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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步星若这边正用晚膳,慈宁宫的秦嬷嬷来了。

“老奴参见良妃娘娘。”秦嬷嬷身边跟了几个宫女,冲着步星若淡淡一笑。

“刚刚太后娘娘醒了,身子还有些不适,老奴们粗手粗脚的有时难免疏忽,比不得娘娘们手娇。”

“如今战事吃紧,皇上忙于国事难免疏忽了自己身子,皇后娘娘要照顾皇上,也抽不开时间,而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娘娘您了,您替皇上尽孝在合适不过了。”

听到这里,步星若隐隐猜测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了,但是唇角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

果然下一刻就听秦嬷嬷笑着道:“太后娘娘宣良妃娘娘侍疾,娘娘收拾一下,今晚就搬去慈宁宫吧。”

步星若面色不变,淡淡一笑:“为太后娘娘尽孝也是本宫该做的,只是还请嬷嬷给我一些时间,实在是太过于突然,本宫还要收拾一番。”

“这是应该的。”秦嬷嬷点点头,目送主仆三人入了内室。

一入了内殿,迎春立即关上的屋门,两个丫鬟全都脸色变了,眼神愤愤不平。

迎夏恼火:“娘娘,这太后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折腾您,实在是太可恶了,真是活该她受罪。”

她也是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这只能在心中想不能宣之于口的话,步星若知道她是为自己不平 也没怪罪。

她唇畔扯起抹嘲讽笑容,眼底一片漆黑:“太后娘娘是嫌自己死的好不够快啊,那么本宫就去送她一程,也算是还了她这十年来对本宫的百般照顾了。”

早在去江南时,她就给太后下了美人醉,哪怕这药陆宴礼说不会被查出来,但是出于谨慎,她只敢每次让人下一点。

如今这么积累下来也有半年多了,按照药效推断,太后还有一个月的寿命,而后就会长睡不起。

如今太后竟然这么上赶着早死,她就帮她一下。

“你们两个去收拾两件衣服,以及将贴身的东西都装好。”

两个丫鬟此时也收敛起了心底的情绪,知道娘娘心里有成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即领命去收拾。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步星若重新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冲着秦嬷嬷颔首。

“秦嬷嬷,走吧。”

而后一行人出了长乐宫往慈宁宫而去。

……

此时已经天色漆黑如今已经许久没下雨了,夜晚空气也是十分闷热。

慈宁宫却是门户紧闭,步星若一进去就微不可察皱了皱眉,空气里飘浮着浓厚的药味以及熏香混杂气味。

加上温度这么闷热,令人很是不适,胃里难受,但是面上却丝毫看不出。

“娘娘,良妃来了。”秦嬷嬷走了进去低声通报,床榻上的太后此色昏昏沉沉,眼皮微微掀开。

声音含糊不清:“恩……让她伺候着吧。”而后就沉沉陷入了黑暗又睡了过去。

秦嬷嬷走了出来,福了福身:“良妃娘娘,今晚这里就劳烦您了,天气燥热,太后娘娘又受不得凉不能开窗,还要您晚上为太后扇风。”

说着将手中的蒲扇递了过去,觑了眼旁边跟着的两个丫鬟,声音淡淡。

“你们两个跟我出去吧候着吧,这里让娘娘自己留在这里就好。”

闻言,两个丫鬟有些犹豫,看了步星若一眼,步星若点头:“你们跟着嬷嬷下去吧,本宫有事自然会唤你们。”

心底冷笑,这是那死老婆已经提前吩咐过了,就让这秦嬷嬷过意折腾自己。

心底是一片暴虐。

那她就好好照顾。

秦嬷嬷可不敢真的让步星若一个人留下来陪着太后娘娘,虽然她不相信她敢对太后做什么,但是还是谨慎一些最好。

她给旁边宫女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你留在这里,若是良妃娘娘有什么吩咐,你好好伺候着。”

宫女会意点头,而后秦嬷嬷带着迎春两人退了出去。

整个殿内只点燃了一排的烛火,因此周围光线很暗,烛火幽幽。

步星若吩咐:“去打一盆水来,拿帕子给我。”她自己则是拿起了蒲扇,跪到了窗前给太后扇风。

知道这个宫女就是监视她的,她若是有一点偷懒,定然会添油加醋告到秦嬷嬷那里。

而后自然就是被告诉太后,或者直接闹到了皇上面前。

因此她姿势格外标准,宫女端着铜盆进来飞快瞥她一眼,就见到女子正低头认真为太后扇风。

“拧一条帕子给本宫。”步星若没有抬头 ,手中扇子动作继续,自己额角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背景更是已经湿了一片,浑身燥热粘腻,白皙的脸颊上因为闷热染上绯红色。

拿到了帕子后,步星若放下扇子,拿着帕子低头给太后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背对着宫女的一双眼睛漆黑不见底。

另一边。

皇帝坐在御书房,翻看着手中的战报脸色阴沉可怖,如同一只处于暴怒边缘却被困在牢笼里的狮子。

想要发怒却又无能为力。

“这些人往日一个个在朝堂上都不服赵将军,纸上谈兵都说的头头是道,怎么朕给他们机会了却这么废物,区区蛮族竟然一个月都抵御不了,还要朕派兵支援!”

他狠狠的一拍桌子,旁边的高来顺心惊肉跳,却还不得不出声。

他小心翼翼的奉了一杯凉茶上前:“陛下,您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可能只是这次突袭太过于突然了,几位将军没有防备才会如此。”

皇帝沉着脸没有答话,突然冷不丁问道:“楚氏怎么样了。”

闻言,高来顺愣了愣 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楚氏是谁,皇帝不悦的望着他。

“四公主生母那位。”

高来顺这才想起来皇帝说的是谁,他诧异这个时候皇帝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么一个人了,他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妃嫔。

不过如今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回禀皇上,这……奴才也没有多关注那位,她一直都在冷宫,但有宫人照顾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他斟酌着回答,唯恐这个时候说错话惹怒了皇帝。

自从德妃事情后,楚弦月就被秘密送去了冷宫,一直没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帝眸子眯了眯:“摆驾,去冷宫。”

高来顺惊诧,但还是立即应是。

实在是捉摸不透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

冷宫之地原本也是一处后妃宫殿,只是因先祖后宫一宠妃失宠所在地,而后就成了荒废凄凉的宫殿。

今夜明月高悬,月白如雪。

皇帝迈步走在前面,他没有带很多人,身旁只有一个高来顺掌灯照明前面的路。

走近这处小路,野草因常年无人修剪丛生,足足到了人膝盖处,高来顺急急吩咐身边一个小太监。

“你,快走前面,将这些杂草踩一踩,没见到妨碍到了陛下吗?”

小太监急急点头,小跑着向前面开出一条路,他这么一跑动,惊起草丛里各种昆虫动物四处乱窜。

虫蚁横飞,皇帝拧起眉头,越发加快了脚步,等入了冷宫门前却发现一个奴才都没有。

“楚氏在哪里,带路。”

小太监这次机灵了,立即跑上前去敲门:“开门,快开门——”

许久也没有人出来,高来顺心急的不行,偷偷觑了眼身边皇帝的脸色,可夜色下,男人脸庞模糊,也分辨不出喜怒。

可他伴君十多年,立即敏锐察觉出了皇帝此时已经处于怒火边缘。

终于在敲击了许久,就在皇帝冷着脸已经没有耐心时,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天黑,里面出来的老嬷嬷也没看清楚人是谁,直接不耐烦的破口大骂。

“谁啊,什么时辰的敲敲敲,敲什么门,你爹没了还是你娘没了,这么急。”

冷宫这个地方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来,也就偶尔来送东西的奴才隔几个月来一次。

因此老嬷嬷想都没想直接骂了出去,可骂完后她举起灯在看清楚面前之人身上明黄色龙袍时,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惶恐:“皇,皇上……”想到自己刚刚喊出来的话,浑身血液逆流,牙齿都害怕的打颤。

皇帝眸色冰冷,愤怒下令:“来人,把这个狗奴才送去慎刑司!”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那老嬷嬷顿时吓的哭喊求饶,可最终也立即被拖了下去。

这边动静这么大,冷宫内其他伺候的宫人也都赶了过来,各处亮起了灯光照亮了这处荒凉之地。

在看到皇帝全都是一惊,急急跪下:“奴才/奴才参见皇上。”

这些奴才一个个睡眼惺忪,衣衫不整,明显全都是刚刚睡醒,可是这个时候根本不到奴才该入睡的时候,应该守夜。

皇帝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问:“谁是伺候楚氏的人,带路。”

如今这冷宫里除了楚弦月外,还有先帝在位时那些太妃,以及当时被打入冷宫的妃嫔。

因此这里面的宫人还挺多。

听到这话,有几个被派遣伺候楚弦月的宫人全都是心里一个咯噔,眼底闪过慌乱。

高来顺被这群奴才的迟钝气的怒指着他们:“你们这群奴才怎么回事,在冷宫伺候就忘了宫里的规矩了,皇上问话也敢不回答,是不是脑袋都不想要了!”

他这么一说,才有奴才反应过来,一个宫女颤巍巍起身行礼:“奴婢是伺候楚氏的……”

“带路。”皇帝已经没了耐心,来这冷宫耽误这么长时间,他一刻都不想在多余浪费。

也没时间和这群狗奴才计较。

宫女和旁边另外几个宫女对视一眼,脸色更白了,咬了咬唇还是强装镇定带着皇帝往殿内而去。

楚弦月被安排在前面的宫殿中,位置还算是比较好的,但是冷宫的位置便是偏下,迈入便是一股冷意袭来。

殿内一片漆黑,立即有宫女上前点燃了烛火,而后皇帝在看清楚殿内的情形时,顿时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一冷。

“朕让你们照顾楚氏,你们就是如此照顾的!”目之所及处布满了灰尘,可见已经许久未曾仔细打扫过了,空气中还飘浮着一股难闻的气,地上不时还有些不明的黄色污垢。

跟着进来的宫女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浑身颤抖:“皇上饶命……”

心里害怕极了,起初她们倒还算是认真的照顾楚弦月,但是时间长了见没有人来询问,而楚弦月因为瘫痪在床上又格外的难伺候。

她们也嫌脏,也就不好好照顾了。

哪曾想皇上会突然过来。

“皇上……皇上是您吗?您来看我了……”里面楚弦月听到动静,突然急切地唤出声。

皇帝冷着脸留下一句话。转身迈步往内室而去:“这些宫人全部仗打五十大板拖出去。”

高来顺立即挥手,立即有奴才上前把人给拖下去,他也急忙跟着进了内室。

闻着空气里那恶臭味儿,胃里就是一阵的恶心,他实在是不明白皇上为何对这个已经这副模样的楚氏如此上心。

难不成皇上是真心喜欢这楚氏?,不离不弃,可也不像啊,若是真喜欢就不会把人打入冷宫这么长时间,将近半年也不闻不问了。

皇帝走进了内室,脚步顿住,而床榻上的楚弦月借着光亮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顿时泪水就忍不住的簌簌往下落。

哭诉道:“呜呜……皇上,您终于来看我了,连不知道你不来的这段时间这些人是怎么凌辱我的……”

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心里的苦楚就抑制不住的全哭了出来,同时也是对男人彻底死心了。

以往的恩爱都是过眼云烟,这男人根本就对她没有过一丝真情,以前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哄她开心的。

但凡对她真的有一丝真心,就不可能这半年来都不闻不问。

皇帝看清楚她的样子,蹙了蹙眉,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心底很是厌恶,但是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又只好耐下性子哄着。

“月儿,别哭了,朕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繁忙了,边境又出了战事,这才没抽出时间来看你,如今一闲下来便来了。”

“这些狗奴才竟然敢如此不尽心,朕已经下令将他们都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了,今后他们定然也不敢了。”

闻言楚弦月含泪的点点头,她抽噎着问道:“皇上,您今日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