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对许恹的敌意有点大,如果温良没被吓到病急乱投医,或许还能察觉出来。
温良只看到了许恹的好,他曾经收留自己,给他煮鸡汤。
还给他手搓过内裤啊。
如今大佬已经成为人上人,却还是平易近人。
他和主角攻刑颜斗你死我活,关他什么事。
如果可以,他还想给大佬颁发一个“最帅最好说话反派奖”
许恹真的帅的毫无技巧,纯纯硬帅,他完美的不像是一个配角,他也的确一直在用实际能力证明,他甚至比主角还要强大。
温良此刻生出一种,这个世界的巨大帷幕,都是为了这人拉开的错觉。
果然英雄救美是会自带滤镜柔光。
【温良:886你别骂大佬】
【886:我....!】
【温良:不然我也想骂,不太好】
886哈哈哈发出一连串的机械音。
哄好了系统,温良跟着许恹出了地铁。
许恹住在这片校区的唯一别墅区,和温良找的小旅店是两个相反方向,离温良的学校也隔着一条街。
许恹那么大一个老板,车子坏了,也没有下属接送,反而非常平易近人的步行回家。
温良虽然害怕走夜路,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有许大佬在!
他承认他就是害怕,他就是没出息。
还有气息就已经很厉害了。
温良偷偷拽着许恹的袖子一直没松开,不会往下坠的悬空拽着,只用拇指和食指捏了小小的一角。
他觉得自己很聪明,许恹没发现。
“哥哥,你换了新工作吗?”温良开始没话找话。
“嗯”
“哥哥,那你每天都坐地铁回家吗?”显而易见的问题温良也要问。
“偶尔”
“哥哥,我前几天刚在电视里看见过你,你真厉害。”再找准时机拍拍马屁。
温良抱大腿这一系列操作仿佛吸烟刻肺般深入骨髓,自然而然的上赶着凑过去,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许大佬就算再烦他,也不会杀了他,那93点的驯化值又不是摆着好看的。
但要说还有什么别的影响?温良没看出来。
93点驯化值没改变两人的关系,许恹和他根本不熟。
如果许恹知道温良心中所想,一定会笑着撩开他的衣领,细细诉说温良身上每一个敏感点。
他甚至比温良本人还要熟悉他这具身体。
知道他耳后最敏感;
知道他忍不住想哭时会下意识咬住嘴唇;
知道他右手第三根指节下有一处疤痕,是被刑颜打的;
更知道他如今戴着助听器,听力却只恢复了六成,说话要大点声他才能听见。
给温良看耳朵的医生全都是许恹从国外请来的专家,光骗温良只是普通挂号问诊、换成不伤耳的助听器,他都花了不少心思。
他之所以留给温良几乎半年多的自由才开始收网,也是因为他这耳朵。
许恹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拽出褶皱的衣服,右手边的少年被调教的很乖,害怕的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像只社会化程度不高的小狗,紧贴着主人的腿根走。
时间宝贵的许总心情极好的慢慢踱步,之前一步的距离,今天换成三步走。
他从用真实的身份和陈小离重逢那一刻开始,一直在压抑自己那种灭顶般的极致兴奋,害怕被陈小离发现他情绪上的波动。
倒不是怕功亏一篑。
陈小离现在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这只弱小的小动物已经被他逼至绝境,只能朝着他这边走过来,身后是万丈深渊。
即使他后知后觉发现真相,也再没机会逃走。
许恹之所以耐着性子扮演好哥哥,只是想,如果陈小离最终必然会害怕他,那他也希望在那之前,陈小离是喜欢他的。
“离离,怎么一直是你在问我问题?”
许恹的称呼温良不是没听过,再听依然没法打消掉那阵肉麻感。
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身微垂眼眸看着他。
少年红着耳朵,扬了扬下巴:“那哥哥你问我,我也会回答”
“你离开我这一年过的怎么样?”
温良愉悦的苗头“啪”熄灭了。
他拧紧眉头,声音发虚,瞒不过自己也瞒不过别人的说:“......还行”
还行的定义是什么吗?就是他还能坚持住,还没被彻底被逼疯。
他怀疑过很多人,特别是刑颜,他以为是刑颜出于报复才对他做这些。
而系统告知他的消息颠覆了温良的判断——刑颜眼睛重伤,正在国外接受治疗。
他还怀疑是自己ooc程度过高,导致剧情崩出地平线,而886检测的结果显示,他的ooc程度只刚刚到达初级,没可能左右剧情线。
温良想来想去,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他真的遇到了一个原小说里不存在的变态。
温良转头就直接报了工伤,管理局还说会派人来了解情况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等时空局的同事来,成了温良还没崩溃的原因之一。
“离开我只是过的还行?我还以为你会回答过的很精彩呢,因为看起来你玩的很开”
许恹说话间,食指轻轻拉下温良略高的领口,露出了脖子上的红色吻痕。
微凉的指尖划过锁骨,温良身子一抖,连忙捂住脖子后退,羞愤交加,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他遇到了变态,就在刚刚的地铁口自己还被压着欺负?
那不如当场挖个地洞让温良直接钻进去。
温良受惊的神态十分可人。
“紧张什么,”许恹笑着收回手,“我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
许恹这么说温良也不开心。
他发现许恹还是有变化的,他变的爱笑,笑的还贱兮兮的,只不过男人长的帅,所以才会演变成迷人的痞气。
但温良火眼金星,拿照妖镜这么一晃,就能看出贱兮兮的本体。
少年泄愤似的拽了拽领子,把吻痕都遮住,然后咬牙切齿的转身就走。
被落在后面的许恹双手环胸,眼睛微眯,语气缓慢又愉悦:
“又气炸毛了...”
男人站在原地不动,脚下钉了钉子一样悠然自得。
没出半分钟,走远的小家伙“噔噔噔”又跑了回来。
惨白着一张小脸示弱,怯生生的重新拉住了许恹的袖子:
“哥哥,谢谢你理解我,我们快走吧,你跟我一起走....”
可怜的不行。
许恹这下满意了。
他啧了声,可以称作夸张的叹息:
“那可怎么办呢,我饿的没力气”
少年油然而出一股爪子痒想挠人的错觉,他打住许恹的话:“你先别饿,你等回到家你再饿”
许恹笑了:“我还能控制我什么时候饿不成,除非你给我做宵夜”
“做做做,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男人的暗示十分有效,且还得寸进尺的要求:“做完估计得凌晨,你也不是没在我家借住过,今晚留在我家。”
温良犹豫了几秒钟,点头说好。
不仅没拒绝,答应的速度也快,快到许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温良会警觉或者戒备的还是要走。
此刻经年的痴想正一点点得以实现,在许恹的心里雀跃的炸开一朵朵烟花。
许恹觉得自己和之前最大的不同,是他如今要做什么,再也不用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会毫不顾忌的去做。
比如他现在很想吻少年,他便俯身吻住少年的额头。
男人对愣住的温良说:“这是你听话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