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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来。”皇帝已经发话,宁雪阁的顶头上司再不甘,也只能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皇帝随手翻了几页,“这个册子不应该存放在大理寺嘛,为何会在你这里?”

宁雪阁道,“这是微臣的护卫捡到的。”

“京城这么大,这册子你怎么说捡就能捡到,肯定是你跟谢无拘合起伙来污蔑我。”顶头上司也觉得荒谬,语气愤怒地道。

宁雪阁则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裴大人刚也说了,昨晚大理寺潜入个江洋大盗,那盗贼就是我护卫捉住的,或许是那盗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在逃跑的时候把证据扔到了路边。”

“幸好他没有随身带着,否则这份证据怕是就永无重见天日那刻了。”

宁雪阁说完,看向谢无拘,“谢姑娘,跟陛下说一下你的冤情吧。”

谢无拘的脸上充满感激,她又跪在地上,重重地朝皇帝磕了几个响头,她的声音响亮,压抑着悲痛,“八年前,我父邀他来府上赴宴……”

总结来说就是这顶头上司当初见色起意,在宴会中强占谢无拘的娘亲,她父亲为护自己夫人,被打成重伤,不久便郁郁而终,而她娘也在当晚就不堪受辱,投河自尽。

谢家是皇商,家大业大,想要吃绝户的人太多了。

谢无拘姐弟又太小,收不住家业,偌大的家产被她叔叔一家强占,她跟弟弟也被叔叔一家收养。

叔叔对他们还不错,但是婶娘却看不惯他们,害怕他们以后再争家产,就悄悄下毒,把她弟弟变成了病秧子。

如果不是这顶头上司,他们姐弟应该健健康康,幸福快乐的长大,结果一夕之间物是人非。

谢无拘想要报仇,但可惜她跟那人的地位相差太大,根本没人敢接这个案子。

后来用她弟弟的身份参加科举,因为只有成为朝中官员,才有机会收集证据,在殿上陈情。

谢无拘……应该叫她谢襄,谢襄还列举了宁雪阁的顶头上司收受贿赂,设局为死刑犯找了个替死鬼的事情。

谢襄清楚皇帝最想知道什么,她匆匆掠过不太重要的罪行,直言道,“陛下,册子上记录的是今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剿匪事件的匪徒的姓名以及供词。”

“他们大多已经死去,但草民之前碰到过一个侥幸逃脱的匪徒,他临死之际告诉草民,他们之所以能迅速壮大,离不开那恶贼的庇护!”

谢襄恶狠狠地盯着吴司使,“而那匪首真正听命之人正是北狄大王子乌木孜!”

宁雪阁眉头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但可惜乌木孜已经离开大晟了。

现在北狄跟大晟正在打仗,吴司使下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即便没有实证,皇帝也只会宁错杀不放过。

吴司使还在试图辩解,“哪本册子上说了我跟匪徒勾结,若有的话,那为何当时裴大人没有上报!”

“还有那个无中生有的逃犯,你有本事将他叫出来当面对质啊!”

吴司使就是算准了她拿不出证据,才如此咄咄逼人。

谢襄低着头,“那个人伤势过重,已经死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收集那恶贼的罪证,才遇到了他,我给他处理了伤口,他才告诉我这些事情。”

吴司使笃定她再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便越发有恃无恐,“哼!简直是一派胡言!陛下,微臣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轻轻拍打着名册,“来人!将人拖下去,交由大理寺审理。”

“至于谢襄……”

“陛下!”宁雪阁赶紧在皇帝裁断之前打断他,“百善孝为先,谢襄这种不惧艰险,只为让父母泉下瞑目的作为实在令人感动。”

“况且她还为我大晟揪出了这么一个毒瘤,铲除了将来的隐患,微臣觉得不该罚,反而该赏!”

谢襄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她只是满脸畅快地看着被拖走的吴司使。

但在听到宁雪阁为她求情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诧异抬眸。

朝中将规矩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大臣站出来反驳道,“两者怎可混为一谈,她女扮男装,夺了其他学子的名次,不仅是犯了欺君之罪,还扰乱科举秩序,罪加一等,应当诛九族!”

“程御史,谢襄她得罪过你吗,何至于如此赶尽杀绝,欺君就欺君,怎么还给她扣顶扰乱科举秩序的大帽子呢。”

“她是有真才实学的人,难道程大人以为那些批改卷子的大人,乃至于陛下,都是在包庇她吗?”

程御史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宁雪阁你真是巧言令色,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你偏要保她。”

“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宁雪阁昂首挺胸地道,“我只是不想让这等忠君爱国的人无辜惨死,更不想大晟失去她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她欺君是事实!”程御史说不过她,险些气得跳脚。

“但她对社稷有功,这也是事实,功过相抵,她继续做她的探花郎就行。”宁雪阁寸步不让。

程御史快要被气成跳跳蛙了,一把老骨头的人,直接对着皇帝跪了下来,“陛下啊,礼法不可废,今日若是开了这个先例,将来不知还有多少女子效仿,那这朝廷岂不乱套了。”

宁雪阁也结结实实跪了下来,“陛下,法度无情人有情,律法本就是服务于人的,并非一成不变,如今改上一改又何妨?”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唇枪舌战,支持宁雪阁的人少之又少,可她面对一众老顽固,也丝毫不惧,全部都怼了回去。

最后还是皇帝说话,整个朝堂才安静下来,只是那些个老头都对宁雪阁怒目而视。

宁雪阁没有跟他们互瞪,而是看向皇帝,等着他宣判最终结果。

皇帝沉吟一会儿,“程爱卿说的不错。”

程御史那方全都扬眉吐气,露出独属于胜利者的表情。

皇帝话锋一转,“但宁雪阁说的也不无道理,确实不能让为朝廷铲除奸佞的人寒心。”

宁雪阁交握在身前的手用力,指尖泛白,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掉谢襄官身,杖五十,监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