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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门前,站得笔直的家丁,目光向下一瞥。

瞧见卫云岚手中的二钱碎银后,又望向前方,目不斜视,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卫云岚伸手往袖中掏了掏,手中的二钱碎银,变为二两银子。

那家丁的耳朵立马变得灵光了不少,收下银子说道:“我们管事也不是谁都肯见的,我帮你们进去通传一声,能不能见上就不一定了。”

“稍等。”卫云岚将那家丁喊住,从马车上拿出一只锦盒,“这是我家主子为贵府管事备下的见面礼。”

是一对颇具文雅之气的雕花紫檀木镇纸。

家丁看不出所以然,只觉得这东西定不便宜,八成能入管事的眼,态度客气了几分:“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不一会,刘府大门打开。

家丁从里面迎了出来,“客人请进,府上管事正好刚忙完今日事务,请您入内一叙。”

呵呵,这刘府果然如冯掌柜所言一般势利。

唯有银钱开道,才行得通。

这是一座三进院落,院中的下人并不算多,布置却很精细,比一般的四五品官员家中还要讲究。

据卫云岚所知,这还不是刘家的主宅,仅仅是位于遂江城中一处主子不常住的宅院,平日只有管事在。

一路由府上小厮引着,走至前院偏厅,管事已经坐在那等着他们。

那身姿富态,神态倨傲的模样,可不正是那日在冯记瓷号见过的刘管事?

卫云岚今日刻意换作丫鬟打扮,又将脸抹黑了两个度,就是怕叫他辨认出来。

不过他显然没有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只将视线落在王管事身上,请人落座后,略带几分打量与探究,“阁下是从别州过来的吧,瞧着眼生的紧。”

王管事在外院当差多年,好歹也是与公侯府上往来过的,很能拿得住场子,当即从容不迫地胡编道:“在下越州人士,家中经营药材买卖,尤以山参、鹿茸等珍品为主。听闻贵府有门路将货品卖往京城,今日特来拜访。”

当听到“山参”、“鹿茸”几字以后,刘管事眼底微亮,身子都不由坐直了几分。

这可是大买卖,倘若办得好了,定能得主家赞赏,说不得能调去廉州当管事呢,那才是真正油水大的差事。

霎时间,刘管事看向王管事的目光都变得热切了起来。

王管事描述了一番那批根本不存在的药材,又胡编了一通准备售卖的数量,听得刘管事一阵眼热。两人都存了“交好”之心,一时间聊得颇为热络,聊到最后已经互相以“老兄”、“老弟”相称。

王管事:“在下回去便让下人往家中送信,将第一批货带来遂江,给老弟瞧瞧。”

刘管事:“那老弟我可就等老兄的好消息了!老兄近日可有别的安排,不如让老弟做东,领老兄在遂江一带转转?”

“这倒不必,遂江这境况……”王管事面露一丝迟疑。

刘管事一拍脑门,“瞧我,和老兄聊得太高兴,都忘了如今城中这情况了。不过我们刘家的势力,也并非只在遂州。崇州与廉州,那也是能说得上话的,老兄若有兴趣,等咱们合作成功以后,老弟也可引荐老兄再将生意做到崇、廉两州。”

“哦?”王管事面上露出恰合时宜的疑惑,心里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明煊少爷和他家王贵,可就是在廉州地界儿里失踪的!

“不知老弟府上,在崇州与廉州经营的是何买卖?”

“我们刘府经手的买卖,那可多了去了。”说起刘府,刘管事又恢复几分最初那倨傲的模样,显然府上经手的买卖非同小可。

可他看似什么都说,实际嘴却很严,半天也没真正透露出刘府最主要的产业,只说了些酒楼、当铺之类无关紧要的。

王管事怕问得太多,引得刘管事怀疑,便转而唠了几句家常,又恭维了一番刘管事的气度、穿戴,尤其夸了夸刘管事衣衫与靴子上的绣纹。

“这都是府上绣娘的手艺,可惜府上绣娘并不给外人做活,不然我倒是可以给老兄弄上几件。”刘管事顺势又吹嘘了一番刘府豪富,府上养着足足五十多位从南方请来的绣娘。

卫云岚借着倒茶的机会,向王管事使了一个眼色。

王管事立刻心领神会。

该套的话都套的差不多了,到了该走的时候!

虚与蛇委了最后几句,王管事提出告辞。

出了刘府,坐上马车,身上的气质摇身一变,对着卫云岚恭敬道:“大小姐,少爷他们遇到的那伙人果然和刘府有关!”

“让我想一想……”

卫云岚背靠在厢壁上,闭眼揉着眉心。

从刘管事口中打探出的消息,看似散乱,却都能结合到一起。

首先,掳走难民当中男丁的那伙人,出自刘家,或与刘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其次,刘家在廉州与崇州,有着见不得人却能赚来大笔银子的买卖。

如果那些难民不是掳去别州发卖,那就是掳去为他们做这见不得人之事。

用难民做事,最大的好处便是,他们本就逃离故土,无处可依,就算被强行抓走,也没有人寻找他们,不会引来官府查证。

那究竟是做什么事,又是做什么买卖,需要一批这样的人?

卫云岚只觉有一条线,在自己脑海中越发清晰。

蓦地睁开双眼。

她知道了!

崇州与廉州盛产什么?

就在马车在遂江城中绕行,甩开刘府小厮的同时,百余里外的山坳里。

“啪”的一声在卫明煊与王贵耳边抽响。

鞭子就挥落在两人不远处,挥舞鞭子的人目光扫向卫明煊与王贵,嫌弃地皱了皱眉。

“这小身板能有多少力气?你们抓人时也不挑挑!”

“看什么看?跟你们说话了吗,还不快往前走!”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卫明煊与王贵跟着人群向前移动,拿起镐头,背起背篓,进入黑漆漆的矿洞。

相视苦笑。

真没想到,他们躲过了解官的鞭子,却没躲过这黑矿山里,矿工头甩来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