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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昭后引领着南越太子鹿郢踏入了那座属于她的昭后宫内。其余的越人们,则在寺人的引领下前往旁边的偏殿接受款待。

甫一入宫,昭后心中满怀着忐忑与焦虑,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父王如今状况如何?在闵越之地生活是否习惯?”言语之中流露出对父亲深深的关切之情。

闻听此言,南越太子鹿郢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应道:

“父亲如今的身体虽然还算康健,但比起十年前已经老了太多,三越之地,实乃荒蛮未开化之所,四处遍布毒虫猛兽,山峦高耸,密林丛生,交通极为不便。”

“此地的居住环境相较会稽而言,自是天差地别。但历经这十余载的艰难适应,我与父王好歹算是保住性命,未曾被阿姊您的儿子逼迫至死。”

说罢,他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辛酸。

南越太子鹿郢或许是想到了他们父子在三越之地奋斗的艰辛,说着说着就对楚王熊章生出一股怨气。

听到弟弟言语之中突然生出一股怨气来,昭后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

她的父亲是越王勾践,他的儿子是楚王熊章,两个其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是雄心壮志、野心勃勃。

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儿子击败,几乎亡国,不得不躲进蛮荒之地,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之中艰难生存。

现在弟弟有怨言,她当然可以理解,但她能指责自己的儿子吗?

昭后夹杂在父亲和儿子之间,看着亲人相残,她又何尝不痛苦呢。

这个时代,争霸永远都是主旋律。

她或许在心里还能庆幸在楚越争霸之中赢的是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样作为败者的父亲还能避居三越。

若是败者是自己的儿子,按照其父亲的狠辣,恐怕自己的儿子未必有机会活命。

“若是你们愿意,你们自可回到襄郢来。”昭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温和地看向下方的南越太子鹿郢,缓声道:

“看在我的面子上,一个世袭的爵位章儿肯定能给你们的。如此一来,你们也不必再漂泊在外,遭受战争的折磨了。”

昭后的话语刚落,南越太子鹿郢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阿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满脸狐疑地开口道:“莫非……这是我那外甥让阿姊来劝降我们不成?”

面对鹿郢的质问,昭后心中一紧,她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你千万不要误会!这绝非章儿的意思,而是阿姊我见父亲年事已高,却还要在那蛮荒之地受苦受难,心中着实不忍啊!”

说着,昭后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哽咽。

听着阿姊充满真情实感的话语,鹿郢那颗悬起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他轻轻舒了口气,他还担心是不是楚王熊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算计自己父子两呢。

“阿姊大可放心,现今咱们南越国的局势还算良好。想当年,三越之地广袤无垠,而经过多年的努力,我们已然成功掌控了其中的瓯越和闵越两地!”

“虽说那扬越的诸多部落联盟于这两年来着实给我们制造了些许困扰,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他们如同秋后的蚂蚱一般,即便再怎么折腾也蹦跶不了几日!”

“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必定能够一举将其击破,届时整个三越之地皆会尽归我南越国所有。如此一来,咱们越国定能重振雄风、再度复兴,绝对不会让那楚王小瞧了去!”

听着自家弟弟如此慷慨激昂地陈词,昭后却是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不知究竟是该为之欣喜呢,还是该为此担心。

毕竟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可谓知根知底,深知这越国若是愈发繁荣昌盛起来,那么给予楚国的威胁自然也就越大。

要知道当下楚国正与北方的众多诸侯国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在此关键时刻,楚国又岂能容忍自己的后方存在一个有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危的国度呢?

想到此处,昭后面色凝重地看向她那性格冲动的弟弟鹿郢,有所顾忌地开口道:“阿姊也曾听闻章儿提及,这三越蛮族向来居于深山之中,他们熟悉山林地形,行踪飘忽不定。”

“虽说如今你们能够攻破他们的城池,可这些蛮人难以驯服,无法为你们所用。日后你们恐怕仍需时时提防那些隐藏于深山中的蛮夷来袭扰。”

“依姐之见,不如暂且向楚王示弱,请求楚国施以援手,如此或许方能保得一方安宁!”

对于自家阿姊的话,若是换作以往,脾气暴躁的鹿郢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反驳回去。毕竟,自己父亲越王勾践可是熊章那小子的外祖父,而他鹿郢则是熊章的亲舅舅,身为长辈又怎能轻易向晚辈低头呢?

只是,当脑海中浮现出临行之前自家父亲郑重交代给自己的使命时,鹿郢不禁面露难色,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最终,鹿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强忍着内心的不情愿,低下头去,满脸羞惭之色地道:

“此次小弟前来襄郢,一则是为了恭贺楚王登上霸主之位;二则也是期望能够代表南越向楚国称臣纳贡……”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鹿郢的声音明显变得低沉起来,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外甥时,要这般低声下气地俯首称臣,对于鹿郢而言实在是一件极其难堪之事。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昭后在听到自家弟弟的话后,脸上顿时露出笑意,只是看到自家弟弟脸上的枣红色,她迅速收敛笑意,安慰着鹿郢说道:

“越国向楚国称臣你递交国书即刻,称臣之礼就算了,料想章儿也不会在乎这些”。

听到自家阿姊的话,鹿郢的脸上总算又挤出了几分笑意,道:“如此就多谢阿姊了”。

“晚上让章儿亲自设宴,在宫中宴请你这个舅舅,说来你们甥舅应该还没有见过吧”,昭后笑着说道。

听到昭后的话,鹿郢露出古怪的神色,随即看着昭后说道:“十二年前,我在姑苏城头远远的见过楚王一次,那时我就觉得楚王惊为天人”。

听到鹿郢的话,昭后脸色僵了僵,她这才想起自家儿子一声不吭的跑到吴国去跟自己的老爹干仗去了。

“今晚放心的到这里,阿姊不会让他欺负你的”,昭后一脸保证的说道。

鹿郢闻言,神情立刻有些不自然起来,搞得自己怕了自己的外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