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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敢,怎敢如此?安敢如此?”

在贵族们的军营处,几个身着甲胄,胡子花白的老登在营帐里气得走过来过去。

“老夫惜才,才让幺儿去劝她归降,嫁入我乐武伯爵府,为老夫效力。”

“这女人如此不识抬举,等老夫破城,定要,定要将她打成军妓。”

“然后千刀万剐,撒让盐,熬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老贵族气得连话都说不顺畅。

那被射死的公子哥中,有一个是他的儿子。

还是他最有出息,他花了重金培养,琴棋书画,武功谋略,政治人心样样精通的儿子。

现在,他死了。

死了!

他最珍惜的儿子死了!

他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每次拉人上战场,死的,也是别人最珍惜的儿子。

也是,贵族老爷们不在乎。

甚至只要自己不上战场,一些挥斥方遵的平民百姓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死的。

“几位大人,如此这般匆忙攻城,我们的弩车,投石机,楼车,云梯都未建造妥当,只怕伤亡会大得出奇。”

“末将知道您悲伤,可.........两军交战,切忌意气用事,末将斗胆请几位大人节哀。”

一个将领壮着胆子劝说着面前几位死了崽暴跳如雷的贵族老爷们。

“????节哀?死得他娘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节哀了,来人,把他儿子给我拖出来砍了。”

“不,他也一起砍了。”

“再有扰乱军心者,一如此将!”

那看上去身份最高的贵族老爷手指哆嗦的指着那出言劝说的将领。

“?????”

你妈的昏君,哦不对,这比配不上这个词。

nm的昏主。

那将领在心中大骂。

“我操你妈。”

那将领直接骂出了口。

九族?

九族不重要了,他和他最亲的儿子都快死了,哪管什么九族。

先操了这些昏主的老娘再说。

“你!!!!来人,给我拖下去凌迟处死。”

那贵族指着将领,几乎气得快跳脚。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死了儿子,还要被手底下人骂娘?

啊?

还是当着面骂。

两个人高马大的甲士走了过来,把将领给拖了出去。

那将领被拖出去前还在大骂。

“乐武伯,我操你妈,我操你全家祖宗,你他娘死儿子,你他娘死得好,这仗让你这么打下去,你他娘也得来陪老子,那姓秋的敢杀爹,敢杀你儿子,难道还缺你一个老乌龟王八蛋?”

对于将领的辱骂,这位乐武伯毫不在意。

就算真的打败了,他的马,那可是关外进口的汗血宝马。

还能跑不掉不成?

真的打败了,他回去重整旗鼓,带上上个十万大军给这里平了。

以报他幺儿的血海深仇。

.........

“你脑子里面的想法真的,就目前而言,很不错,他们好像失了智。”

秋缘看着那城墙下乌泱泱的冲过来的部队。

他们扛着一架又一架的梯子就冲过来了。

连冲车,云梯,楼车这些尽量削减守城方优势的装备都没有建造。

连投石机,都只造了两架。

弩车就更别说了,除了他们自己带的十来架,其他的根本没有。

如果说,之前守城,她只有六成把握的话。

那么现在守城,她将有九成九的把握。

别问为什么少了一点,少了一点是怕邓儒这莽子骄傲。

“我没有计策,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死亡,不该独属于平民阶级。”

邓儒呵呵一笑。

从穿越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

“嗯,也许你是对的,但现在,该准备守城了,他们已经进入弓箭范围了。”

秋缘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邓儒多说。

敌人越来越近。

她要指挥士兵守城了。

守城对于将领来说是最轻松的作战环境之一。

也是上限最低的作战环境。

野战的话,可以有以步胜骑的神话,可以有以少打多的传奇。

可以指挥阵型的变幻,指挥地形的优势,指挥粮草的运输和围堵。

但守城就只需要。

守他娘的。

哪里缺了堵哪里。

很快,城墙上的士兵开始拉弓搭箭,射击敌方的士兵。

后勤的部队快速的将一捆又一捆的箭矢,滚木,石块搬了上来。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臭味。

........

“这下是真的在煮屎了。”

邓儒在心中吐槽,他强行压制住想呕吐的冲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汁。

士兵们在城墙上垒起灶台,将早就煮得滚烫的粪水搬上来,继续放在炉灶上。

务必保证这些大宝贝们淋在敌人脑袋上的时候是喷香的,是滚烫的........

呕。

邓儒觉得自己可能忍不了。

“要是实在觉得难以忍耐,可以用手帕毛巾沾点水堵住鼻子,会好受很多,若还不行,你可以先下城墙,反正这城墙上也是很危险。”

秋缘看出了邓儒的窘迫状态。

也是,第一次打这种大规模守城战,他可能压根就没接触过金汁这种东西,呕。

虽然接触过的她也是有些忍不住,但不会像邓儒一样反应那么大。

别说邓儒了,现在的士兵有一个算一个,都受不了这个气味。

煮金汁的士兵更是直接用毛巾沾水捂着口鼻。

要不是这玩意落到敌人头上的杀伤效果非常的好,他们是真的不想煮。

“好主意,借条毛巾,呕,这战场玩的,呕,真阴啊。”

邓儒让亲兵去取了条毛巾沾水给他。

这种金汁什么的,简直是要了人命,也不知道其他士兵怎么受得了这个味道的。

可能,久了,就习惯了?

城墙下,敌军的弓弩手们开始进入了射击的距离,他们开始举起弓弩对着雁归城还击。

由于雁归城的士兵们处于一个以高打低的状态。

敌军弓弩手的箭矢够呛能打到他们的身上。

就算打到了,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高的高度,等到打中的时候,其势能也削减了许多,只要有一身背甲,基本上就能够做到无伤,除非被倒霉的一箭爆头。

而敌军的弓弩手,则完完全全的将脑袋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基本上一射一个准。

任何的掩体在最高的城墙面前都显得非常的可笑。

城楼上的弩炮也对准了那些重甲士兵们。

虽然够呛能打中,但只要打中了,那就是不亏的。

城楼上的投石车也开始装填石块。

他们将石块刷上漆油,而后搬到投石车的发射板块上,用火点燃。

最后发射。

一块块带着长长黑烟的火球向着敌军的阵地呼啸着冲去砸入地面。

虽然.......

也够呛能砸中人。

但这些石块的威力也不在于砸人。

主要就是个干扰。

要是能砸中重甲精锐,那就血赚。

而且,为什么要刷上漆油,点燃石块。

为的也不是砸中人。

而是........石块受不了高温爆炸后的溅射伤害。

那就是范围aoe了。

虽然炸重甲目标够呛,但炸无甲的目标,一砸一个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