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禾开口道:“这些人怎么处理,是傅二夫人的事,和我没有干系。”
吴静柔皱眉,顾瑾禾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她会追究到底,让傅家给她一个交代。
吴静柔不得不开口道:“别忘了,你和淮远还有婚约在,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傅家和你解除婚约吗?”
听到吴静柔威胁的话,顾瑾禾弯唇道:“你这话如果是半年前和我说,我一定会非常开心,但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这话,听的我有些不太舒服。”
吴静柔有些疑惑起来,她不是太明白顾瑾禾话中的意思。
为什么傅家和她解除婚约,顾瑾禾会非常开心?
傅淮远可是很多世家名媛的追求对象,如果不是从小和顾瑾禾订了婚约,哪里能便宜了她?
吴静柔:“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真的不怕傅家和你解除婚约吗?”
顾瑾禾:“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能够决定傅家和我的婚约,你今日就不会带人来这里找我了。”
“而且,如果傅家真的想要和我解除婚约,早在我失踪的时候就可以,为什么二十年过去,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吴静柔辩解道:“那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不会找回来了,所以这个婚约有和没有,都可有可无,如果以后淮远遇到了想要结婚的对象,想来顾家也不会反对吧?”
顾瑾禾冷哼一声,黑暗中无人能够看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只听她语气淡淡的开口道:“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无论你说什么,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收手的。”
吴静柔高声道:“哪怕是和淮远解除婚约,你也要对付我?”
顾瑾禾冷声道:“看来我刚才说的话太过委婉了,让你没有听懂。”
“你并没有这个资格决定我和傅淮远的婚事。”
吴静柔神情一顿,她心底沉了沉,顾瑾禾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这个资格。
如果她有这个资格和这个能力的话,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吴禄那个私生子坐上吴家家主的位置?
而无论吴静柔如何劝说,不管是傅家的人,还是其他认识的人,都反对她的意见。
没有人支持她的想法,哪怕是她的亲生儿子。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觉得她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她是吴家的女儿,她的儿子也算半个吴家人,并且是嫡系外孙。
在吴静柔的眼中她的儿子比吴禄,更加有资格继承吴家家主的位置。
可是这样的想法,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想,前段时间傅家主将她禁足,最后还是傅淮景替她求情,傅家主才解除了禁足,放她出来。
而吴静柔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吴禄,但是不管她怎么堵,吴禄就跟提前知道一样,不管她使用什么手段,都见不着吴禄的人影。
最后她只能想到,这件事在根源上顾瑾禾占了一大部分,所以她才来找顾瑾禾的。
想要让顾瑾禾把吴禄撤下去,让她的儿子去做吴家的家主之位。
但是就在她信心满满的,以为顾瑾禾会看在和傅家有婚约的面子上,帮助她的时候。
回应给她的却是一巴掌,虽然是打在手背上,但这对于吴静柔来说,也是一件非常侮辱她的事情。
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动一根手指头。
没有想到人到中年,儿子都成年了,却被一个小辈给打了。
这传出去,还让她怎么在圈子里待着?
因为顾瑾禾的拒绝让吴静柔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报复顾瑾禾。
她看在顾瑾禾是傅淮远未婚妻的面子上,想着只打断她的一条腿,算是补偿给她这一巴掌的利息。
但是没有想到才一个照面,她带来的保镖就全都废了。
这还是她专门挑的个中好手,但是却依然不敌顾瑾禾的保镖。
也是在这一刻,吴静柔明白了一件事,顾家那位老夫人是有多看重顾瑾禾。
平日里世家子弟出门,很少有带保镖出门的,除非是家中独子,或者曾经有过意外的。
就比如顾瑾禾,她一开始出门身边并没有保镖跟随。
但是去秦家参加宴会回来的路上,被杨林给袭击了,并且受了伤。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顾瑾禾出门必定会带着保镖。
毕竟她曾经经历过暗杀袭击,世家中人都清楚,无人会说什么。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顾瑾禾的保镖身手会这么厉害。
吴静柔带过来的保镖,已经算是世家保镖中最上乘的那一批了,可还是败在了顾瑾禾的保镖手中。
吴静柔不由的开口道:“顾家老夫人对你,看来真的如同传闻中的一样,宠爱至极。”
顾瑾禾眉眼清冷:“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顾家了。”
吴静柔脸色一变,立刻开口说道:“我之前找你让你帮的忙,我可以收回,你可不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顾瑾禾抬脚缓缓朝上面走去,保镖也跟随在身边保护着她。
哪怕吴静柔看起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没有对她掉以轻心。
顾瑾禾站到吴静柔的面前,轻声开口道:“还是这个角度看人比较舒服一点。”
之前站在下方都要抬头看着人,时间久了脖子有些不太舒服。
顾瑾禾看了眼吴静柔,淡声道:“没有想到傅二夫人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做都做了,却偏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这自欺欺人的样子,真的不愧是吴家人,你和吴姝苒真是像极了。”
“不,应该说,是吴姝苒像极了你。”
“听说吴姝苒小时候经常去傅家找你,她也算是在你膝下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外表看着柔弱可人,但是谁能想到她的内心是蛇蝎心肠的毒妇呢?
吴静柔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放软口气开口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揭过?”
吴静柔的内心恨极了,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开口求人。
内心的不适和怨恨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顾瑾禾语气淡淡道:“傅二夫人似乎总是听不懂人话,又或者说,是不想听自己不喜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