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在这一刻，终于算是……有一些了解小柒了。
她竟然是曾经的天地法则之一！
而她……居然从法则堕落了，成为了一个不得不依附于人的灵体。
离歌是知道小柒最初的目标的。
若离歌成帝，离开这个世界，小柒便可以重塑肉身，重新为人！
只是后来小柒爱上了他，对她的感情超过了重新为人的欲望，最终在他即将成帝的前一晚重置了整个世界，带他重生。
他一直以为，小柒可能与这个世界的法则有过一些交易，才能做出如此之事。
但现在看来，小柒她……竟然本身就是世界法则！
曾经的世界法则，哪怕堕落了，失去了力量，但只要稍加恢复，一样可以动用法则之力。
“所以……才会有以法则之力塑造的任务奖励，才能重置整个世界啊……”
离歌喃喃自语。
……也不对。
小柒就算曾经是法则，也只是法则之一。
这个世界非常的强大，无数智慧生物抵达极境、升格为法则，组成了这个世界无比宏大的世界法则。
而小柒，恐怕只是众多法则之一。
若是法则之一都能够轻易地重塑世界，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一旁静静跪着的姜雪儿。
“这件事……与万界法则有关……？”他轻声道。
姜雪儿依旧跪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轻轻地扭头看向他，深邃的星眸中带着一丝复杂与异样。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眼神已经给出了回答。
而此时姬玥开口了，声音变得平静下来。她问到：“离歌，这件事……是你体内那个堕落的法则告诉你的吗？”
“……她叫小柒。”
“……这件事，是小柒告诉你的吗。”姬玥的声音微微波动了一下。
“……嗯。不过，是雪儿来了之后，她才告诉我的。她说……”
离歌看向身边的姜雪儿：“雪儿与万界法则有关，或许与万界法则达成了一定的协议。”
万界法则，其实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世界法则”是所有人都认可并存在的，而“万界法则”，则就类似于神话中出现的产物。
万界法则作为凌驾于世界法则之上的更加强大的法则，活跃在这个世界的诸多话本小说之中。
没有人能够确定万界法则是否是存在的。
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不同。
姜雪儿，北域大帝，成帝三千年，天机阁的创始人之一，三千年前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着突破界域去往界外。
女帝姬玥，早已拥有法则境界的力量的大帝，随时都可以升格为法则、升格为高维度生灵的究极存在。
如果真的存在万界法则，那眼前这两个女人，是最有可能知道、并且与万界法则打过交道的。
果然，离歌说出了这句话后，姜雪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很是平静。
而姬玥则微微叹了口气，声音遥远而悠扬：
“离歌，不要问了。这些事情，不是你现在可以知道的。”
“待你晋升大帝，我会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离歌的眉头微微一扬。
这句话有些耳熟。
姜雪儿也曾经对他说过，说等他到了大帝，会告知他一切。
而现在的姜雪儿也像是姬玥一样，就是个谜语人，无论离歌怎么问她都不说，甚至还用她的身体来堵离歌的嘴巴。
姬玥的声音再次响起，略微有些惆怅：
“若是上一世，你体内那个堕落的……那个小柒，她若是没有让世界重置，我会在你成帝之后，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可惜，你现在需要再重修两三百年，才能再次成帝了。”
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所以声音又变得像以前略带温柔：“离歌，我会助你修行的，或许……这一世只需百年时间，你即可成帝。”
“到那时，我会将一切告知你，也希望你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离歌眼角一抽。
不是，你这话也太谜语人了吧！
“什么是正确的选择？”离歌想试探一下，所以问姬玥道。
“到那时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呢？”离歌再次试探道。
“那……我会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姬玥淡然道。
离歌：“……”
好好好，不愧是女帝。
她的霸道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只要成帝，你就会将一切告诉我吗……”
离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姜雪儿。
姬玥说，她能帮自己百年成帝。
可他的身边，却有一个能帮他三年成帝的姜雪儿。
此时姜雪儿那双星眸此时也在注视着她。
她瞳孔微微颤抖，非常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红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在告诉离歌……
千万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离歌眼皮跳动了两下。
好像确实。
姬玥与姜雪儿的关系，真的就像是一对母女一样。
她对姜雪儿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
两人之间，甚至比普通的亲人羁绊都要深的多的多，毕竟……她们已经相处了三千年了。
若是让姬玥知道，姜雪儿要舍去一身修为，将自己的大帝修为全部灌注给离歌……
她会有什么反应，离歌都有些不敢想象。
但……
他揉了揉眉心，随后略微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姜雪儿。
正因如此，他才必须要告诉姬玥这件事。
这件事，必须要征求姬玥的同意，否则若是在事情已经成定局之后她才知晓……
这种事情就相当于，他在不经过对方家属的同意下，在对方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割了人家女儿的一个肾。
然后姜雪儿的“母亲”是大周女帝姬玥。
嘶……
到时候女帝会做出什么，他完全无法想象。
大周女帝之怒，他可真是承受不起。
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这件事也必须让姬玥知道。
姜雪儿看出了离歌眼中的歉意，顿时那双美目一睁，星眸也是一缩：“离歌，你……！”
“姬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住口！”
姜雪儿当场撕掉了平静的面具，俏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直接扑到他的身上，把他压倒在地面上，并死死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