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又称秦州,乃先秦崛起之地,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之地。
李自成南下天水劝降高迎祥、张献忠,这可急坏了钱谦益。
他投诚流寇才几天啊,现在皇帝想招安流寇?
这不是左右打脸吗?
自己见了陛下该如何解释?
“几位大王,陛下真的来陕西了?”
钱谦益看着李自成、张献忠几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以后不要叫我大王了,我已经被陛下封为安南大将军。
陛下不但来了陕西,而且就在陇西,我等流寇活捉建奴酋首皇太极,陛下亲自去西吉对我招安。
现在本将军也是大明边军将领了,你若再敢胡乱言语本将军现在就抓了你。”
李自成饶有趣味的看着钱谦益。
“造化弄人啊!你们两个大王也要被朝廷招安吗?自古以来凡是被朝廷招安的没有几个人有好下场。”
钱谦益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张献忠和高迎祥。
“不被招安难道等边军来围剿吗?边军可不是你带领的府兵的那些废物。
你没听李自成说西安已经被皇帝陛下平复叛乱,那些流寇的脑袋现在还在城头挂着。”
张献忠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钱谦益。
“几位大王,可否给钱某一个面子,钱某对你们投诚的事情如果说出钱某为了招安诸位主动加入你们,由钱某从中斡旋,才有了你们投诚的结局。
这样以来对我们来说可是双赢局面。
钱某在朝堂上可是兵部尚书,专门管理兵部调兵军械供应。
在民间钱某更是东林党魁首,在江南有着举足轻重的威望。
如果几位大王能促成此事让钱某躲过这一劫。
钱某答应诸位以后各位的升迁,钱某和东林党一定竭尽全力帮助诸位。
诸位被招安,以后的升职空间也很有限,在朝堂上有钱某和背后的东林党,可保诸位以后平步青云,十年内坐上三边总督的位置。”
钱谦益脑子一转开始另辟捷径,这可是关乎到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哦。
“哈哈,论阴险还得是你们这些文化人,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造反,朝廷招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悔了。
要是有你在朝中斡旋,说不定以后还真可以帮助我等。
不过我们信不过你,回头你要是因为嫉恨,故意打压编排我等,到时候又该如何?”
高迎祥一脸阴险的看着钱谦益。
“对,你们这些读书人我们一群大老粗信不过!”
“钱谦益要不然你给我们写一份降表留在我们手里,陛下过来招安的时候我等尽力为你开脱。
至于皇帝陛下怎么处理你,那就不是我等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高迎祥再次开口说道。
“对呀,你要是有降表在我等手里,我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躲过这一劫,以后大家攻守同盟,我们还是好朋友。”
“这……诸位大王,降表就不用了吧,万一被陛下知道了,钱某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啊!”
钱谦益脸一黑,这个把柄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要不然自己以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难不成你咋戏耍我等?明日等皇帝来招安了,我们第一个把你绑了送给皇帝,告诉皇帝你就是废物,主动向流寇投诚,说不定还可以捞一点功劳。”
张献忠直接上前一步凶神恶煞的看着钱谦益。
“大王别激动,要不然这样,降表钱某可以写,不过只能我们四人知道,若是传了出去诸位以后再朝堂可就没有任何靠山了。
不说军械能不能正常供应,就算军饷也会被层层克扣。”
钱谦益直接服软。
“哈哈,早这样不就完事了,好了你快点写降表,以后大家互相帮衬!”
就这样钱谦益卑鄙写了一份向流寇投诚的降表。
天启八年二月初二,朱由校来到天水。
这次招安因为有李自成前面打样,张献忠、高迎祥对于很多部下也做了思想工作,动不动就拿王二、王嘉胤在西安覆灭的事情吓唬众人。
一些原本内心还有抵触心思的人只能随大流接受朝廷的招安。
一大早天水城门大开,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钱谦益、刘良佐出城十里相迎。
朱由校在腾骧四卫和关宁铁骑保护下进入城中。
又是老一套的演讲和承诺收拢人心,当天愿意回到家乡种地的流寇就分到银子和粮食离开天水。
张献忠被封为征西大将军,高迎祥被封为安定大将军。
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官职齐平,带领3万大军前往西宁卫。
西宁从甘肃分离出来,单独为一卫,设青海行省!
三人职责不止守卫西宁,更肩负开疆扩土之职责。
随同钱谦益向流寇投诚的卫所军队由关宁铁骑押送至西安交给孙传庭,服徭役半年功过相抵。
李自成三人带领大军离开后朱由校才召见了钱谦益。
“钱谦益,你太令朕失望了!”
钱谦益一进来朱由校就不给他好脸色,昨天招安的时候朱由校全程不搭理钱谦益。
“陛下,臣忍辱负重,假装对流寇投诚,目的就是为了配合陛下的招安啊!”
钱谦益老泪纵横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
“是吗?难不成朕冤枉你了?朕派你替朕巡视陕西,结果你看你都干的什么好事?
流寇王二一众人攻陷西安,秦王一脉被残忍屠杀。
这你又作何解释?”
朱由校直接将秦王的死这口黑锅扣在钱谦益头顶,这口锅钱谦益想卸也卸不掉。
“陛下,臣冤枉啊!”
钱谦益直接跪在地上脑子快速运转,想着怎么脱身。
“冤枉?乔应甲给你的5万两银子花起来你就不怕做噩梦吗?
那是朕给陕西的赈灾银!
陕西流寇之所以能不断壮大,你钱巡抚功不可没!”
朱由校说着将锦衣卫收集钱谦益在陕西受贿的一堆材料砸向钱谦益。
“陛下……陛下这些都是诬陷啊,臣真的努力在剿匪了,奈何流寇太多!”
钱谦益捡起地上的一堆密报粗略的看了几眼额头直接密布了一层汗珠。
“别给朕解释,留着回去给刑部解释吧!”
“锦衣卫何在?”
“臣在!”
李若涟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将钱谦益扒了官服,押送回京,交给刑部三司会审,贪污赈灾银,致使流寇攻陷西安,秦王一家殉国。
向流寇投诚,还跳入渭河洗澡!
这一项项罪名让内阁着刑部好好给朕审!
钱谦益三族全部押解进京,听后处置!”
“诺!”
“陛下,臣真的冤枉啊,臣一心都是为了大明!
你不可以这样对臣啊!
招安流寇臣功不可没啊!”
钱谦益当即耍无赖。
“朕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招安流寇是朕亲自办的,你钱谦益可曾出过一份力?
无耻……你无耻至极!
押下去,朕再也不想看到此人!”
朱由校直接咆哮道。
“陛下饶了臣吧,臣知道错了!”
“还有刘良佐身为大明武将,竟然主动向流寇投诚,一并羁押回京等候审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