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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三黄里的时候,才刚刚辰时过一刻。

这个村子处在向阳镇和丰林县县城中间,看着比较富裕,村里的住户都是白墙红瓦,用青砖砌起的院墙。

一路问过来,有人指着一处二进的院子,说那就是瞿家的。

看样子过的还不错。

找着了地方,宋恬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妇人,高颧骨,尖下巴,面堂有些严肃。

“你找谁啊?”

她不认识宋恬,防备的问。

宋恬上前走了两步:

“您是瞿婶子吧,我是刘守仁刘大夫的邻居,他托我来带句话。”

一听到刘守仁的名字,老妇人立刻板了脸:

“你找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姓刘的!”

说着就要关门。

宋恬赶紧上前挡在了门边。

“婶子,村里人说姓瞿的就这么一家,我肯定没找错地方。

不管您之前跟刘大夫有什么过节,如今他被人诬陷蓄意杀人,下了大狱,最后的愿望就是见您一面。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好歹夫妻一场,他可能度不过此次的劫了,求您就去看看他吧。”

听杨树才的意思,瞿氏也是因为劝说刘大夫无果,这才负气带着孩子走了的。

毕竟是夫妻一场,宋恬觉得她没必要老死不肯相见。

果然,瞿氏一听他下了大狱,眼神露出几分惊讶。

“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恬赶紧点头:

“我跟婶子素昧平生,没必要骗您。昨日我也是恰巧遇见刘大夫被捕快带走,才知道这件事。

刘大夫万念俱灰,一心想要求死,问什么他都不肯说。

唯一惦念的,就是托我来给您带个信,问你能不能再去看看他。”

瞿氏的目光黯淡下来,终于放开了要关上的大门。

“早劝他不要跟权贵作对,时势大过天,他就是不听!”

看得出来瞿氏对这个老伴还是有些感情的,听了宋恬的话,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宋恬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

“这事也不能全怪刘大夫,他重开济生堂,也是不想您父亲的心血毁于一旦,而且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谨慎了许多了……”

只是这次不知道又得罪了谁,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我知道了。”

瞿氏看上去十分担忧,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对宋恬道:

“我一个老婆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了这种事也没啥主意。

去不去看他,等我家大儿回来再做商议。”

宋恬点头。

毕竟两人已经分开十多年了,中间他们发生过什么事她也不知道,无权干涉人家夫妻俩的事。

“话我已经带到了,瞿婶子自己掂量着。”

说完她就告辞了。

带话只是顺便,她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是去汪南村查问情况。

“怎么样?”

今日他们是在车马行雇的牛车,宋恬怕有陌生男子跟着瞿氏不敢给开门,就将他们哥俩和先锋都留在车上了。

宋恬摇了摇头:

“瞿婶子怕是还有什么顾虑。”

看她表情,还是关心刘大夫的,可又不肯马上去看他,就让人觉得有些凉薄。

“走吧,如今时间还早,我们直接去汪南村找杨掌柜。”

牛车掉了头去汪南村。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汪南村的村口。

跟富裕的三黄里比起来,这个小村子明显要寒酸很多。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破败了,外围的田地种的也稀稀拉拉。

而且这里是山区,村子就建在半山腰上,取水吃水种田都不太方便。

“大妹子,你来找人啊还是投亲啊?”

刚走到村头的打谷场,就有围在一起的村妇们问她。

“各位婶子大娘,今日有没有一个这么高的中年男子来过?”

心想这村子穷也真是有原因的,大好的天气这些妇人都不去做活,净坐在一起唠闲嗑。

“哦,你说那个来收山货的土财主啊,去李家了,你是他闺女啊?”

有个大娘嗑着南瓜籽,问。

宋恬转了转眼珠。

“不是闺女,是外甥女。

我家夫君如今跟着舅舅学做生意,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说着回头冲赶上来的谢云哲眨了眨眼。

“你还不快去帮舅舅上货,我跟婶子们在这儿聊聊天。”

村头巷尾的妇女聚集地,最是听八卦的好地方,她让谢云哲去找杨掌柜,自己想在这里搜集些情报。

谢云哲会意,点点头带着浩儿走了。

“哟,你这相公长得可真标志,你从哪里找来的!”

村妇们的眼都盯着谢云哲,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来看宋恬。

宋恬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笑着回答:

“我舅舅给保的媒。”

心想找个太帅的相公,有时候的确也挺烦恼的。

“各位婶子大娘,我平时最爱听热闹,咱们村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她搬了块小石头坐在村妇们中间,一副想吃瓜的姿态。

妇人们一看,竟是同道中人。

一个个精神抖擞,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知道的八卦分享给她。

“你还别说,别看咱们汪南村这么小,最近还真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眉毛粗粗的大婶语气夸张的说。

“可不是吗,村口的李大成死了!据说是被镇上那个大夫给毒死的,都给告到衙门去了!”

一个嘴唇厚厚的大娘赶紧接过话茬。

“我看纯属胡扯……”

一个三十来岁头上簪了一朵黄花的妇人又接过了话茬。

宋恬赶紧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我看是李大成的媳妇儿受不了他打,才下的毒!”

宋恬转了下眼睛。

看来不虚此行。

“我看你才是胡扯,那李大成的确打过王氏几次,可女人怎么也得靠男人过日子,她家娃娃才那么小,又是个女孩,毒死了男人她要怎么活!”

女子都是出嫁从夫,丈夫死了,如果没有儿子傍身,就会被族群收回家产赶出去。

可……

“她没有娘家吗?”

也可以投奔娘家兄弟,请求收留。

一些疼爱女儿的爹娘也会再寻靠谱的人家将其改嫁。

“王氏是逃难来的,谁知道她娘家在哪儿?”

粗眉毛大婶赶紧摇头。

“要不是来历不明,她那样的模样又怎么会跟李大成,还不是没办法。”

厚嘴唇大娘也叹了口气。

簪花少妇亦是满脸同情:

“可不是,那个李大成又丑又凶还总是打人,当初也就给了流落此地的王氏几个馒头,就把人娶了。

说实在的,说是娶,实际就是抢。

我娘都说那天听见王氏半夜里哭的撕心裂肺的……”

大家都是女子,对王氏的遭遇深表同情,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