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自己就是荥阳郑氏的子弟,而他自己能走到今天,也少不了朝中荥阳族人的帮助。
如今为了家族的利益,何况能让自己的娘亲回到荥阳郑氏族谱,在这种巨大的条件下,郑景坤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看着眼前的几名酒坊伙计,郑景坤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念在你们诚心悔过的份上,本官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们交出烧刀子酒的配方,就免你们死罪,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听完后,几人面色顿时露出难色。
虽说他们几人是酒坊的伙计,但酿造烧刀子酒的工艺却并非他们掌握。除了长平县男子以外,其余各酒坊酿造之人都不知道。就连各酒坊的负责人都只知道部分工艺。
只因秦天当初将这些酿造酒坊的工艺步骤全部分开,防止一人掌握所有工艺后将工艺秘密泄露出来。
当然,秦天也不是没有防备,其中有几个配方秦天并未说出,而且还留作备用,以保证烧刀子酒的秘密不会泄露出去。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只要你们交出酿造烧刀子酒的秘方,我便免你们的死罪!若不然……哼!”
郑景坤阴狠道。
听完这话,几人都是满脸苦涩。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绝望味道。
“大人,小的等人只是烧刀子酒坊的小厮,哪里懂什么酿造之术。小的们确实是受雇于烧刀子酒坊的伙计,但具体酿造之法却一概不知啊!”
几人异常沮丧的解释道。
“大胆!你们居然敢戏弄本官!来人呐,把这群刁民拖出去,砍头示众!”
听到这番解释,郑景坤勃然大怒,大吼道。
“大人,冤枉啊!”
看到衙役抓住自己,几名伙计吓坏了,赶紧挣扎着辩解起来道。
正在几人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担忧的时候,突然一道朗声传来:
“且慢!”
几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约莫十八九岁身着黄衫的青年快步走来,神情坚定道。
“他怎么来了?”
李明达一怔,随即皱了皱眉,但还是从高堂上走了下来,来到少年身边恭敬道:
“下官见过吴王殿下,不知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周围众人一愣,随即赶忙跪拜行礼。李恪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随后,李恪便抬头望向郑景坤。只见郑景坤的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自己。
“郑大人,不必惊慌,本王不过是陪长平县男过来而已!”
李恪微微一笑,淡淡道。
“哦。”
听到这话,郑景坤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
这时,在人群中的秦天走了出来,朝着郑景坤拱手行了一礼道:
“秦天见过县令大人。”
郑景坤打量了秦天一眼,淡淡道:
“原来是长平县男,正好此案本官也想请教下你,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本官……
你为何指使这些酒坊伙计私自售酒,以谋取暴利,做出与民争利、扰乱社会市场这等有害于陛下圣德之事,难不成你真的想造反吗?”
秦天和郑景坤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顿时都显得无比严肃。
秦天心中暗自诽道:
“这都能扯出造反之说,果然官字两张口,随便你怎么说。”
想到这儿,秦天深吸口气,淡淡的开口道:“
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既然是卖酒的,那么就需要钱。至于造反嘛,我等根本没想过,只是单纯的卖酒而已,何来造反一事之说?”
“你……”
郑景坤听到这话,差点没被秦天噎死,正欲开口说话时,县薄齐泰这时走了过来,站到两人中央道:
“秦县男,我家大人已经从刚才那几名酒坊伙计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你目前扰乱长安经济酒水市场,私自酿酒,恶意打压其他酒水贩卖,造成百姓怨声载道,影响极为恶劣。
这件事情,必须给长安市民一个交代,否则,我必须奏请陛下治你罪。”
听到这话,秦天也被气的够呛,心里大骂道:
“Nd,这老东西太不要脸了,明明是你们诬陷我们,还敢说我们扰乱长安市场?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李恪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道:“齐主簿,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寒了天下商户的心吗?”
面对李恪的质问,齐泰有些语塞,半晌后才沉声道:
“我只是按照大唐律例办事罢了!”
李恪闻言顿时气愤不已,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若是今日在县衙乱来,明日便有御史的弹劾奏折送到父皇面前,到时父皇肯定会责罚自己的。
齐泰当然知道李恪乃是陛下的第三子,但又怎么样?李恪又不是太子,只要不是太子,那么对他来说,李恪就什么也算不上。
要知道如今的他,为了仕途已决定抱着郑氏家族这条粗壮的大腿,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可言。
就在郑景坤准备对秦天进行处置的时候,大厅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片刻后,只见一名四旬左右,身材略显瘦削的男子匆匆跑了进来。
他叫赵文华,是郑家的家奴,此时的他满脸焦急之色,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
“大人,大人!”
他来到郑景坤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郑景坤闻言立马变了颜色,失声道:
“怎么会这样?”
说完后,他立即扭头盯着秦天道:
“你真是好本事啊!”
说完,郑景坤让人将酒坊的伙计放了后,便辞别吴王殿下后,拂袖而去。
看着郑景坤离去,李恪眉毛一挑,看向秦天道:
“秦公子,你说这郑县令为何会有如此表情,莫非是发生什么大事?”
“没错,还是让本王来告诉你们吧!”
一道熟悉清朗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
秦天和李恪循声望去,只见河间郡王李孝恭从人群中迈步而出。
两人见是李孝恭,连忙躬身施礼道:“见过王爷(王叔)!”
李孝恭摆了摆手,道:
“不必多礼!”
说着,李孝恭看向两人道:
“今日本王接到秦公子派人送来的书信,便立即动身进宫面见了陛下,陛下因为最近御史台对吴王殿下的弹劾而烦躁,本想惩罚你们。
不过,后来本王替你二人求情,再加上那封书信的内容陛下看后便改了主意,不但免除你们的责罚。
还将烧刀子酒作为皇家御酒,每隔半月供应一次,供奉朝廷,以慰皇恩。”
秦天和李恪闻言皆露出惊喜之色,李恪更是感激涕零道:
“王叔(王爷),谢谢您!”
李孝恭微笑道:
“谢就不用了。多亏了秦公子的那封书信,本王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
“不管怎样,我都得谢谢您。”
秦天拱手说道。
李孝恭微笑道:
“好了,你们俩也别谢来谢去了。另外,你们等会得进宫一趟,陛下召见你俩。”
两人闻言,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