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无意世子,还请皇上应允臣女的婚事自己做主。”
江岁安想的很通透,侯爷虽然疼爱自己,但是打仗这种事,少则三四月,长则一两年,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明年就要及笄,万一大夫人随便找个人家就定了亲,那自己一辈子就完了。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向皇上讨要一道恩典,以后婚事掌握在自己手里,也不怕大夫人从中作梗。
“岁安,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自己做主的说法。”
大夫人神色有点慌张。
“无妨,既然江大小姐这么说了,朕要是不准的话好像是有些不近人情。”
皇上一拍龙椅扶手:“这样吧,这个恩赐就留着,往后你若是有了心上人,便可来找朕,朕为你们赐婚。”
江岁安高兴地跪下磕头,现在倒是不怎么抵触了,毕竟换来了下半辈子的自由,磕个头应该的。
只有萧景奕脸色臭臭的,活像是被谁欠了几百两银子一样。
“怎么了,看人家说对你无意,小心脏受伤了?”
萧景奕冷冷的看他一眼:“你还想再来一脚?”
“那你看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乐意。”
萧景奕说完看了二皇子一眼,也就一般般,怎么还能得个天人之姿的名号,明明天人之姿的是自己才对。
没眼光!
贵妃顶看不惯皇后高兴的样子,冷不丁的开口:“江大小姐心灵手巧,只是护肤美容的东西,本宫也想要,不知道江大小姐可有多的?”
贵妃这话算是问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思,方才他们可是听得真真的,这药膏是江大小姐亲手所制,别的地方没有卖的,若是真的效果奇好,以后免不得要跟江大小姐打交道。
只是一开始就把人得罪死了,现在也不好意思开口,贵妃娘娘正好把她们想知道的问题都问出来了。
“回贵妃娘娘的话,此药膏虽是臣女亲手所制,但花费时间精力良多,耗费不少时日才制出这么一小瓶,实在是一点多余的都没了。”
确实花费时间精力呢,为了搞这个东西,前天连午觉都没睡。
“如此说来,是要让本宫失望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贵妃娘娘生气了,其他人都略带同情的看着江岁安,出风头是好,可是惹来的麻烦也是最大的。
皇后娘娘为人和善,后宫里最难对付的就是贵妃娘娘,如今膝下二皇子更是太子之位热门人员,正常人都不会想着去得罪贵妃。
“贵妃娘娘息怒,此药膏虽说费时费力,药材原料也极其珍贵,但是只要肯花费时间还是可以做出来的,只是贵妃娘娘要耐心等等了。”
江岁安没把话说死,反正只说了原料难得,又费时间,只要尽可能地拖时间,让她们知道这东西的珍贵就行。
要不然那些有权有势的贵夫人们都来找自己要药膏,以后干脆什么都别干了,就专心做药膏算了。
“既如此,倒是本宫运气不好了,谁让先是皇后生辰呢,江大小姐只管去找原料就是,银子本宫掏了,务必给本宫也做一瓶。”
“谨遵贵妃娘娘旨意。”
太好了,可以光明正大找人要钱了。
一场闹剧终于接近尾声,皇上看了一眼正惴惴不安的大夫人和江岁然,意有所指的说了句:“江侯爷不在,侯夫人可是要管理好后宅才是。”
这话吓得大夫人冷汗直冒,忙迭声应下。
夜色降临,各处的灯光都亮了起来,照的亮如白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大簇大簇的烟花窜上天,如一朵绚烂的花一样在空中盛开,转瞬即逝。
“居然是烟花,皇上和皇后的轻情谊真是让人动容呢。”
“这烟花可有何深意?”
“听说是皇后和皇上年少时的约定,要在每年生辰时为皇后放一万支烟花。”
“当真每年都是?”
“当真!”
“从未有一年落下?”
“从未!”
周围人的话语钻进江岁安的耳朵里,瞬间炸开的烟花将地上的一切照的通明,她的视线落在最前面的两个人身上,皇后失神的看着天空,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
而皇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后。
他们之间是相爱的吧?
江岁安不明白,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什么,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是不看不清楚。
烟花至少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皇后的生辰宴至此结束,众人三三两两的出了宫。
皇后还在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贵妃倚着宫女的手臂走过来:“姐姐可是在回忆当初啊?”
皇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神情冷淡的看向贵妃:“当初事情真相如何,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提起这些让自己难堪呢。”
这副从容冷淡是贵妃最难以接受的,凭什么她就如明月,高悬于苍穹之上,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臭水沟里见不得光的臭虫。
“那又如何,我现在拥有的比你多就行了,走到这一步,我不后悔!”
贵妃余光里看见皇上的身影,娇笑着退后一步,冲着皇后行礼:“妹妹祝福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赶在皇上到来之前转身离开,她见不得两人恩爱的模样。
......
宫宴结束的有点晚,江岁然又是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已经是身心俱疲,此时放松下来,铺天盖地的困意就袭来,靠在马车壁上昏昏欲睡。
江岁安倒是还好,毕竟在现代的时候熬夜熬惯了,这个时辰估计还没到现代的十点,远远不到自己睡觉的时候。
只是在宫宴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响,也不知道大厨房还有没有剩的。
好不容易撑到回府,得知老夫人已经歇下了之后,众人边先会回院子休息,有什么事等到明日再说。
江岁安打发了春雨去看大厨房有没有吃的,自己则是直挺挺的趴在床上,累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岁安翻了个身:“怎么回来这么早,是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