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有一人小声嘀咕,却像是一根引线,瞬间让很多人共鸣,尤其是平日里与黎宏走的比较近的修士,也随声附和。
“是他黎宏逞凶在前,我不过以同样的手段,让他也体验一遍!何错之有?”听着众人的责备声渐起,刘一手脸上浮现一抹怒意,若是唤作以前谨小慎微,圆滑处世的太多,此时多半会打退堂鼓,可是这一次,他没有,目光扫视众人,九成以上都比自己修为高,甚至高出两成,却是丝毫没有退缩。
“刘师弟,不是说你病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苏星河始终没有开口,似是对众人的抱怨无动于衷,大着胆子,朝刘一手询问道。
“生病?你现在问问他,我到底有没有生病!”自己非但遭受了无妄之灾,事后还被冠以重病这样的名头,刘一手简直目眦欲裂,上前一步,灵力凝于手掌,猛然朝黎宏胸口拍去。
心脏是每个人的要害之一,即便是修士,也不例外,在爆裂的灵力刺激下,昏厥的黎宏脸颊浮现痛苦的扭曲之色,片刻,悠悠转醒。
察觉到胸口处剧烈的疼痛,以及胸口残留的灵力,黎宏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我这胸口剧烈咳嗽,鲜血从他的嘴角喷出,更恐怖的是,接连受了两次重锤之后的头颅,此时已经肿胀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根本无法以凄惨来形容。
“黎宏,你来说说,我是病重将死,还是......”刘一手声音冰冷,再次紧了紧握住流星锤的手指。
原本眼神还有躲闪的黎宏,在看到刘一手冰冷的目光,以及手上细微的举动,顿时惊慌失措,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嘶哑道:
“是我黎宏鬼迷心窍,联合冯奇师兄,抢夺刘师兄的炼气丹,并将其重伤,伪装成病重将死,其中六成的精纯炼气丹,进入了冯奇师兄的口袋!”
再来一锤,别说刘一手会不会控制灵力,真的如他所说,给自己留一口气,就算真留了,自己能不能扛下来还两说,别忘了,当日对刘一手出手时,自己也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刘一手能活下,很大程度是他自己命大。
既然冯奇已经救不了自己,他黎宏凭什么还要替他遮掩,冯奇是没亲自出手,但若无他的点头,自己又怎敢如此行事!更何况,六成以上的丹药,的确是孝敬给了冯奇不假。
“你血口喷人!我身为刑律堂执事弟子,怎会与你这宵小之徒合谋坑害同门!你若再敢口无遮拦!无需刘师弟出手,我便将你拿下问罪!”冯奇脸色巨变,神色变幻数次,在看到刘一手、苏星河,以及所有围观者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自己时,冯奇便以知晓,此事再也瞒不住了,只是他怎会甘心就这样被拖下水。
“哦?原来是你的授意!还拿了六成的炼气丹?”这一次不等刘一手反驳,苏星河却是故作惊讶的看向冯奇,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我没有!”冯奇大声狡辩,只是脸上的慌张,早已将其出卖。
围观众人喧哗声再起,只是这次,不是对刘一手,而是对黎宏和这位刑律堂执事弟子冯奇,有些弟子没有开口,甚至是悄悄的低下了头,显然是对这种事情,早就有了耳闻。
但更多的人,却是第一次听说,原本将信将疑,只是黎宏已是将死,古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性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有何说谎的必要。
围观之人懂,冯奇又怎会不懂,他只是不停的摇头,重复着‘我没有’三个字,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看听出了其中的苍白无力。
“有没有不重要,你拿没拿炼气丹也不重要,反正,丹药是黎宏拿的,刘一手头上的伤,也是你黎宏打的,我们只看事实,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之后,你们之间的恩怨如何解决,便与我无关了!刘一手,还差一锤,动手吧,记得留他一命,再把当日他留给你的疗伤药,摆在他的面前!”话到最后,苏星河连轻蔑的笑容都不再显露,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他。
随着苏星河声音响起,嘈杂的声音很顿时的消散,场中再次恢复安静。
“我会掌握好火候!”刘一手说着,不顾黎宏有气无力的哀求,手中的流星锤再次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次,黎宏甚至连闷哼都没有传出,便委顿在地,根本无需上前查探,在场之人,各个都有修为在身,可以轻易查探到他的气息,此时的确只剩一口气吊命。
“灵力把控的十分精准,虽然眼下实力还不够看,但假以时日,境界再提升些许,实力自然会成倍成长!”不去看血肉模糊的黎宏,苏星河朝刘一手称赞道。
刘一手仿佛还未从报仇后的兴奋中平静下来,脸上有着病态红潮,听闻苏星河的称赞,这才丢掉手中的流星锤,转回目光,神色逐渐恢复成原本略显腼腆的模样。
从储物袋取出各种跌打损伤药,都是寻常的草药,并非修行者用的灵药,这也正是当日黎宏与冯奇二人留给刘一手的。
“事情已经办完,走吧!”苏星河没有再看黎宏和冯奇一眼,只是朝刘一手示意。
进入院中,就没怎么开口的巴吐尔,此时出声询问:
“赔偿还没给!”
“连几颗炼气丹也抢的穷鬼,他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赔偿,再说了,他若是侥幸不死,不用我们上门,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主动来草药场,双手奉上!若是死了,那就当他的陪葬了!”苏星河给头脑简单的巴吐尔解释一翻,最后,却是又补了一句:
“我差点忘了,就算他侥幸不死,当着这许多同门的面,打了刑律堂冯奇师兄的脸面!你猜他的病还能好吗?再多的治伤药,恐怕也救不回他这条贱命了!”
“原来如此!”听了苏星河的话,巴吐尔深以为然,看了一眼满眼怨毒,尤其是听了苏星河最后一番话,那眼神仿佛要吃人的冯奇,不屑的摇头,那嘲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狡猾的柴犬。
“你们如此羞辱于我!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身为戒律堂执事弟子的自尊心一次次被践踏后,冯奇的理智一点点被消磨殆尽,虽然不敢对几人动手,却是死猪不开水烫般的撂下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