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收获都寄托着一份期盼。而那些年年不曾荒废的稻田、麦田,仿佛是四合院生生不息的根基,支撑着一家一户的生活与命运。
李向前的父亲常说:“粮食是根,根不牢,地不稳,何谈富贵安稳?”他的话,李向前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年轻时,他并不懂得这句话的深意,总觉得父亲说得太过老套,甚至有些迂腐。但如今,站在这堆被浪费的粮食面前,他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分量。
粮食的背后,是岁月的积淀,是心血的投入。每一粒粮食的成长,都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历程,从播种到收获,要经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哪一刻不充满艰辛?但这些粮食被孩子们当作玩具踢散,踩破,甚至扔到一旁,根本没有一丝丝的尊重。
李向前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那些已经离开了的老邻居,想到了那些曾经和自己一起劳作、一起流汗的人们。他们也曾一同在这片土地上奋斗,耕耘与收获。每一袋粮食,都象征着他们的艰辛与努力,而这些努力,现在却被如此轻易地抛弃。
他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的怒火,但很快又被一种深深的无奈所取代。孩子们并不懂得这些粮食的意义,他们只知道眼前的金黄与丰收,然而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场景,甚至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存在。而李向前,作为一个长者,知道这其中所包含的重量,却无法让这些年轻的生命真正理解。
李向前站在那堆散落的粮食旁,心中怒火逐渐升腾,犹如一道闷雷在胸膛中不断轰鸣。他本能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在压抑一股即将爆发的情绪。眼前的一切让他愈加烦躁,特别是何雨柱的态度,更是让他无法忍受。
“我说过,粮食不能浪费!”李向前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低沉而压抑,像是压在心头的重石。他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看向站在院子另一边的何雨柱,心里的怒气几乎已要溢出。
何雨柱背对着他,仍旧懒散地靠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上,手里拿着一根老烟杆,似乎没有被李向前的怒火所感染。烟雾缓缓上升,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一层淡淡的薄雾,环绕在他周围。他淡淡地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轻蔑,似乎根本没把李向前的责怪放在心上。
“这能叫浪费吗?”何雨柱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丝毫不感受到气氛的紧张。他一口气吸完烟,吐出一团白烟,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索什么:“孩子们玩玩也无妨,都是家里的粮食,怎么就浪费了?”
李向前的怒火猛然升高,几乎无法抑制。他感到一股无名的压抑从心底涌出,眼前的何雨柱,似乎在故意激怒自己。他明明知道那一堆粮食的珍贵,却故作不懂,任凭孩子们将它们踩在脚下,毫不在意。
“你是想说,不是你家的粮食?”李向前的声音有些冷,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盯向何雨柱。
何雨柱被他那目光一激,顿时心头一凛,但他还是强撑着淡然,撇了撇嘴,“你别这么认真,粮食多得很,哪怕浪费了点,能怎么样?没准再过两天,我就去市里卖几袋,又赚回来几文钱。”
李向前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那几文钱,刺进了他的心脏。何雨柱的语气、态度,甚至那副“随便”的模样,都让他感到极度的不耐和愤怒。李向前深知,何雨柱这些年总是这样——用“没关系”、“无所谓”这种态度对待生活,对待家里的一切。他和父亲一辈人的严格不同,何雨柱活得轻松得过分,仿佛所有的困难和责任都与他无关。
“你知道粮食值什么吗?”李向前的语气已然有些颤抖,他忍不住一步步逼近何雨柱,心里那股压抑的愤怒再也无法平息。
何雨柱抬眼瞥了李向前一眼,随即笑了笑,毫不在意:“知道个什么?没准这堆粮食,哪天我们卖了,或者送给别人,反正都能再得回来。”他耸耸肩,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老是那么死板,不知道享受生活。”
李向前的眼睛微微发红,内心深处那股怒气几乎达到了顶点。他猛地伸手抓住何雨柱的肩膀,语气压抑而沉重:“享受生活?你看看这些粮食,它们每一粒都付出了多少人的努力,每一片麦穗,都是一季的辛勤耕耘换来的。你知道收一袋麦子有多难吗?你知道种子在土地里沉默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吗?”
何雨柱被李向前这一把猛地拉扯,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笑了笑,撇开了李向前的手:“别激动,别激动,都是些小事。你那么认真,孩子们玩玩有什么关系?”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辞中的轻佻与不尊重。
李向前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烈的愤怒,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却始终感到有些无法喘息。何雨柱的话,不仅让他愤怒,也让他感到深深的失望。曾经,自己和何雨柱也算是兄弟,一起从小长大,一起耕地、一起打水、一起面对风雨。而现在,何雨柱似乎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他的态度、他对事物的看法,已经完全不同于当年那个为着家里生活奋斗的自己。
李向前深知,自己与何雨柱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岁月和经历的不同,更是对生活、对责任的看法上的巨大差异。何雨柱的生活态度轻松随意,似乎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轻松度过,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等到“没关系”这一句话来敷衍。然而,李向前知道,这种态度,最终只会让他一步步失去那些最根本的东西——责任感、尊重、对事物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