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江大学，舞蹈社团活动处。
刘芝芝捧了一把传单都拍在了桌子上，这一反常的举动瞬间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舞蹈社社长凌雪好奇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却被吓了一跳。
“我靠，这什么舞蹈比赛，奖金居然能有两万？！”
连一向稳重的社长都如此失态，许多人都不禁好奇的想凑上去看看。
“舞动青春：第一届线上舞蹈大赛……奖金，两，两万！”
要知道，舞蹈比赛不比唱歌比赛关注度高，奖金多。
一些省级的比赛才堪堪几千块钱。
许多人跳舞跳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两万块钱。
“是，是，总奖金两万还是？”
“第一名独享两万。”刘芝芝淡然道，“第二名一万，第三名五千……只要进了前十的都有钱拿。”
“我去，这哪个财神爷办的比赛啊这是？”
“怎么参加，芝芝？”凌雪心动了，她虽然拿过大大小小不少奖项，但是金额如此之高的，还是头回见。
“还有举办地，抖音，抖音是哪啊？“
刘芝芝拿起一份传单，指了指下面的网址，道：“这个视频网站就是抖音，你拍好视频，然后注册账号，点进去上传，就算参赛了。”
“就……这么简单？”凌雪有点怀疑。
“就没有报名、审核、选拔，这种繁琐的过程？”
刘芝芝道：“没有，上面不是说了吗，全民参加。”
“还有这好事，来来来，清场清场，我先录个高难度的。”凌雪相当兴奋。
“社长，我也要拍！”“我也要！”“……”
一时间，所有舞蹈人的热情都被点燃了。
这么高的奖金，就算试试也不亏，万一就拿到了呢？
“芝芝，你要录吗？”凌雪见刘芝芝没啥反应，不禁好奇的问道。
我要录吗？好问题。
刘芝芝愣了一下，这活动奖金其实也有她的一部分，就算拿奖了也是从左兜揣进右兜，轮个过而已。
但是看着舞蹈社的大家难得拥有这般的热情，她也有些盛情难却。
“行，那给我也排个号。”刘芝芝笑道。
……
另一边，二号楼楼底下。
江丞按照学校宿舍的数量，打印了厚厚的一堆的传单。
在他面前有乌泱泱的几十号人，有男有女全是来自不同宿舍楼的。
都是江丞从表白墙上找过来的兼职的，一百块钱，发一整栋宿舍楼的传单。
其实江丞原本的指标其实是一人两百来着，先开一百，等他们接着慢慢讲价，能省一点是一点。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万恶的资本家了。
但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来找他的人居然还不少。
有的不仅不嫌弃价格低，为了能得到这份工作他自降身价到八十都愿意干。
这让江丞不禁感慨。
艹！你们简直比我都坏！
还真就应了以后的那句话：三千块钱你招不来一个农民工，却可以招来一个大学生。
江大一共有二十五个宿舍楼，江丞将传单分成了二十五份，分发了下去。
“记住，每一个宿舍都要给一张！”江丞严肃的嘱咐道。
“让每个客户都能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让他们体会到我们服务的热情！”
“我们的宗旨是，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回应，虽然不明白为啥发个传单都能搞他娘的这么热血。
“出发！”
江丞一声令下，乌泱泱的人群慢慢散开朝着各个宿舍楼狂奔而去。
在场中央，只剩下了俩人——陈宁和江丞，陈宁自然是二号楼传单负责人。
陈宁也是在表白墙上看的兼职信息，只是没想到老板居然是江丞。
“喏，每个宿舍都给一份。”
“呃……那咱们宿舍是不是不用发啊？”陈宁犹豫道。
“你真他妈聪明。”江丞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回宿舍请你喝冰可乐。”
“行！”不知道为什么，陈宁的表情有些兴奋。
陈宁一猛子扎进二号楼宿舍，但是第一时间他没选择发传单，而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开始编辑消息。
“妈，我出息了，我做上兼职了！“
“对，大姑妈，做兼职呢，哎呀，没赚多少，一百块钱吧，哦对，还有一瓶可乐。”
“诶，是是是，二姨夫，兼职了，忙着呢，先不聊了哈。”
“……”
江丞也没闲着，他在各个宿舍楼底下像巡回猎犬一样溜达了好几圈。
他的眼神流连在各个楼底下的垃圾桶之间。
“五号楼，十二号楼，十五号楼……啧啧。”
江丞转了一圈，总共发现了五个楼底下的垃圾桶里扔了厚厚的一堆传单。
江丞摇了摇头，又从微信通讯录名单里找了几个备选……
忙完这一切后，江丞给做网站的学姐和刘芝芝都发了条消息，让她们在图书馆集合。
……
图书馆内。
他们三个围坐在一张小圆桌前，看着“抖音”网站上人流量的变动。
不得不说，发传单这个方式虽然传统了一点，但确实有效。
看着网站的客流量短短时间由个位数跳动到了几千位，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刘芝芝都有些瞠目结舌。
“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刘芝芝啧啧称奇。
如果正常播放一条电视广告，可能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转化率绝对不可能这么高。
而且电视广告的成本还要高上不少。
江丞这一波可以说用最少的钱打出了最佳的效果。
“天天，现在有点赞排名了吗？快看一眼！”刘芝芝有点想知道自己的排名。
天天？这是这么久以来，江丞第一次知道这位计算机学姐的名字。
“好。”天天键盘噼里啪啦敲了一阵。
“现在排名第一的是一个Id叫‘小杨不吃香菜’的。”
“小杨不吃香菜？”刘芝芝把舞蹈社所有成员都想了个遍，对这个Id也是丝毫没有印象。
“她跳的什么？爵士还是芭蕾？还是说是那种更流行的K-pop？”
“呃……”天天挠了挠头，“都不是，是一段手势舞。”
“什么？手势舞？”刘芝芝懵了。
天天打开视频，但是因为是在图书馆，所以没有外放声音。
视频中的女孩子画了全妆，还特意用上了精致的特效，她脸上露出一副很妩媚的表情，手上跟随着音乐的律动敲敲打打。
刘芝芝当即就生气了，“不是，这也叫跳舞啊？！”她感觉“舞蹈”两个字好像被亵渎了。
可关键是，就这还有六百多个赞！
“凌雪排多少啊？”刘芝芝不服了。
“第二。”
“呃，还有个‘芝芝奶盖’的，排多少啊？”
“第五。”
听到这个名次，刘芝芝略带不满的“啧”了一声，感慨起了他们的有眼无珠。
只能说，大众审美还需调教。
“不错，还有这样的吗？就是这种看起来跟没学过一样，就硬他妈好看的这种。”江丞摸摸下巴，道。
“有。”天天道。
“有男的吗？”江丞继续道。
“少，但是也有……”天天莫名兴奋道，“老板，原来你喜欢这一款吗？”
擦，江丞白了他一眼，这小妮子的思想真是越来越危险了。
有必要狠狠拷打一番了。
“让你腐眼看人基！让你腐眼看人基！让你腐眼看人基！”
当然，以上也只是他的内心活动，现在刘芝芝在旁边，他想正经一点。
“少废话，暗箱操作一下，给他们推上去。”
江丞这操作给刘芝芝看懵了，她问道：“你这是干嘛?”
江丞解释道：“要是全都是你们这种专业的，那我这‘校园舞蹈，全民参与’的主题，还落实不落实了？”
“哼，你想让全平台都是这种低质量的舞蹈吗？”刘芝芝不服气道。
江丞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他妈搞艺术的。”
“我们要迎合人民群众，把他们看的跟亲爹一样重要。”
“不然在这么残酷的市场竞争下，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