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一下子就明白了。
水鬼，最怕火。
“找个地方，这里烧火太显眼了，今天看到有个地方很合适。”
他们一直往前走，走到一个S弯的中心处，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小溶洞。
林晨起了个火堆，把那只水鬼放在火上烤。
水鬼见到火的时候就开始露出恐惧的神色。
林晨也是第一次见烤水鬼，情形也是挺奇特的。
那只水鬼身上不停地冒出水蒸气。
身体越缩越小。
岳绮罗道：“你要是再不说，接下来就是魂飞魄散了。”
那水鬼被烤至只有一只乌龟大小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岳绮罗把他扔到地上，“说吧。”
“我……我是震菊口堂主广川玲子的式神河童。”
岳绮罗对林晨道：“好了，确定是‘九菊一派’了。”
林晨问：“他们有什么计划？”
河童：“主人只是把我放在这江里，让我见人就杀，其他都不知道了。”
林晨：“你今天才到这里？”
河童：“不是，半月前已经来了，但是今天晚上才给我下命令杀人。”
“你主人广川玲子长什么样子的？”
“她长头发，个子不高，身材火爆。”
“就这？没了？”
“嗯，没了。”
林晨见不能问出什么了，便道：“绮罗，这小鬼你自己处置。”
岳绮罗笑道：“好啊，控鬼又不是只有他‘九菊一派’会，他们都是学我们中原的。”
她两条绑着水鬼的红菱闪了几下，那只水鬼就不见了。
林晨：“你让他灰飞烟灭了？”
岳绮罗道：“不是，他现在已经是我的鬼奴了。
我已经把他跟广川玲子的关系切断了。”
林晨笑道：“看来收获最大的是你啊。”
岳绮罗道：“反正你的灵光戒能收鬼，我以后也多收一些，没事在里面好好虐一下他们。
对，这次所有‘九菊一派’他们的鬼魂我全收了。
嘿嘿，老娘我虐鬼的招数多着呢。”
林晨打了个寒颤。
看来‘九菊一派’那些人会比死还惨。
“你强行切断了他们的联系，那广川玲子有可能会来？”
岳绮罗摇头道：“不会，因为能强行切断她跟她的式神之间的联系，说明比她的道行要高得多。
她不会冒这个险的。”
“哦，那我们先回去吧。
你说把这水鬼拿出来，那专案组的人会信不？”
一人一鬼边走边聊。
岳绮罗笑道：“信你个鬼，人家相信科学。”
林晨不禁莞尔，“哈哈，也是，那就让他慢慢查好了。
虽然胡韩不信鬼神，但是他身上那股正气，我却是很欣赏。
也许是部队锻炼出来的吧。
哎，当兵入伍，也是我曾经的梦想，没想到一个o字腿就不收了呢。”
“什么o字腿？你不是在山洞待了六十年吗？什么时候想参军了？”
“做梦，做梦的时候想的，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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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市殡仪馆里面，专案组的人正在商量着案情。
也等着验尸结果。
省里来的法医专家正在里面验尸。
当他们验尸回来，关大纪和胡韩马上拉着法医询问。
这次省里来的专家，一个叫方亚林，一生从事法医工作，再过半年就退休了。
曾经出过几本书，甚至有被当成内部教材的。
在龙国法医界地位很高。
另外一个是他的徒弟，宋忠云，四十出头。
方亚林喝了口茶，才开口慢慢说话。
毕竟这个年纪，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他也累坏了。
他几次想说，但是又不说，把专案组的人都急坏了。
性子耿直的胡韩道：“哎呀方法医，你就说吧。”
“哎……”
方亚林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别急，先听我说一件事。
大概在我刚做法医的时候，三十多年前了。
我接手过一件在农村里的溺水死亡的案件。
当时死者的情形，就跟今晚这十八个死者一样。”
他又喝了一口茶，嚼着茶叶继续说道。
胡韩马上问：“那凶手是什么？”
方亚林摇头，“你们怎么猜都猜不到的，因为根本没有凶手。
事发地是一个水库，那个山村，位置非常偏僻，十年都没有一个人进那村子。
当时是春耕，村里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都在忙农活。
那个小孩是自己跑去水库游泳溺水的。
后来村民把水库都放干了水，除了鱼什么都没有。
不过……那是有两个霓虹国的人进了村子，说是采风的。
但是出事的时候，他们也在记录村民的劳作，全村人都能作证。”
专案组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关大纪问：“方法医，那这十八个人，真的不是被人杀害的？”
方亚林脱下老花镜放在桌子上。
“其实啊，做我们这行做久了，总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用科学是解释不了的。
怎么说呢，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吧。
我这份尸检报告，也不知道怎么写了。
我只能描述症状，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恕我能力有限，真说不出来。”
徒弟宋忠云道：“老师，死者的皮肤变黑，是不是中毒呢？”
方亚林无奈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如果是的话，中的是什么毒？
你听说过有这样的毒吗？”
宋忠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关大纪又道：“今天我们到现场的时候，遇到了龙虎山掌门江一帆。
他跟我们说，说是水鬼作祟。”
方亚林一愣，“哎……我倒希望真是，起码也有个解释了。”
说完他便起身，带着宋忠云离开了。
留下一屋子的专案组队员们面面相觑。
关大纪叹了口气，“胡韩，还有一天就是‘罗天大醮’了，现在先确保这事能顺利完成吧。
至于这案子，也只能看着办了。
快天亮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胡韩也是没辙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一个人回到龙虎山脚下，想找点线索。
就算是碰碰运气也好。
回到江边出事步道的时候，正是太阳缓缓升起。
他点了根烟，看着滔滔江水深深吸了一口。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他转过头去。
看到一个捆着马尾辫子，身高一米六不到，但是身材却很劲爆的女子。
那女子对着他笑了笑。
然后就越过了她，向着步道的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