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爵爷,那个仓是城中齐员外租用的,存了五千石粮!”
“租用?这官府的粮仓还能租用给外人吗?”
小吏赶忙解释道:“爵爷,您有所不知,咱们岭南乃是苦寒之地,官员俸禄都比其他地方要低上三分!”
“为了节省开支,粮仓腾空后,通常会租用给外面的商贾,商贾也因为安全,会花钱储存在这儿!”
“尽管此举有滥用职权之嫌,但为了生计,也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陆凡听到这,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本以为这一趟会走空,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
他可不管这粮食是谁的,既然存在郡城的粮仓里,那就是官家的。
这五千石粮食,也足够城外的百姓,在吃上两三天的了。
“既然是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作数咯,影袭去去找人找车,将这些粮食给我拉走!”
“这这这……”
粮仓小吏懵了,没想到这位爵爷会如此行事。
眼见着陆凡就要将这批粮食拉走,他赶忙上去阻拦:“爵爷,这不可啊,齐员外可是咱们粮仓的大主顾,每年都向咱们捐不少钱!”
“更何况,齐员外租仓库,都已经请示过郡守大人了,郡守大人也答应了的!”
对此,陆凡充耳不闻,怒声道:“他捐他的,我拿我的,两不相干,至于郡守答应了的,那就让他来找本爵商谈!”
“你一个看守粮仓的小吏,再敢阻拦本爵,信不信治你个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通常是指冒犯陛下,而不敬之罪,便是指冒犯有爵位的勋贵。
这个罪责非常灵活,通常用来威胁小官小吏,不过后果也小很多,也就掌嘴,打板子什么的。
制定如此律令,是为了给勋贵一些特权。
否则辛辛苦苦,立下汗马功劳才被册封为爵爷,自然要在一些事情上体现出特权阶层来!
虽说不敬之罪不算什么大罪,但谁也不想平白无故被打一顿,那样多疼啊!
无奈,看守粮仓的小吏,只能是退开,任由陆凡施为。
但是他也没有闲着,连忙让人将这件事情,通知郡守。
这时,看守粮仓的人,见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连忙阻拦。
“你是何人,此仓已被我家员外租下,他人不得涉足!”
陆凡冷冷的瞥了一眼几人,道:“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几名壮汉见陆凡来势汹汹,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能够来到这粮仓内,身份上必然不会简单,只不过自家老爷,也不是好欺辱的主。
他们并没有听陆凡的话,依旧站在了仓库前面,甚至有人动用了棍棒。
“小子,我劝你最好别打这些粮食的主意,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呵呵!”陆凡轻蔑的笑了笑。
他可是广粤的伯爵,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尽管初来乍到,身边没有多少人手,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
“主人,车和人都找来了!”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影袭带着几辆马车走了回来。
他见驻守这座仓库的人显露出一抹敌意,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严峻。
尽管他知道这几人不是陆凡的对手,但这是自己的主人,是自己殊死也要保护的人。
要是让陆凡亲自动手,那便是误入了他的人格。
当即,影袭便挡在了陆凡身前,将手贴在腰间隐藏起来的佩刀上。
“主人,要活口吗?”
“别闹出人命!”
“是!”
影袭答应一声,接着身形如幻影,在这群壮汉之中穿梭。
片刻后,七八名壮汉尽数倒在了地上,痛呼哀号。
“将仓里的粮食,都搬走!”
一声令下,马车边上的人,纷纷开始搬运粮食。
很快,这五千石粮食都装上了车,拉出了粮仓。
与此同时,郡守府。
驻守粮仓的军卒,快步来到了书房前,喊道:“郡守大人,粮仓出事了!”
书房内,王司晨听见外面的喊叫,眉头微皱,问:“出什么事了?”
“刚刚……”
军卒将陆凡把齐员外租的仓库中的粮食,洗劫一空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司晨这才想起这件事,不免有些意外,问:“那仓库里,放着多少粮食?”
他的本意是打算用粮食拿捏陆凡,让对方向自己低头。
这样一来,对于今后的合作,也可以占据主动权。
若是让陆凡轻易就解决了粮食的问题,那无疑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大人,五千石左右!”
听到这,王司晨倒是松了口气,毕竟五千石粮食不多,要是几万石,那可就影响计划了。
“好,本大人知道了,你去会吧!”
“这……是,大人!”
军卒原本还有些紧张,可没料到郡守如此从容,倒显得自己有些呆了。
……
半个时辰后,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几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陆凡的府外。
看门的是冯越,他诧异的扫了一眼这群人,问:“不知阁下何人,来我府前何事?”
“鄙人齐岳,广粤商行的掌柜,求见陆爵爷!”
“哦,等着!”
冯越本以为来者身份怎么样也不会差,岂料就是一个商行的掌柜。
他淡淡的抛出这句话后,便将门关上,去见陆凡。
“让他进来吧!”
陆凡得知之后,倒也没有藏着躲着,大方的迎客。
虽然拿了人家的粮食,但身为伯爵,还没有惧怕一个商贾的地步。
不多时,齐岳在客厅中坐了一会儿后,便见到了陆凡。
他虽然已经知道陆凡并不年轻,但见到之后,还是有些诧异。
本以为立下封爵大功的,会是一位身材粗旷蕴含伟力之人,岂料长得这般俊朗。
“你就是齐岳齐掌柜,不知见本爵,有何事?”
“陆爵爷,此话应当是齐某问您吧,您为何要劫走齐某屯在粮仓中的粮食?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即便您是爵爷,也不能知法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