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直接把袁珙给听懵逼了,脑子第一时间都没转过弯来,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珙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看着漆黑的枪口,微微颤抖着声音,道:“这玩意……是火铳吗?”
“你今天会不会中枪?”
朱雄英脸上的笑容消失,严肃的看着袁珙。
袁珙看着漆黑的枪口,脸色逐渐惨白,一滴滴冷汗从脸颊上掉落在地板上。
妈的,他给人看相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一口一个大师,叫的很尊敬,很热情。
那些达官贵人,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很看重他这个人才。
没想到,今日遇到这皇长孙,居然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局面,让一向气定神闲,号称柳庄居士的他,如此的心惊胆颤。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的问题。
“会不会!”
朱雄英枪口盯着袁珙的脑袋,提高了音量。
袁珙被吓的心脏一跳,思考一会,他决定抓心里,这皇长孙这么问就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所以说话要反着来。
“会。”袁珙直接说出答案,心中不免还有一丝小得意。
“你算的真准!”
朱雄英突然将枪口对准了袁珙的腿,直接开枪,他还特意避开了腿骨,只是打碎了一点皮肉而已。
“砰!”
实心弹直接打在袁珙的大腿肉上,鲜血立刻飙了出来。
“哎哟……!!”
“哎哟……哟哟哟……哟哟……!!”
袁珙脸色涨红,顿时满头大汗,瘫倒在地上,连忙用双手捂着伤口,大吼一声:“好痛啊!”
四周的人都见此,都是强行忍着笑意,把头别过去,偷偷的笑了起来。
他们也是实在没想到,殿下居然会玩这一套,实在是出人意料,在看着相士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好笑。
“来,你既然算的这么准,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大师应该能为我解答吧?”
朱雄英重新装上一颗弹药,坐回椅子上,淡笑着看着袁珙。
“问。”
袁珙强忍着疼痛,惊惧的看着这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子。
“叮!”
朱雄英打开打火机的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点燃半截雪茄,吐出一口白烟。
笑道:“你是浙江哪里人?”
“宁波府人。”
袁珙老老实实回答,没法撒谎,一查就知道了。
“你家从宋代开始当官,家里一定很多钱吧?”
朱雄英又问。
袁珙道:“宋代一灭,就被元廷抢光了。”
“那你爹是元廷的官,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到你这一代,一定也累积了很多咯?”
朱雄英笑道。
袁珙道:“没有,也就勉强能生活罢了。”
“去把释连迦带过来。”
朱雄英拿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张兵。
“是。”
张兵转身离去。
没过一会,释连迦都被几个锦衣卫给搀扶着走进了大殿。
“你这个畜生!”
释连迦一看到袁珙就怒火中烧,要不是受了伤,一定会暴打这个畜生一顿,又道:“殿下,就是这个畜生……说的头头是道,帮我策划……”
朱雄英吐出一口烟,指着袁珙,道:“你听到了?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袁珙看向释连迦,问道:“那他为什么还在?”
“因为他有用,而且含山寺都被我灭门了,还不算满门抄斩?”
朱雄英笑道。
袁珙急忙道:“我也有用。”
朱雄英道:“说说看。”
“我会看相,而且看相很准,这难道不是大才吗,难道这没有用吗?”
袁珙惊惧的看着朱雄英,有点不理解这位皇孙的想法,年轻人的想法,难道这么难猜?
朱雄英听到这话,笑了,拿起燧发枪又对准了袁珙,道:“来,算算你会不会中第二枪?”
袁珙欲哭无泪,有点悲催的看着朱雄英,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就又开始思考起来。
第一次说会,中枪了,那这一次,就说不会,他在心里盘算着。
“不会。”
袁珙道。
“砰!”
朱雄英直接对着袁珙的小腿扣动扳机。
“啊……痛!”
袁珙看着小腿骨头旁边的肉都被打碎了,嘴巴已经痛的开始打颤,脸色苍白起来。
“你脑子进水了?”
朱雄英看着躺在地上扭曲的袁珙,道:“以为我的身份跟地位,还需要你来算命?”
“有枪在手,我就是神!”
“让你准就准,让你不准,你就不可以准!”
“对不对,大师?”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袁珙内心已经快崩溃了。
朱雄英蹲下身子,拍了拍袁珙的脸,笑道:“你这个理由不太有用,换个不杀你的理由。”
袁珙立刻想了起来,他想到之前问过家产,突然外面又传来马车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就发现上面有很多粮食,还有很多箱子,
一看箱子里就是金银珠宝,而且还是寺庙里面的,他敏锐的察觉到,用钱财买命!
“殿下,我家里有很多金银,还有田地,都给你。”
袁珙说完,就看着朱雄英,见对方不说话。
他脸色一慌,内心飞快的思考起来,突然道:“我可以开个柳庄,为人看相为殿下赚钱!”
“一年四季都帮殿下赚钱,以我柳庄居士的名气,一定有很多富贵之人慕名而来,我看相很贵的,到时候一定可以帮殿下赚很多很多钱!”
“啊?”袁珙祈求的眼神,看着朱雄英,道:“是不是?这是不是个好方法?”
“哦?”
朱雄英眼睛一亮,笑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哎弟儿。”
(Idea,想法。)
旁边的释连迦,江涛,张兵,铁牛,杜俊几人听到这些话,都是悄悄的竖起大拇指。
皇长孙殿下,果然是大家崇拜的偶像!
“我以为大师跟别人不同,原来面临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一样。”
朱雄英说完,就双手合十,看向袁珙,笑道:“大师,我悟了。”
“你把家里的所有钱财全部交出来,田地你继续种,但是所有收成,要上交八成给我,剩下的两成,一成你自己吃饭,一成给种田的佃户。”
“柳庄赚的钱,我也不全要,九成交上来,一成你自己留下,毕竟你又不需要小弟为你做事,一成够养你了。”
“以后做的好,帮我找到更大的财路,我就可以赦免了你的罪过。”
“敢耍花样,就灭你满门!”
“你明不明了?”
“明了。”
“我有没有逼你?”
“绝对没有。”
“是你自愿的?”
“都是我自愿的,殿下今日在佛殿为我讲经,我顿时有所感悟,钱财乃世俗之物,我柳庄居士何等身份,自然看不上眼,为了感谢殿下开悟,那些肮胀的东西,都赠送于殿下,只留温饱。”
“好孩子,你已经顿悟了,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