的天子结怨哟。你这是不想在这汴京一带混了吧。”
赵匡胤岂是那欺软怕硬之人,不听那些人的劝说还没有那样生气,现在,听到有人说起那强抢民女的,竟然是即将临朝的太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像这般仗势欺人,想来,即便是当了皇帝,只怕也未必是什么明君了。”赵匡胤嘴上无比气愤地说着,人却已经一闪身就接近了那几个和女孩抓扯的汉子。
“咦,咱兄弟的事,你也敢站出来生事哈。你简直是想找死了。”
听到对方的威胁,赵匡胤更是愤怒至极。
那十几个,也算得上是大内高手了,他们平日里,在汴京城里,从来都是横着走的,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人敢出面阻挠他们办事。
此时,他们那个主人,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都给我听着,今儿一战,关系到朝廷和江湖的脸面,大家把功夫使出来,给我往死里揍。”
那帮大内高手,若是遇着一般的人物,几乎可以秒胜。
结果,他们那一群人,在赵匡胤面前,完全只有招架之分,哪有一点儿还手之力。
“快,保护公子,快,保护公子啊。”
那帮大内高手,被赵匡胤打得有好几个瘫软在地上,一个个都没法动弹了。
余下的那些人,生怕他们的公子吃亏,赶紧丢下那女子。
一行人,护着他们的公子。
那公子却是大声说道,“学人家英雄救美,有本事,说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顶撞本爷。”
赵匡胤心里琢磨了一番,这为非作歹之人,看样子,的确是后汉王室的。
真要把自己的名号报出去,别说自己会招来横祸,就连自己的爹爹,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我乃赵匡胤是也,像此等不平事,人人见了,都会出面锄强扶弱。今儿教训替你老爹教训教训你等,举手之劳,不必感谢了哟。”
那后汉王室的,听到赵匡胤的话,便说道,“好啊,赵匡胤,这名字我给你记下了,有本事,别跑,你要能够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我跟你姓。”
那人带着那些大内侍卫们离开。
那些围观的人,全都围过来,对赵匡胤说道,“壮士,你这是闯下杀身之祸了啊,快,离开这儿,越快越好啊。”
那个得救的女子,向着赵匡胤,磕头跪拜,“恩人,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那强抢我的人,想要得到的,无非是我这个人。呆会儿,你只管将我送与那些人,也算是你将功折罪。”
“妹子,你走吧。你呀,真是说反了。我看你遭人强抢,出手相助。现在倒好,这打抱不平的,竟然还成了有罪了。咱何罪之有?你只管走,离这儿,越远越好。”
赵匡胤催促着那位当街被人强抢的女孩,把她送到城门口,看着她走得远远的,这才回家去。
一进家门,他爹赵弘殷已经在家等候着他了。
“匡胤,你快逃命吧。”
“爸,我凭啥逃命,我又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我是替人打了抱不平,这可是英雄的壮举,居然还得亡命天涯,那贼贱人,明明强抢民女,却无人敢得罪。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这还是天子脚下吗。”
赵匡胤满腔的愤怒。
赵弘殷说道,“胤儿,快,再不早点走,一旦让我护圣营兄弟们抓到了,只怕那个时候,就算是你爹我,都没法搭救你了。”
杜氏也过来,给赵匡胤讲明了道理。
外面,已经可以听到,搜城的士兵在一家家地拍打着房门。
赵匡胤赶紧从家里骑了一匹快马,从后门出去。
“胤儿,你出了城,再也不可回来。我特意让那些去城门报信的兄弟,缓一步再去,你得趁这点儿时间,快逃出去吧。”
赵匡义看到哥哥牵着马,他以为哥哥这是要出去玩。
以前赵匡胤经常骑了马,把弟弟搁在他的前面,现在,看到哥哥又要去骑大马,赵匡义非得要跟着大哥出门。
杜氏赶紧把赵匡义抱在了怀里,对赵匡胤说道,“胤儿,快逃命吧。你一定要听你爹的话,跑得离家越远越好啊。”
看着赵匡胤骑着马,一路绝尘而去。
突然,赵弘殷说了一句话,“糟糕,刚才,只顾着安排胤儿逃命,却是连一点儿盘缠都没有曾给他。这出了门,身无分文,可怎么办啊。”
“现在,最可怕的,便是明明知道城里会时时追查他,他万一走投无路了,回来拿钱,岂不是落入人家的圈套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