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灵道:“这鬼门,也是极看运气的,今天你们运气不错,咱们走到了生门。”
呼延卓借着公孙昭手中的花光,脚步徐徐踏在地上,每一步都极为小心,为了确保安全,他指尖轻轻擦过山壁,闻言,他忍不住道:“傅公子每次回家都要看运气么?这也太刺激了。”
傅丹灵笑了笑,他声音宽亮:“没办法啊。”
公孙昭手中捧光,道:“那万一碰到死门怎么办?”
傅丹灵倒是一副看得开的模样:“那就活不成了呗。”
呼延卓道:“那傅公子的运气也是相当好了。”
傅丹灵笑道:“我逗你们呢,其实生门死门能看出来,你们看见我开门前去的方向了么,那个地方,如果能唤醒食精灵,光门开,路现,便为生门,若是唤不出食精灵,则无光,路暗,那前面就是死路,不必试了。”
呼延卓问道:“若是死路,岂不是回不了家,你住哪里?”
傅丹灵耸肩道:“春熏会带我到傅头那里,如果心情好的话,她会带我去玄界那里。”
山路不算崎岖,但也绝对算不上多么好走,弯弯绕绕到处都是暗渠和峭壁,一个不小心,便容易失足而落。不过这对于修仙者不算是个特别麻烦的事,他们能御风而行,因此,就算失足下落,也能及时盘旋半空后平稳落地。只不过现在光线昏暗,未知的状况容易让人反应不及。
春熏生硬地道:“你若听话,不必麻烦。”
傅丹灵额角一跳,他向两人解释道:“春熏的意思是我乱跑,当误了时间。这地城界外,白日便不分生死门,进出,都为生门。”
呼延卓道:“这么说,傅公子经常到玄界去了?”
傅丹灵兴奋地点头,他极有兴致地道:“还是玄界有意思,人多,热闹,还有玄界小报,甚是有趣!”他边说,双手边比划着,“对了,玄界小报上说,石家主的小妾在外头偷了人,是真的么?!”
呼延卓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道:“当然是!”其实他平日不怎么看玄界小报,上头写着的都是些各个家主或者世家子弟的桃色传言,一个个故事生灵活现,仿佛小报作者亲眼看见过那些私密的床笫之事,他自然是不信的,而且他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只不过他看石子李不顺眼,如今这样的不利于石子李声名的传言,呼延卓自然是抓住机会将此事实锤一番。
傅丹灵乐道:“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石家主带了绿帽子哈哈哈……”他一边乐,一边没看清脚下的路,脚一滑,差点栽下去,好在春熏及时拉了他一把。
公孙昭颇感无语,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呼延卓也是没想到,这“柿子李”带了“绿帽子”的事竟然如此令人关注!
傅丹灵脚步缓下来,他等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呼延卓,同他并肩而行。
傅丹灵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公孙昭和春熏,他凑近呼延卓的耳边道:“小报上说,万家主的儿子万良,因为中毒,已经……不举,你可看了这篇文章?”
一开始,呼延卓对他兴致勃勃地靠近很是莫名其妙,但当傅丹灵形容鬼祟地在他耳边说出这番话,他还是没忍住地笑了。
“噗……哈哈哈哈哈……”呼延卓也鬼鬼祟祟地回凑到傅丹灵的耳边,道,“还有这样的事?哈哈哈……我猜十有八九是真的!”
傅丹灵一脸对八卦的心驰神往,他很求知欲地道:“兄弟,你是玄界中生人,知道得肯定比小报还多,你还有其他料么,跟我说说?”
呼延卓悄悄附在他耳边道:“不光万良这样,田氏田润岛听说也中了那种毒,估计……”
傅丹灵瞬间满足,他感兴趣道:“如此来,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以后来了此地,岂不是光看不能试,真是太……”
公孙昭听着身后两人悄声攀谈,不时私私窃笑,甚是好奇,她看向春熏,而春熏地反应就像身后那两人不存在一般,十分淡定地向前走。
傅丹灵跟呼延卓相谈甚欢,当然呼延卓也添油加醋地给平时看得不顺眼的人身上添了些不可告人的隐疾私事。其中包括这个人被戴了几顶“绿帽子”之类的事情。
傅丹灵突然搭住呼延卓的肩膀道:“其实玄界的人很少来这边,我倒是常往你们那里跑,幼时我曾跟义父去过扶风山的,而且,跟三姑娘有婚约?”
呼延卓放缓了步子,他皱了皱眉:“扶风山三姑娘?”
傅丹灵认真地点了点头:“兄弟你可见过?”他朝前看去,“刚才前边这位美貌姑娘说她是扶风山来的,想必应该认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吧?”
呼延卓心道:岂止认识。
呼延卓假装惊讶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从未听说过三姑娘已经许了人。你义父是谁?”
傅丹灵道:“我义父是傅琢染,怪我不争气,十七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以后便什么事都记不清了,后来听义父说,公孙家主因为我的病,便提议取消了婚约。不过……”他张开手臂,“你看,我已经完全好了,所以,我三天两头的往玄界跑,就是想看看我的未婚妻子。”
呼延卓皱眉道:“可是公孙家主已经取消了婚约,你再去也没什么用。”
傅丹灵笑了笑,他眼中冒光:“是啊,本来我都死心了,可我看到公孙昭,觉得,我还能再试试?”
呼延卓听他这意思似乎还不清楚公孙昭的身份,于是他试探道:“你们当时可有交换名帖?”
傅丹灵道:“我也不太清楚,记不清了,义父后来没再提过这件事。”
呼延卓道:“那你是不知道那位三姑娘的名讳了?”
傅丹灵道:“不知道,不过……”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公孙昭的背影,双手握拳,“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这就是缘分,她也是公孙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