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宋芫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牙行就好比现在的中介，主要干的事儿就是介绍雇工和雇主双方达成雇佣关系，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
在这镇上就有好几家牙行，平日里有不少需要雇工的人家或者铺子都会去牙行找合适的人手。
同样，那些想要找活干的人也会去牙行登记自己的情况和意向。
宋芫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多少弯路。
都怪现代的影视剧误导了他，让他以为在街边随便贴个启事，站一会儿就能招来一群人。
哪晓得现实里这么费劲，他守了半天就招来那么一两个，还费了好大的口舌去说服。
宋芫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窘迫地对舒长钰说：“哎！我真是糊涂了，早该想到去牙行的，这下好了，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还累得要死。”
舒长钰轻轻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现在知道也不晚，明日你便去牙行看看，挑几个合适的人手。这样比你在镇上盲目招工要有效得多。”
宋芫挠挠脸：“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牙行看看。”
舒长钰提醒他：“牙行鱼龙混杂，你去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带上郑管家一同前去。”
“我会的。”
次日，宋芫叫上郑管家一同前往牙行。
他们去的这家牙行规模不大，里头倒是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繁忙。
牙行的管事看到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爷，可是来挑人手的？”
宋芫说：“正是，我那作坊需要一些帮手，不知你这里可有合适的？”
管事连忙说道：“有有有，咱这有力气大的汉子能做体力活，您要挑几个人？”
宋芫将招工的要求和待遇详细地告诉了他。
管事听后，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从桌上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开始翻找合适的人选。
“不过，你们需要的会厨艺的汉子，确实不多，我得好好找找。”管事一边翻着名册，一边说。
“有了，就这个，名叫李丑，以前在一家小饭馆帮过厨，还有这个名叫赵六，家里曾开过小吃摊，他也跟着学了不少厨艺。”管事继续介绍。
管事接着又找出五六个符合条件的人，这速度可不比贴什么劳子招工启示来的快多了。
宋芫真觉得是自己脑抽了，才会信了电视剧上演的那一套。
早知道牙行有这么多合适的人选，他又何必在街头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那先把这些人叫过来看看吧。”宋芫说。
管事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把人带来。
半个时辰后，一群人就站在了宋芫和郑管家面前。
宋芫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人，一个个倒也神采奕奕，就是有几个人那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心思多，不太安分的样子。
宋芫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多说，然后从他左手边第一个人开始问。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回爷的话，小的名叫陈大。”
宋芫随便问了几句，接着问下一个，对方正是李丑。
这名字起的，人也确实长得其貌不扬。
“你之前在饭馆帮厨，都做些什么工作？”宋芫问道。
李丑垂着脑袋，有些拘谨地说：“我在饭馆主要是帮忙切菜、配菜，偶尔也炒几个简单的菜。”
宋芫点点头，又转向旁边的人：“叫什名字？”
“小的名叫赵六。”
宋芫也想起来刚刚管事介绍过的：“你家里开过小吃摊，你都擅长做些什么？”
赵六回答：“小的跟着家里学过做面点，也会做些简单的炒菜。”
宋芫默默记下了，继续询问其他人，逐一了解过后，心中已有了几分打算。
他与郑管家对视一眼，郑管家站出来，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然后开始念出几个名字：“陈大、李丑、赵六，以及杨欢，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若有需要，自会再通知你们。”
被念到名字的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而那些没被念到名字的人则满脸失落，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被留下的几人，心中满是羡慕与不甘。
宋芫看了看，果然那几个的心思活络的人被剔剔除在外了，郑叔不愧是火眼金睛。
这时，宋芫开口道：“上工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处作坊，到镇上步行要半个时辰，每日辰时到点上工，晌午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到酉时下工。”
“每月二钱银子工钱，节假日另有赏钱，还有各种福利。只要你们认真做事，作坊不会亏待你们。”
“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有偷懒耍滑、偷奸耍滑之人，定不轻饶。”说到最后，宋芫板着脸，表情严肃。
被留下的几人连忙恭敬地应道：“小的们明白，一定尽心尽力做事。”
“那行，等会儿你们随我去作坊先熟悉环境，后日一早过来上工。”宋芫交代完几人，便与牙行商议雇佣之事。
那管事见宋芫一口气挑走了四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话更是一箩筐地往外倒：“宋爷真是好眼光，挑的都是我们牙行里的好手。”
“您放心，要是有哪个敢偷懒耍滑，您尽管送回来，我们牙行负责给您换人。”
宋芫笑道：“那便多谢管事了。”
和牙行谈妥了价钱和雇佣的相关事宜后，宋芫带着陈大、李丑、赵六和杨欢来到作坊。
宋芫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我们作坊做的是吃食生意，对干净整洁要求极高。”
“你们回去后将指甲剪短，头发梳理整齐，衣衫也要保持整洁。”
“小的们明白，宋爷。”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宋芫嘴角微抽：“以后叫我宋东家。”叫啥宋爷，听得怪别扭的。
“是，宋东家。”几人连忙改口。
宋芫说：“行了，都回去吧，记得后日辰时准时过来上工。”
几人应了声是，便各自散去准备后日上工之事。
宋芫回到庄子，舒长钰见他回来，便问道：“今日去牙行可还顺利？”
宋芫笑得十分开怀，眉眼都透着股轻松劲儿，忙不迭地回道：“还算顺利，挑了四个人回来，看着都还算靠谱，再给他们培训个几天，就可以正式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