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个有气无力的勋贵,其中侯爵居多,全都骂骂咧咧的看着赵平乱,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最终结局。
“你们,知道自己的罪过吗?”
手持一张强弓,赵平乱立于三百余名勋贵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询问一句。
底下除了一些骂骂咧咧的回应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大声的回复了。
弓弦震动的闷响“嘭嘭”不绝,底下的辱骂声也立即消停了不少。
随着几股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附近的桀骜勋贵,瞬间便被吓成了一堆落汤鸡。
预想之中的死亡,赤裸呈现在面前的死亡,这两者是绝对不同的。
面对真实而彻底的死亡,没有那个贪生怕死的灵魂敢于正面抗衡。
“赵平乱,你敢杀掉我们这么多人吗?
这就是在谋杀!”
终于有勋贵挺起胸膛,敞着口干舌燥的一张嘴,大声的威胁几句。
只是,他所得到的,只是一支呼啸而来的重箭。
又死一个!
“侮辱长官,诬陷长官,论罪当诛。”
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不仅在场的三百多名勋贵差点尿失禁,在帅帐外喝酒吃肉的一帮勋贵,也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在,赵平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合理合法的。
军营之中,想要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简单的事情。
根本就不用给你扣什么大帽子,就是一些简单的小错误,说杀就给杀了。
“老子不服!
为什么我们给你下跪求饶,你不同意?!
现在却要杀人立威?”
有一个侯爵站起来大声的质问,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
既然欠了,那就还债吧。
一根重箭奉上,瞬间身死道消。
又死一个。
这回又是什么理由?
又或者,赵平乱今天在这里杀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借由只是敷衍,杀人才是目的。
整个校场,都已经在赵平乱的掌控之下。
仅仅只是过去了两天,整个校场之中能够被赵平乱所拉拢的力量,全都已经被其给拉拢到自己的麾下。
力量整合完毕,剩余不服的不赶紧弄死,难道还能放你出去与他赵平乱作对吗?
“赵平乱,你难道就不怕皇上归罪下来吗?”
又是一个侯爵,这回的理由似乎更加的清醒一些。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支重箭。
“无惧!”
赵平乱的回应,铿锵有力,却也能够给人以一种冷漠无情的狂傲。
“我们不服!
有本事你就将我们所有人给杀了,看皇上治不治你的罪!
我们的家眷,我们即将要承袭爵位的后代,外面的成国公、定国公,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在赵平乱的疯狂杀戮之下,四五十个朱纯臣的核心利益人员终于坐不住了。
反正如何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站起来拼上一拼。
这帮人,就是帮助朱纯臣掌控京营的得力干将,其中甚至还有左掖主将万博,以及左哨主将张干。
这帮人,很明显在离开赵平乱帅帐之后,已经集体的商议过了。
若是赵平乱想要杀人立威,他们他们便集体抱团。
他们就不信了,赵平乱还真敢将这里的所有人给全部杀光了。
杀一部分人立威,还能解释为剔除不服者,可若是杀了太多了的人员,那么就会被定义为是在趁机排除异己。
一家独大,这还是皇家大忌。
这样的大忌,也是他们用以抗衡赵平乱的资本。
预想,又或者说,是幻想之中的资本。
“杀。”
赵平乱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随后唰唰两箭,优先射杀了万博和张干两个领头的。
十几名亲兵收到命令,也是箭羽齐出,很快便将这四五十人全部射倒。
没有当场死亡的人,又或者开始疯狂逃命的人,都被围拢过来的其他投诚者给全部拉出来单独砍头了。
四五十人的鲜血流淌出来,遍地的殷红刺激得众人喉头不断蠕动,将这帮虚弱的勋贵给彻底吓傻了。
大量的求饶之声顿起,哭嚎之声中带着浓郁到极致的绝望。
仅仅只是因为半途而废,竟然将自己的小命都给葬送掉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为残酷的吗?
就算是暴君,就算是凶徒,也不至于会如此的残酷无情。
这个赵平乱,难道真的不惧天下悠悠众口吗?
“结党营私,聚众谋反,按律当诛。
谁反对?”
杀完人,赵平乱才堪堪给这几十个被杀的勋贵安上一个难以被证伪的罪名。
聚众质问,什么时候变为聚众谋反了?
在这大明朝堂,就算文官集体前往紫禁城前逼宫,最多也只是挨上几鞭子。
可这赵平乱,却将这种正常的质问诉求直接定性为了聚众谋反。
谋谁的反?
此时此刻,这似乎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一切的言辞,都是杀人的借口罢了。
什么都能是假的,唯有杀人是真的。
被这种无情而残暴的杀伐之气所压迫,剩余的两百余勋贵除了继续瑟瑟发抖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疲虚力竭,又能拿什么去反抗?
“赵平乱,你不能这样杀我们。
你又有什么资格如此杀我们?”
几名还有点理智的勋贵,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不能支持他们逃跑,所以也只能哭嚎哀求,通过装可怜来求得一条性命。
“圣上言,委托给本官一切处置权限。
请尚方剑!”
就在所有人的惊骇目光之中,赵平乱请出了自己的尚方剑。
这柄尚方剑,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才求来,也是为了此时此刻所精心设计的一场心理伏杀。
此剑一出,再也没有勋贵敢于质疑什么了。
他们只是感到了惊恐和无助。
没想到,仅仅只是整治一个小小的京营,赵平乱便得到了尚方剑的支持。
尚方剑,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就算尚方剑不能杀像总兵、总督这样的一域高官,但是杀他们这帮勋贵,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此时此刻,所有人这才知道,赵平乱为什么敢于杀伐如此果断。
甚至根本就不考究其中的真假虚实,完全凭借着个人观感喜好随意杀人。
原来,赵平乱的手中,竟然握持有尚方剑这样的利器。
这种东西,换做是一般的人,或许也不敢杀。
但对于像赵平乱这种刚投军几个月,便已经诛杀十几万流匪的悍将,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勋贵,其实和杀鸡一般的简单。
或许,在赵平乱的眼神,他们这帮无用的勋贵,甚至连畜养的猪狗鸡鸭都不如。
“赵平乱,我们服了。
我们彻底服了。
只求你能够饶我们一命,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眼见赵平乱的手中掌握此等利器,这帮勋贵也知道,继续与赵平乱纠缠,只会被更为无情的杀掉。
跪地求饶,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最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