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润岛眼中带着落寞,他苦笑道:“怎会不想,可是,那时候我找不到伊兰,根本无法解释,伊兰已经被刺生控制,其实她要的不是解释,她要的只是兴灾。”
公孙昭默了默,才道:“一开始,其实你可以选择带回花精灵,告诉她,两个人一起承担,可你选择了一个人做事。”
田润岛凄惨一笑:“是啊,人有时候总站在自己角度去考虑别人的心意,我本意是一人承担这摊浑水,想将伊兰好好的保护在我的身边,可是……罢了……是我的自作主张害了许多人。可是,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正是因为伊兰曾经的经历,在没人说真话的前提下,牵连甚广,我忌惮万家主,生怕他知道矿洞里的事是伊兰所做,而且,伊兰已经有感染刺生的征兆了,这样的选择,我想,再来一次,我还是不得不这样选。”
公孙昭安慰道:“现如今,还望田公子能想开些,想来伊兰如果知道你的心意,不会这样极端的。”她指尖为墨,在空中描了几个字,“这是埋葬伊兰的地方。”
田润岛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二位,现如今,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日后如有需要,我田氏必将倾力而为,以报公孙氏和呼延氏的恩情。”
呼延卓道:“口说无凭。”
田润岛:“……”
公孙昭:“……”
田润岛面上倒也波澜不惊,他脸上透着温和的样子道:“呼延二公子说得对,这样吧……”他拔下发上的绢花发簪,墨色的发丝瞬间倾泻垂下,他将簪子递给呼延卓道,“这便是我的信物,若是我违背所言,二公子便可拿着这个昭告天下。”
呼延卓握着手中的绢花发簪,绒花在手中软绵绵的,他满脸狐疑道:“这东西这么好使?就一个簪子,谁人都有吧。”
本就是一句普通的话,谁知田润岛面色微红,他道:“这发簪在沙山属于私密之物,若是公子在外直接出手,那么我的脸就算是丢尽了。”
发簪算是一个男子的私密之物?听田润岛这么解释,呼延卓顿时觉得手中的发簪变成了烫手山芋,这沙山真是思想清奇。
呼延卓面带嫌弃道:“那我若是带着它出去,别人不会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吧?”
公孙昭眨了眨眼,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田润岛道:“二公子将它收好,避着人,就不会了。”
所以,还是呼延卓想地那样呗!
呼延卓突然有种壮士断腕的感觉,这东西,拿了,有些不清不楚的,不拿,又怕这伪君子失信,他心一定,捏着手中略带嫌弃的物件,给它加了一道封印,才收进储物袋。
呼延卓拱手,一脸尴尬道:“那就……多谢田公子了!”
田润岛微微颔首,发丝顺着他的动作散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侧,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呼延卓心里一阵恶寒,速速跟田润岛告了别,与公孙昭一起出了‘那个地方’。
出了门后,呼延卓突然有种猜测,他悄悄对公孙昭道:“其实这田润岛抛弃伊兰的真实原因莫非有断袖之癖?”
公孙昭笑道:“你莫要瞎猜。”
呼延卓叫冤:“怎么能是瞎说?你刚才不是看见了他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公孙昭道:“你拿了人家的私物,他那表情也不足为奇。”
呼延卓道:“谁知道他非要给这东西,何况,田氏的人都不太正常的样子,你看看莫离城,那家主还知道起个登璃阁的名字,他田氏,什么‘田阁、那个地方、阿鸡阿鸭’,你听听这是正常人会取的名字么。”
公孙昭认真道:“其实他们没有给阿鸡阿鸭取‘这个、那个’已经很好了。何况你对田润岛的猜测无凭无据。好了,打住。”
呼延卓道:“罢了,反正该得的都得到了。”
那座生长着榆树与杏花纷飞的小院离他们越来越远,其中令人唏嘘的故事也在那个小院中成了记忆,公孙昭望着前方,街上是彩纱飘零,热风轻洒,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喜意,这也提醒了她,该回扶风山,公孙焦也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