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焱闻言皱了下眉,立刻脑补出了一切。
定是北辰渊在洗去染儿的记忆后,给她在北辰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而她救的定是那个身份的家人。
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凌君焱还是支持了她的做法,对前方驾车的侍卫道:“速速追上去。”
“属下遵命!”侍卫领命,挥动着鞭子,很快便追上了那群囚犯。
凤轻染下车,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找到了叶大人一家。
见有陌生人走来,衙役们立马警觉起来,问缓缓走来的凤轻染和凌君焱道:“你二位是何人?”
“东凌焱王。”凌君焱说着从怀中掏出虎符,展现在了衙役面前。
衙役见此,忙抱了个拳:“不知焱王有何吩咐?”
他们北辰国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曾两次易主,先前是北辰渊弑父篡位,而今是北辰偃齐重新夺回江山。
他们的新皇北辰偃齐曾下令,东凌为他们的盟国,尤其在遇到凌君焱后,要听从他的安排,尽力协助于他。
“这些犯人将押去哪里?”凌君焱将虎符收起,问衙役道。
“回焱王殿下,这些都是要押去铁矿的苦役,不知您为何这么问?”衙役在回答的同时,脸上不禁浮起一抹疑惑。
“是这样的,里面有本王相熟之人,不知可否放行?”凌君焱沉声询问。
衙役在略微思考了一下后,点头同意:“没问题,不知焱王想要何人?”
反正重犯早已被斩,这些都是抄家流放的轻犯,加之皇上本就有命令,尽可能协助东凌焱王。
既然他只是想要几个犯人,自己当然会给他这个面子,于是痛快答应。
见对方配合,凌君焱这才看向身旁的凤轻染:“染儿,过去领人吧。”
凤轻染点头,径直朝着叶大人一家走去。
因有衙役的亲护,其余犯人纷纷让出路来,凤轻染很快便走到了叶大人一家面前。
“叶大人,我是翩翩,来救你们了。”考虑到他们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凤轻染只好先用之前的名字。
叶大人闻言抬头,用手扒拉了扒拉蓬乱的头发,这才完全将眼睛露出来。
他端详着凤轻染,见果然是皇上交给自己照顾的那名女子,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叹了口气:“叶姑娘,如今皇上他……”
“北辰偃齐当皇上不也挺好的么?只要北辰的百姓能安居乐业,谁当皇帝还不是一样?”未等对方将话说完,凤轻染便开始劝解于他。
“你说的对,于百姓而言,谁当皇帝,确实无甚区别,但皇上他……他这辈子太苦了!”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他不也做了坏事吗?苗疆那么多条无辜性命,都惨死在他的手中,他有此报应,也实属活该。”凤轻染试图将他敲醒。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只希望皇上他……下辈子不要这么苦了。”叶大人说着竟红了眼眶。
“好了,别难过了,今日我是来救你们的,衙役大哥也同意了,带上祖父祖母,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凤轻染安抚他道。
“救……救我们?”这时叶潇然和叶飘飘兄妹俩也凑了过来,他们手上各扶一人,正是奄奄一息的祖父和祖母。
“对,我是来救你们的,先给两位老人喂些水喝吧!”凤轻染见祖父祖母早已磋磨的不成样子,忙从腰间扯下水囊,在拔掉瓶塞的同时,将里面悄悄注满了灵泉水。
叶潇然接过,在谢了凤轻染后,忙给两位老人喂了些水。
两位老人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很快便恢复了精气神,睁眼正瞧见了凤轻染,不由得紧张起来:“翩翩,快……快逃!”
二老声音压得极低,一个劲儿地冲凤轻染挤眉弄眼。
他们无比庆幸自己有个孙女逃过了罪责,如今这种情况,可不能再被人给抓回来呀!
凤轻染见此,不觉有些好笑,忙安抚二老道:“祖父,祖母,翩翩是来救你们的,现在咱们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真的?”二老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们问衙役大哥。”凤轻染说着加重了音量。
身后的衙役闻此,忙走上前来,亲自为两名老人打开了枷锁:“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两位老人闻言对视了一眼,虽身上的枷锁已被拿掉,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紧接着,衙役又将叶大人、叶夫人,以及叶潇然兄妹的枷锁打开,并告知他们可以离开了。
凤轻染见叶夫人也已体力不支,忙给她灌下了些灵泉水,待她体力恢复后,这才带上一家六口离开。
“翩翩,我们现在去哪里?”现已生龙活虎的祖母,一脸迷茫地问凤轻染道。
“不知叶大人可熟悉周围的环境?”凤轻染并未急着回答祖母的问题,而是先问了叶大人这么一个问题。
祖父和祖母的眼尾都跳了跳,对于凤轻染如此称呼自己的儿子,都有些惊讶和疑惑。
凤轻染见此,也不打算隐瞒了:“其实,世上并无叶翩翩这个人,前段时间,因我失忆,忘记了自己是谁,才被北辰渊安排了这么个身份。”
二老闻言,先是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又看向了自家儿媳,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自己孙子和孙女身上,心中顿时明了,原来……原来这姑娘真不是自己的孙女!
如此说,人家还有什么立场救自己!
这般想着,两人便顿住了继续前行的步子:“这位姑娘,您……您实在没必要再管我们了,我们如今这种情况,只会拖累了你,您还是快些离开吧,去找你自己的生活,别再因为我们而涉险了。”
听闻此言,凤轻染不由得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来:“我既然已收了你们二老的玉佩,那么自然会负责到底,护你们周全。”
祖母见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这玉佩虽是祖传的,但其实并不值钱,姑娘您还是快些离开吧,切莫因为我们而让您遭受连累。”
凤轻染闻言,不觉笑出声来,指着凌君焱问二老道:“受连累?那倒不至于!你们可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