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听得瞠目结舌:“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不用管,墨白精神本来就不太正常。”
顾忌着江岁安要给楚熠施针,沈却干脆搬个板凳坐在外面。
江岁安背对着他在净手,转过身一看他已经乖乖的躺好,上衣脱个精光,紧致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双手枕于脑后,期待的看着她。“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醒来看见自己上衣不翼而飞之后,差点没吓死,一整个担心名节受辱的小可怜,现在居然也能毫无心理负担了。
“之前不是不熟嘛,现在够熟了,可以了。”
江岁安憋住笑:“可是我现在医术精进了,可以穿着衣服扎针了。”
楚熠表情龟裂,看得出来有一瞬间的错愕:“你...你真是好学啊,医术精进的这么快。”
听语气,他颇有些惋惜。“不过嘛,既然你这么盛情邀请,我当然没意见。”
江岁安纤纤玉手捏起一根银针,另外一只按压着胸口,面上不显,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个手感也太好了!
楚熠捂着自己的腹部:“这个地方好像有点不太舒服,你帮我看看。”
他抓过江岁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记得上次她好像挺喜欢这个地方的,看了好几眼来着。
江岁安手下传来结实的触感,这可是她一直喜欢的八块腹肌,老天爷,这种好日子终于轮到我了吗?
故作镇定的摸了一会,江岁安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看着像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先施针,等会再看看。”
她手法飞快,十几根针很快就全部扎进穴位里,楚熠甚至都没怎么感觉到痛。
“安安,你真厉害!”
“安静躺着,不要说话!”
“哦!”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从门外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怎么样怎么样,老夫记得今天是施针的日子,师父来了吗?”
赵太医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帽子都歪了。
“嘘,里面正忙着呢,小声一点。”
赵太医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懊恼的直拍大腿:“早知道不喝那口茶了,我专门找借口溜出来就是为了看师父施针的,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也不敢大声,只能很小声很小声的哭天抢地。
沈却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你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
赵太医立马噤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卫家小子呢?”
“这不是马上就要春闱了吗,在家温习功课呢。”
“你看看人家这才是真的心里有数,跟着你们胡闹,也能时刻记着自己的使命,我看这春闱的状元,非卫辞莫属了。”
沈却高傲的仰着头:“那当然了,我兄弟能差?”
也就是没尾巴,要不然这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你们三人,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杀神,一个是文曲星下凡,那你是什么?”
“我是贪图享乐的啊,有这么大的两尊靠山,我干嘛要努力!”
赵太医:该死的,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自己怎么就没个这么得力的兄弟呢,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要劳心劳力的给贵人看病。
过了一会,江岁安打开门,看见赵太医,还有点意外,这个时辰难道不应该在宫里守在林淮月身边吗?
“你怎么出宫了?”
赵太医见江岁安主动问起自己,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我说家里有要紧事,皇上特意放我出宫的,本想着看看师父施针的手法,没想到居然错过了,真是亏死了。”
江岁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执着,还真是个医痴。
“下次我一定等你来了再开始。”
“林小姐怎么样了?”
赵太医刚扬起来的笑容立马就垮了,一脸苦楚:“真是奇了怪了,老夫这一生少说也看过上万人,还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情况。”
“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伤口,而且脉搏也很正常,呼吸匀称,但就是醒不过来,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寿康宫里等着呢,太后可是说了救不好就要全部陪葬的。”
江岁安心里一惊:“太后真这么说?”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着偷偷溜出来问问,师父你当时在跟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
“有!”
赵太医眼睛一亮:“可否告知?”
“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当时她被救上来之后,我过去想看看情况,却被她的丫鬟一把推开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感觉她当时状态不对,好像是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会陷入一种假死状态,但是我接触的时间很短,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
“但是那个丫鬟的样子肯定是有问题的。”
“假死状态?但是她看着并不像,甚至还有呼吸和心跳,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可以试着刺激一下穴位,看看能不能醒过来。”
赵太医一脸沮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楚熠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你不会把安安擅长医术的事情说出去了吧?”
赵太医瞬间炸毛:“你胡说什么,我是这样的人吗,就算你不告诉我我都知道这件事要保密,怎么可能说出去,再说,要是我说了,现在来找师父的就不是我,而是太后的人了。”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怎么能怀疑自己呢!
“行了行了,不就问你一下吗,你再磨蹭,等会宫门都要关了。”
赵太医出来这一趟,真是什么都没赚到,施针也没看见,想问的病情也没问到,只能失魂落魄的回了宫,还要去应付太后呢。
楚熠从桌上掏出来一张纸:“我听说你之前在找铺子,这间你看看怎么样?”
江岁安接过来,这个位置居然比之前茯苓找的那个更好。
“这是你找的?这个确实不错,可以谈谈。”
上次自从二皇子提出那个要求之后,江岁安就明白自己和那间铺子无缘了,跟二皇子,她不想扯上任何关系。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能用就好,这是地契,铺子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可以找人画好图纸,我让人去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