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氏大公子私会尚在闺阁的小姐,这是多么劲爆的小报消息!
如果说呼延端平日是个花天酒地、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便罢了,但关键在于,呼延端平日连给女子一个眼神都吝惜,更别说这些个风流韵事了。
也没听说过他与那个修仙者有爱慕之情。
更何况,事关呼延氏和公孙氏两个后起之族,简直就是其他世家大族眼中钉一般的存在,这个消息,绝对劲爆!
田子澜兴奋了,他实在没办法认为在一个男子月黑风高夜,四下无人时,进到一个女子的房间是为了聊天这样的正经事。
懂得都懂。
就在田子澜摩拳擦掌,准备妙笔生花的时候。
呼延端出来了。
咦?
难道私会改地点了?
田子澜不由得跟上去,于是就看见了呼延端洗澡时候的一幕。
公孙昭神色古怪,她指了指自己:“你说呼延端进了我的房间?”
田子澜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千真万确!”
“哦。”
端木倾托着脑袋,轻叹:“可惜啊……”
公孙昭一个眼刀送给他,她咬牙切齿道:“可惜你个头啊!”
端木倾正起脑袋,瞬间乖巧。
田子澜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他进你房间到出来,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于是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只见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当即我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有可以挖地震惊世人的秘密!所以,我就看到他洗澡了。”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端木倾愤愤道。
田子澜摆了摆手,道:“听我说啊,我看见了……”
田子澜偷摸趴在呼延端的窗下,为了避免被发现,他特意用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术法,隐身术法,此术法用来摸寻小报新闻已经修炼地炉火纯青。
透过浴桶中升起的氤氲雾气,田子澜瞪大了眼睛,那缥缈轻薄的水汽之下,赫然是一副好皮囊,而皮囊上的黑气,却引得田子澜的心轻轻颤栗。
呼延端头顶上方,一座结印展现。
那是邪祟结印!
黑色结印上封印了魑魅魍魉等邪灵。
而他的身体上方却逐渐展现出一个邪祟,一个人形的邪祟。与其说是人形,田子澜觉得,都是一种抬举说法,有胳膊有腿的邪灵罢了,那邪灵没有脸!
这是?!
田子澜在脑中迅速搜索着与之有关的细枝末节。
半晌,他张着嘴,想起来了!
这是,古邪祟——封魔。
封魔,堪称可吞噬万种邪祟,视为比刺生邪祟还可怕的邪祟,万中无一,被称作邪祟之王,是古老而强大的邪祟。
他怎么会有封魔?
他体内的诅咒灵呢?
田子澜带着一脑袋问号,鬼鬼祟祟地溜回了房。
藏书阁内。
田子澜道:“这封魔可不是一般邪祟,虽有能吞噬万种邪祟的名声,但,能吞噬邪恶的有时不止是正灵,而是,无法想象的更大的邪恶。”
公孙昭歪着脑袋,点点头道:“嗯,所以,这跟他进我房间有什么关系?”
田子澜难以置信:“三姑娘,你难道就只对他进你房间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们面对的可是封魔啊!”那可是比邪祟还邪祟的大魔王!
公孙昭道:“他既然有封魔,那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进我房间,我岂不是很危险?”
田子澜一愣,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他表情耐人寻味,他道:“如果说他身上有这样的秘密,那么进你房间确实不像是那么单纯的行为了,难道说,你房间有什么他要找的东西。”
“是啊。”公孙昭懒懒地抬起眼皮,意味深长道,“那他要找什么呢?”
田子澜想了想,道:“封魔这种邪祟,必须时常吞噬其他邪祟,不然吃不饱,就会反噬主人,吸取主人灵息以供维持自身强大力量,我想想啊,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我看见了封印!他头顶的封印!”
公孙昭眯着眼道:“什么意思?”
田子澜激动道:“那道封印!是镇祟图!没错,一定是镇祟图!那封印中有魑魅魍魉!”
公孙昭皱眉:“你说什么呢?”
田子澜平复下心情,才道:“这镇祟分为两种,一种为灵兽镇祟图制成的镇祟封印,一种为异兽灵息的镇祟。前一种的灵兽,皆为瑞兽,而后一种不同,是为异兽镇祟,属于以毒攻毒的办法,这所谓异兽镇祟的兽全是大灾之兽,这两种镇祟封印作用也不同,前者是封印邪祟的容器,而后者是则是封印邪祟的养料。”
“如果是后者,那么诅咒灵便失去了效果,异兽镇祟最古老的形态便是封魔。”
公孙昭正色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呼延端体内的封魔是异兽之息形成的以毒攻毒之法?”
田子澜道:“很有这个可能。”他微微俯身,“听闻公孙三小姐在找寻镇祟图的八兽?!”
公孙昭坦然道:“正是。你的消息灵通得很。”
田子澜点点头,他道:“那就没错了,呼延大公子定是去你房间找可以滋养封魔的异兽了。”
公孙昭微微一笑:“我现在有点好奇。”
田子澜接道:“好奇什么?”
公孙昭道:“好奇你,你是如何知晓镇祟图的事?”
田子澜眼神闪烁一瞬,马上道:“我走遍玄界,自然是,调查得来的。”
公孙昭逼问:“你从哪里调查来的?”
田子澜微微正色道:“这个,恐怕跟公孙姑娘没有关系。”
端木倾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田子澜!”
公孙昭微微后仰,她道:“多谢提醒。”
公孙昭走后,端木倾还一副怔怔模样,他向田子澜道:“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家小姐,不太对劲?”
田子澜面上平静,道:“呼延氏对于公孙氏是个威胁,我提醒一下罢了。”
端木倾皱眉:“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你这酸才,话说明白!”
田子澜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端木倾的脑门,皱眉道:“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揭开呼延端的秘密,的确不是他能做到的。
镇祟宿的秘密,也确实不是他查出来的。
呼延氏对公孙氏是个威胁,对田氏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