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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想拎着饭盒一路狂飙到医院,时宏伟已经饿得两眼发昏的瘫在床上。

“二哥!”

时宏伟吃力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时想想的手腕:“小妹,你可算来了。”

“今天太忙了,就把你忘了。”时想想心虚的将饭盒递过去:“快吃,我还特意让爸煎了两个鸡蛋。”

时宏伟爬起来,打开饭盒,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可饿死他了。

身上没钱没票,一起床就头晕,本来人家小护士都答应帮他垫钱买饭了,结果被她对象误会,要不是医生拦着,他就不是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你慢点吃,我给留点钱和票,你饿了找人帮你去医院食堂买饭。”时想想愧疚的掏出十块钱,还有十来张肉票,饭票给他。

时宏伟吃完大半盒饭菜,饥饿感才消失,抓起时想想给的钱和票揣进兜里:“你告诉爸我住院了?”

不应该啊,老头子要是知道他被人开瓢住院,还不得抄着棍子来揍他!

“没有告诉爸,怕他担心。”时想想道。

时宏伟松了口气:“别告诉他,我身体好着呢,今晚上就能出院。”

“不行。”时想想一口拒绝:“医生没说可以出院,你就老实在医院养着。”

时宏伟张了张嘴,心里有些触动,以前他们挨打受伤都是咬牙挺过来的。

有小妹真好!

“你找到揍我那孙子没?”时宏伟一想到那个人,恨得牙痒痒,受伤耽搁他少赚多少钱啊!

“放心啦,已经帮你揍回来了。”也不知道扔在乱葬岗那几个人醒了没有。

“那就好。”时宏伟放心了,拿起筷子将饭盒里剩下的饭菜吃完。

“二哥,我问你个事!”

看着她忽然认真的表情,时宏伟下意识挺直后背:“你说。”

别整这么严肃,他心里怪不得劲儿的。

“那个人说,是我们抢了朱标的生意,和邢主任联手要收拾咱们。”时想想皱着小脸:“朱标是我得罪的,邢主任跟咱们村有啥过节?”

为什么盯着他们不放?

“邢主任?你说的是采购办的前任主任?”

“嗯嗯。”

他们是这么说的!

“竟然是那龟孙子。”时宏伟气得拍桌子,娓娓道来:“楚星瑶来咱们村收海鲜,我们村里人想多卖点钱,就把海鲜全部卖给她,导致邢主任来什么也 没收到,连续几天没收到海鲜,气得他放下狠话以后不再买咱们村的海鲜。”

“他当初为了压价,说什么都不跟我们签收购合同,我们想卖给谁又不是他说了算的,他滥用职权,以权谋私被发现丢了官,就想着报复咱们,还不是看咱们老百姓无权无势好欺负。”

实在行,让大哥往上升一升算了。

时想想经她哥这么一说,倒是起来了,楚星瑶要走的头两天,村里人的脸色很不对劲。

没两天,他们又恢复如常。

也就是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后来大哥不知道找了什么人,把姓刑那小子撸下来了。”

“大哥!”

她那憨厚老实,只知道使蛮力的大哥?

怎么可能?!

时宏伟看着时想想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妹。

大哥可没有她看上去那么老实。

算了,还是不告诉她好了,免得老大发飙,将怒火迁怒到他身上。

时宏伟合上饭盒:“大概是举报他了吧,上面最近查得挺严的。”

时想想觉得这种可能性蛮大的。

她大哥可没那么多心眼,肯定是运气好。

“二哥,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时想想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起身拿着饭盒就要走。

“这么晚了,你去干嘛?”

话还没说完,时想想已经没了影,

时想想从病房出去就遇到了凌小红,还有些意外:“小红姐,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想想啊!”凌小红冲她笑了笑:“我爸昨晚上肠胃炎发作,我来医院看他,你这是?”

“我二哥出了点意外,我是来给送的。”时想想举起手里的饭盒:“那你去给叔送饭,明天我……再来。”

时想想本来想去探望一下凌振东,转念一想,人家也不乐意见她,硬生生改了口。

“好。”

凌小红目送时想想离开,将饭给她爸送过去,拎着几个水果去探望时宏伟。

——

时想想打听到邢主任的住处。

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都被罢职了,还住着带院子的三室一厅。

时想想翻进院子,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院子里种着花草树木,特别是那两棵万年青,足足一米高。

没人在家正好!

时想想将屋里屋外扫荡了一遍,愣是一块钱都没找到。

“好歹是一个主任,不能这么穷吧?”

她不信邪,转身又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啥也没有!

时想想暗道晦气,正准备走人。

脚底下忽然传来:“咚咚’的闷响,吓到她拿着铁锹一蹦老远:“什么玩意儿?”

“咚,砰!”

这次时想想听清了,声音确实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她拿着铁锹在地上敲了几下,地底下是空的。

好家伙,现在藏钱都这么难找了吗?

下次出门带根钢钎得了。

时想想找了半天才找到地窖的入口,她用铁锹撬开石板,沿着土胚阶梯下去。

里面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分为前调,中调,尾调。

臭,好臭,巨臭!

跟她师姐调的香薰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想想捏着鼻子,从斜挎包中拿出手电筒打开。

手电筒像是一束光照进这个腌臜的地方。

里面大约有七八平米的空间,放着一张床,床脚边放着一个粪桶,桌子上放着一碗水。

地上趴着一个衣不附体的女人,浑身淤青,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四肢都用铁链拴着。

女人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姑娘,张开皲裂的嘴唇:“救,救救我,求你。”

“王八蛋!”

时想想愤怒的取下墙上的一件男士外套披在她身上:“姓刑王八蛋干的?”

光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姓氏,女人的身体就瑟瑟发抖:“是,是他,求求你,救救我,他们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细碎的声音。

‘噔噔噔’

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女人漂亮的脸上吓得瞬间惨白,紧张的看着四周:“你,你快跑,你打不过他们!”

时想想环视四周,定睛看向地窖上方起支撑作用的木制龙骨。

她后退几步,一个助冲借助墙壁力道,双手吊在龙骨上,双脚蹬在墙上,像一只壁虎贴在顶上。

亏得她不重,不然地窖分分钟倒塌。

女人麻木空洞的眼睛写满了震惊,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吓得她慌忙低下头。

不一会儿,一个庞大腰圆的女人带着四五个男人,手提棒子凶神恶煞的下来。

“小贱人,闯进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