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筑基,眼中何止是贪婪?
本身就对那个莫名存在的“臭虫”心生怨恨,此时又见到炼气期的徐子陵竟然有飞舟法器,眼睛瞬间都是红了。
“轰!”
渡边速度最快,第一时间就冲杀了过来,手中的短刀法器,赫然砸了下来!
徐子陵的光圈,也是随之冲出胸口,和短刀撞在了一起,发出了轰然巨响,渡边也被震飞了出去!
他顾不得张玉昌了,趁着柳叶梭还未被收回,直接翻身而上,单手按在了阵盘之上!
其余的筑基期,紧随而至,贪婪令他们顾不得被光圈反震倒飞而吐血的渡边!
“别让他跑了!”
“杀了他,有这法器,我们就可以去未央域了!”
“一个炼气期都能用的法器,我们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窝国修士们,如癫似狂,见到徐子陵冲天而起,也是纷纷扔出了各自的法器,朝着徐子陵便是追了过去。
不过片刻间,这里就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张玉昌,和身受重创的渡边!
“咳咳咳……”
渡边剧烈咳着血,从远处爬了起来,爬到了张玉昌的身前!
“没想到,你带来的人……有飞行的法器!”
渡边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他所受之伤,皆是被自己的灵力反震引得气血和灵力乱流,冲击着他的身体。
说完这话,他取出一枚丹药,直接吞服了下去。
“我并没有带人过来。”
张玉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说道,他也很想吃一颗丹药。
被绑在此处数日时间,等同于都在受着折磨。
可他也十分理智,不能为了减少折磨而说谎,承认带过太丹宗的人来此。
经由此役,张玉昌也是看清了这些窝国修士的嘴脸。
更别说,他本就没有带过太丹宗人来此。
先前也没有认出王大伟和徐子陵。
“对,你是没带过,”吞服丹药之后,渡边的气息变稳了些许,他凝声道,“你定然是给那臭虫指了路,他自己有飞行法器,从而飞过海域,到得了此处!”
“我没有。”
张玉昌无力辩驳,也懒得辩驳,只是微微仰起头来,使劲地朝着徐子陵的方向看去。
但视角受限,他看的有些模糊,不禁回忆起了和徐子陵相遇的种种。
直到再也看不见徐子陵,他的脖子也有些酸涨了,才收回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你应该,认识那个人。”
渡边一直躲在不远处观察着,多少了解了张玉昌的性子,既然那时没有求饶,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他决定换个方向来问。
“对,我认识。”
张玉昌直接答应了下来,对此并没有否认。
“他是太丹宗的?”
渡边眯了眯眼,只要是太丹宗的就好办了,到时候联系上常宏,或许可以让常宏想法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冷静下来的张玉昌,意识到了渡边是有想法的,他应声之后,便闭上了嘴。
“哼,”渡边冷哼一声,药力已经完全扩散开来了,他打算恢复伤势之后,再拷问张玉昌!
闭上眼,他开始炼气,灵力带着药力渐渐流转全身,他的心神也是完全沉浸其中。
也是这时。
悬崖边上,一道人影爬了过来,嘴里还塞着一个饭团。
正是王大伟!
张玉昌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虽说自己一直在受着折磨,可王大伟就在十丈之外,自己却没有发现!
所以。
渡边等人要找的,是这个人!
看着那熟悉的身形,脸上还涂着黝黑的炭灰,张玉昌如何认不出来,这就是他带到窝国宗门的!
他心中也闪过了一道疑惑,这不是窝国的人么,到底在窝国宗门做了何事,引得渡边这一众筑基期如此盛怒?
就在他疑惑之余,王大伟不但靠近了些许,也将口中的饭团咽了下去,他对着张玉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还眨了眨眼。
张玉昌不解。
他也没认出王大伟的真实身份。
不过。
以他此时的形势,如果能让渡边难受,那他就舒服了。
张玉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王大伟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摸出了一块长方条的石块。
石头一面是蓝色的,一面是红色的。
张玉昌感觉到了灵力流转,可定神一看,好像又没有灵力。
“这小子,古怪的很,明明是窝国人,却要对窝国的修士动手,难不成渡边等人欺压过他么?要不然,当时他怎么会不敢入宗门?”
张玉昌心中嘀咕着,兴趣使然之下,他一直盯着王大伟。
显然,王大伟要趁着渡边炼化药力的时候,用这古怪法器拍过去。
可渡边是筑基期,他一个炼气期,能行么?
就在他思忖间,王大伟已经爬到了渡边跟前,他独特的法门,浑身气息都融于天地之间,渡边根本没有察觉。
而王大伟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直至跟前,他猛地爆起!
“老鬼子,吃老子一板砖!”
王大伟怒吼一声,渡边瞬间被惊醒,可此时药力与灵力纠缠,他的伤势也未完全复原,如此之近的距离之下,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红蓝相间的板砖,当头砸向了他的眉心!
“砰!”
一声脆响,渡边只感觉一股极其古怪的灵力,顺着眉心直冲他的识海而去!
下一刻,他两眼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呼……呼……”
王大伟重重地喘着粗气,好像这一砸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张玉昌目瞪口呆,许久也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你不是窝国人?”
“谁说我是窝国人了?”
王大伟没好气道,“是你一开始将我当成了窝国人!”
“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
张玉昌反而质问,若非如此,他岂会遭受这般折磨,不禁也是气不打一处出来。
“说鸡毛,你堂堂太丹宗的修士,竟然跟窝人勾结,老子呸!”
王大伟扬了扬板砖,又吐了一口唾沫,那板砖终是没砸下来。
“看在你刚刚让徐师兄先跑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他将板砖收了起来,转而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柄窝刀,试图要将绑着张玉昌的灵绳割断。
在他的计划之中,就是让张玉昌带他飞上天去,然后驰援徐子陵。
就算帮不上忙,至少也可以帮助徐子陵吸引火力。
张玉昌听得王大伟说出了“徐师兄”三字,不由也是惊声道,“你也是太丹宗的!”
“当然,”王大伟一脸傲然道,“我是东十三峰的弟子,当然是太丹宗的了!”
“你……该叫我一声张师兄!”
张玉昌定定地说道。
“师兄个毛线,”王大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那短刀在张玉昌脸前比划了下,道,“我是太丹宗的外门弟子,但我也是清乐城的人!”
“你是清乐城的?”
张玉昌蓦地瞪起了眼睛,他当然知道清乐城了。
他之所以来窝国,就是一路查探吴玉邦,最后查到了清乐城,然后来到了窝国!
清乐城的凡人,对窝人恨之入骨。
连他一个修士,都能够感觉到。
只不过,修士不参与凡人间的事,他出生就在太丹宗,对于这种凡人的仇恨,会更加不放在心上。
此时听得王大伟说来,立刻明白了为何渡边等人如此愤怒。
这可是世仇啊!
王大伟破坏起来,估计是一点底线也没有!
“我不但是清乐城的,我还是清乐城的少城主,”王大伟又是取出一个饭团塞入了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道,“我救你并非你是太丹宗的师兄,而是想要让你帮我!”
话音落下,这一处的灵绳,赫然断开。
“帮你,怎么帮?”
张玉昌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就如废人一个。”
“没事,只要你能飞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王大伟自信满满,又继续去割另一边的绳子。
“交给你?”
张玉昌摇了摇头,道,“连渡边都还没死,你怎么杀其他的筑基期?”
王大伟一愣,而后猛地拍了下脑门,“差点忘了,这是筑基期,一板砖可拍不死!”
他习惯了杀炼气期,一砖一个,拍晕了渡边之后,就本能地以为死了。
此时经张玉昌的提醒,立刻转过身来,扬着板砖又是砸了过去!
也是这时。
渡边恰好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