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几封信,你帮我带回去。还有这次我那批货卖的钱你也帮我捎回去。”
杜长宇说着走到衣柜前,打开门掏出一个挎包,从里面拿出几封信交给方进。
“成,我晚会儿交给老张他们。”
方进接过来放到一个文件袋里,又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然后整个人往床上一躺,连鞋都不脱。
双手抹了把脸,手掌放在眼部揉了揉,才呻吟一声:“累死我了。”
“那行,明天咱们就哪都不去好好在宾馆里休息一天,后天咱们也出发。”
杜长宇坐在一旁椅子上,闭目养神。
既然这边已经结束,今天或者是明天就去于舟家一趟,把确切时间定一下。
一听这话,方进顿时来了精神。
他调整姿势,把脚上的鞋子蹬掉。
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眼中一阵梦幻。
“哥,你说像是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就像旧魔都一样,灯红酒绿?”
“我又没去过,我哪知道?”
杜长宇眼都没睁一下,灯红酒绿那是必须的。
但是黑道盛行也是必须的。
“那边不太平,咱们自己多注意点。”
好一会儿,杜长宇轻飘飘一句话,瞬间打醒方进。
“不是说不知道吗?你怎么知道不太平……”
方进翻了个身,双眼精光四射的盯着杜长宇。
杜长宇没搭理他,脑子里正在美食广场进行大扫荡。
看看能发现一些什么稀奇玩意儿。
看来看去,也就店里面的机器值钱些。
什么冰淇淋机,可乐机,炸锅蒸锅……
现在手里是有钱了,要不要顺便在香省开个店?
这个念头一出,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他想到后世老爷爷炸鸡店,雪人奶茶店,还有什么鸡排店,火遍全国。
心头就火热一片。
他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狼。
干了。
第2天一大早,杜长宇就出发前往于家。
不凑巧是,他来的时候依旧是小勇娘一个人在家。
孩子们上学,丈夫和公爹都下海捕鱼。
家里也就剩她一人。
小勇娘正坐在院里补衣服,看见杜长宇上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脸上挂着笑容,放下手中针线活,就迎了上去。
“小杜,来来来,快坐快坐啊。”
小勇娘把杜长宇迎进堂屋,倒了杯水。
“嫂子,别忙了,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呀。我今天还是有事想找于哥,他啥时候回来?”
“小晌午就回来了,他们打完鱼都会去鱼市把鱼给卖了,这会儿应该在鱼市。
事儿急不急,急了我去岸口你找他们去。”
说着就要起身去找。
“嫂子,我也没啥事想去看看海,你给我说说岸口在哪,我去等他们好了。”
杜长宇连忙拦住她。
“那也行,我跟你说你出了门就顺着这个路向东走……
……然后你就能瞅见了,岸边停了不少船,人也挺多的。”
小勇娘将杜长宇送到门口,给他指指方位,又交代着:“你早去早回,嫂子给你做着晌午饭。”
“不用了,嫂子。我们车队还有点事,问完就走。”
杜长宇摆了摆手回复她,大步流星朝东边走去。
顺着小勇娘指的路,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前面热闹非凡。
“虾子有人要虾子吗?没剩多少了,谁要?”
“大螃蟹,新鲜的大螃蟹。”
“您看我这刚捞的鱼,不错吧,要不要给您来一条?”
“……”
绕过一堵围墙,眼前豁然开朗。
浓郁的鱼腥味扑面而来,熏的他差点憋气过去。
这会儿天已经开始慢慢热起来。
那股子腥臭的越发严重。
他竟然站在高地,向下俯视,一个热闹的集市竟呈现在眼前。
这就是鱼市啊。
里面搭建了很多简易棚子,棚子前面有放着水盆的,还有铺着塑料布的。
里面盛的都是海鲜。
不少人来来往往。
再往远处,岸边横七竖八停着不少木壳船。
杜长宇闭着气,迅速从美食广场拎出一张口罩戴上,这才觉得好受不少。
他慢慢走过去,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于舟的摊位。
于舟和于老爹正在收拾摊位,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
“大舟,于老爹。”
于舟听见有人叫他,直起腰朝杜长宇方位看过来。
只见一个脸上带着奇怪东西的人正朝着他说话。
“你是小杜?”
于舟怀疑的问。
“嗯嗯”
杜长宇尴尬的略微拉了一下口罩。
“小杜,你咋过来了?脸上戴那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啥?口罩吗?”
于老爹这会儿也瞅见他了,好奇的问着。
“咳咳,有点不太习惯。老爹,这就是口罩。”
于老爹拍了于舟一巴掌,“小杜是不是找你有事?你赶紧换换衣服过去吧。剩下的东西我来收拾。
小杜不太习惯这儿的环境,你带他走远点。”
“嗯。”
于舟嗡声嗡气的应了一句。
转身进了后面的简易棚子,脱去外面橡胶衣服。
“爹,我俩先走了。”
于老爹弯着腰继续收拾摊子,摆了摆手。
“你今天来找我有啥事儿?咱们边走边说。”
杜长宇低低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等重新回到围墙里,他拉下口罩,猛地吸了一口空气。
“现在天热,味道是重了点。天冷了就没这么大味儿了。”
于舟好笑的瞅着他。
“这跟咱们上次下海不是一个地儿。”
“嗯。这主要是市场,打完鱼直接把鱼拉到这里卖,城里很多人来采购或者是买。”
“于哥,我们这边的事马上就完了,后天咱们能出发吗?”
于舟听到杜长宇的话沉默片刻,才轻轻点点头。
“你一个人?”
“我,还有一个朋友。”
杜长宇停下脚步,接着问。
“就我们俩人,能行吗?”
“行,但是有言在先,出了这个地儿,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明白吗?”
于舟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漠,他伸手扯下一根树枝握在手里,一节一节掰断。
“那我们回来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