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的脸色居然发绿了!
白的,红的,黑的,紫的,他都见过,但绿脸他闻所未闻。
不会是苦胆破了吧?听说胆水就是绿的,如果这样那比痛经还复杂,那得多疼啊。
想到这里,熊庭礼一阵肉疼,还是没忍住问道:“姑娘,你还能行不,不行我叫乘务员过来。”
“大哥,你能让我安静会儿不,我不需要。”
姑娘趴在桌子上,尽量掩盖着面容,声若蚊吟说道。
熊庭礼缩了缩脖子,从杂志袋里拿出杂志,知趣的默不作声开始翻看,根哥提过的医不叩门真有道理。
这姑娘已经把头扭到了葛根方向,或许是因为疼痛难忍,手胡乱的抽搐了几下,竟是有几滴水珠挂在了葛根脸上。
葛根不好再置身事外,叹了口气,道:“无根之芦苇,地气不得,天气晒之,必萎于根而化之形。”
葛根声音不大,在这嘈杂暗淡的机舱里,也只有这姑娘听的真切。
她猛然抬起头,一脸惊诧的看着葛根,连疼痛都忘了。
“先生…你看出我了?”
她怯声问道。
葛根点头,道:“万物皆有灵,化形不易,我们邻座有缘,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替你医治。”
姑娘想了想,道:“先生,我叫阿芦,我相信你。”
“趴在小桌板上,脚上鞋子脱了,蹲坐在椅子上。”
葛根道。
阿芦顺从的缩成一团,缩在狭小的座椅上。
葛根左手压在她的天灵盖上,右手握住她洁白的脚掌,催发归藏道力。
左手归,右手藏,两手同时催发下,阿芦体内暴躁的天气开始安静下来,地气重新归于脚掌,阴阳调和。
不多时,她皮肤上的绿色褪去,重新变得白嫩,她不用再去靠补妆掩饰难以抑制的色变了。
阿芦照了照镜子,感觉到自己肚子不再受烈火炙烧般煎熬,开心道:“谢谢先生!”
“不知道先生能否行个方便,我还有一些朋友,经常遇到这方面问题,如果可能也能施以援手,我们会支付酬劳的。”
阿芦睁大眼睛期待的问道。
葛根摆摆手,淡淡回道:“你不必谢我,我本来没打算救你的,若非你打扰到我,我会一直默不作声,至于你说的朋友,我不会出手,我身上麻烦事已经很多了,并不想再沾染你们的因果。”
阿芦见眼前这个男人拒绝的毫无余地,也不好再坚持,那样她就太得寸进尺了,只能作罢。
她知道葛根口中的因果是什么,现世修道中人稀少,道派天师虽也稀少,但还是会遇到,而天师以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为己任,她这种草妖虽不祸害人,但也是妖。
遇到好点的天师,自是不会和她计较,但遇到那种道貌岸然的,后果难以预料。
她不清楚葛根是否为天师,如果逼急了,一怒之下把她给收了,她还真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熊庭礼看出了门道,原来这女孩是妖啊。
进入道门就会打开一片新的世界,知道这世界里除了人可以修道,世间生灵都可以修道,草木也是生灵自然也在其中。
关于妖,熊庭礼是听说过的,世间灵气稀薄到几乎没有,所以妖的数量也极为稀少,今天居然让他给碰到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晦气。
因为按照道门说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和妖可以说互相争夺修道资源势不两立,如今这小妖虽然得到机缘化为人形,但归根结底还是妖。
一时间,熊庭礼对阿芦没了兴趣,虽然她看上去很漂亮,但长时间根深蒂固的想法,让他学起了之前葛根的样子,充耳不闻。
阿芦自然知道自己的尴尬境地,如果不是她有急事,是不会坐飞机冒险的,这次差点在飞机上变为原形,和生死危机没什么区别。
如果化为芦苇后引起恐慌,她很可能被撕碎,那样身体受重创,以后很难再化形了。
阿芦也自觉的开启了静音模式。
飞机经过长途奔波,终于在下午二点抵达云城机场。
下机之时,葛根和熊庭礼紧跟着马长丰,而且熊庭礼还偷着给程虎去了电话,让他派一众人手过来机场,围堵通天教几人。
这里是机场,属于大夏维持治安重地,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手。
到达厅,葛根和熊庭礼和他们四人在这里纠缠开来。
“把路让开,我没打碎你的玉璧,你不要血口喷人。”
马长丰面色很冷,他已经做好在这里将熊庭礼放翻准备。
“哎呦,怎么想动手,这里可有监控,到时候警察叔叔过来,你别哭鼻子。”
熊庭礼丝毫不惧,拦住路就是不放行,除非赔钱。
于两人纠缠时刻,程虎带着二十个黑色西装男已经赶了过来。
这伙人将通天教四人团团困在中间。
熊庭礼道:“姓马的,你要是想走就赔一个亿,否则就给我乖乖的留在机场,哪里也别想去了。”
马长丰冷笑道:“我去不去还轮不到你来胡言乱语。”
“闪开!”他大喊一声,随即大手化爪,过来抓熊庭礼衣领,手上明显用了道力,乃至于道力发出破空声,瞬间抵至葛根。
“全都住手!”
这时一队五个警察已经赶了过来。
“警察!你们来的正好,你们看这几人居然要动手,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熊庭礼冲着警察招手,指着他们几个道。
带队警察是个黑脸大叔,他看了眼叶细廷等人,语气陡然变冷,问道:“是你们这些要在机场行凶?”
马长丰再怎么气急也是停下了手,他不敢和这些警察作对。
熊庭礼上前简单将他们把自己的玉璧打碎的事情讲了一遍,又给他们看了视频。
队长对着马长丰道:“证据确凿,你不赔钱还要动手伤人,你是想和我们走一趟还是赔钱?”
叶细廷知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道力,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各位官差,这事是我们有错,我们和他们商量着赔钱可以吧。”
“那走吧,就按照这位受损方所说的,一起去鉴定中心,判定到底该赔多少钱。”
这位带队警察不由分说,将一伙人带上一辆大巴车,开往了云城东区一处珠宝鉴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