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游着游着,突然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她的鱼尾。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尸体。
这不是她刚来到这水底时见到的那个舞女吗?虽然长得很漂亮,气质也绝佳,但她此刻压根就没有欣赏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顾千语的鱼尾居然卡在了她的手与腰部之间,挣扎了两下,水草也开始纠缠她,将她和那尸体缠在了一起,死活拔不出来,她又没有手,情况开始变得无比焦灼。
突然,顾千语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她回头看向这个“舞女”,总觉得是冥冥之中在暗示着什么。
会不会是……她想告诉她什么东西?
可是,这里是鬼城的边缘,压根就没有什么东西,顾千语有些茫然,觉得无处寻起。
既然是个只会在城中心的舞女……她又为什么会来到古城边缘?
想着想着,顾千语茅塞顿开,明白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了。
水面上。
人们口口声声喊着“杀死叛徒!”,恨不得冲上去亲自教训缘生。
但是他们隔着水,没法过去。
水神注视着被他提着领子的缘生,冷声嘲讽道:“如果我放任他们过来对你动手,以你现在的身板,能支撑得住多久?”
“你要这样做,也可以,我无所谓,即使是没有了琉璃镜,我也不会怕。”缘生虚弱的望着他,声音却无比的硬气。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尊敬,倒不如说,以前的恭维都是装出来的。
“你知道吗?我刚刚真想把那藤蔓打向你,只要是打中一下,我心里都痛快。”缘生冷声说着。
“那你为什么没这么做?”水神问。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种只有一次的机会,应该用来救那个年轻人。我身上已经被你中了奴隶印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由,除非是死……但是他不同,他还有机会活下去。”缘生咽了咽口水。
水神额头显出了青筋,“那小子不过才活了十几岁,你就这样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觉得他能逃脱得出我的手掌心?”
缘生摇了摇头,“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和他朋友时,他真的好羡慕,为什么会有这样愿对朋友付出生死的人,他们身上闪闪发光的特质,是任何东西都比不过的……
“你小看他,是会付出代价的。”缘生一脸神秘的说着,他勾着嘴角,笑得很豁达,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剧痛。
水神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更加愤怒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反叛心理,但之前为什么都不动手,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就是想看你计划失败的样子。”缘生微眯双眸,“这千年来,我每日每夜都想杀死你,我心中的仇恨与日俱增,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今天我不需要再忍了!”
是死是活,今天一定要有个结果了。
水神直接抓出他胸口的琉璃镜,刚想当着他的面把这镜子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