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豆花真不错。”穆远情给叫嚣着的晴天又喂了一口。
宁夏放下碗筷,“下次做了再给你送点来。”
“行,正好晴天爱这一口,这死崽子不知道随谁,挑食得很。”
宁夏惊讶地看着刘晴天那小牛犊似的体格子,“挑食?”
穆远情点点头,“你别看她长得挺结实,费老大劲儿才养成这样了。”
宁夏感触颇深地点点头,“有个懂药理的爹就是不一样哈。”
穆远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又在穆远情家消磨了了一天时间,下午宁夏一家才回了自己家。
“你怎么看?”穆远情推推刘惜木的胳膊。
“没想到宁夏会喜欢这种...比较温和的男人。”其实他想说的是软弱。
穆远情摇摇头,“我看不见得,我刚刚才想起来,以前曙光还是州府管辖的时候,军营里那个头头身边随时跟了一个人,那头头对他还挺客气的,我现在越看越觉得那个人像莫关山。”
刘惜木皱眉,“不太像啊...”
穆远情轻笑一声,“宁夏自己本身也优秀,长得也不差,性格又强势,要是莫关山性格也跟着强势,你猜宁夏会搭理他吗?”
“这都是智慧啊!”穆远情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
刘惜木站在原地,他还是觉得那个满脸笑意温和的男人不像是穆远情说的那个样子。
两家人各自安静过着日子,静静等着春天的到来,这几天周围山林又重新显露了些绿意出来,瞧着喜人极了。
“宁桑!你看你写的字!”
桑桑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发怒的宁夏。
莫关山也极少见宁夏这般抓狂的样子,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姐妹二人。
“完全就是敷衍了事!还有你的减法,这都几天了!还没弄明白!”
其实桑桑也冤,这几天她都好好学的,但是宁夏一直没检查她的作业,都是林屹在检查。
今天她带着猴兄弟去了穆远情家玩了许久才回来,心思放不到学习上,没想到就被宁夏给抓着了。
“眯眯眼你笑我?”桑桑小表情凶恶,看着莫关山拿着她的作业本藏不住的笑意,一下怒从心来,想上前躲过本子。
宁夏看着更加火大,“谁让你动的?”
“他笑我!”
“写成这样不该笑吗?”
莫关山在宁夏身后做了个鬼脸,桑桑气得脸都红了。这些天她算是吃够这大话精的苦头了,有苦难言。
莫关山讨好卖乖,趁机拉住宁夏的手安慰到,“宁宁,你不是说今天想做猪肉馅饼吗?你去做你的,桑妹我来辅导就行。”
有人愿意接手烂摊子,这人还是军校的高材生,宁夏当然求之不得。警告地指了指桑桑就起身去灶房了。
桑桑的卷毛已经长长耷拉到了额头上,此刻她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瞪着莫关山。
“小卷毛,你这手字写得...啧啧啧...”莫关山翻看着她的作业本。
“瞪我干嘛?叫声姐夫来听听,姐夫帮你补习。”
桑桑扑上去一把夺过作业本,“你才不是我姐夫!糖糖哥才是我姐夫!”
林屹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莫关山眼眸一眯,气势变得极为危险,“你说什么?”
桑桑见他不开心,洋洋得意,“眯眯眼~还想当我姐夫,哼!”
莫关山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变,随即扬起笑容,好机会啊。
看着莫关山嘴角扬起的意味不明的笑容,林屹默默给桑桑点了根蜡,他这妹妹,傻得令人发指,只希望莫哥能手下留情。
“眯眯眼你笑什么?”
“你猜?”
等宁夏做好饭出来,客厅里只剩对着本子苦大仇深的桑桑和看书的林屹。
“他呢?”
林屹抬头,指指卧室。
“去,叫吃饭。”
林屹点点头,没一会儿他就独自从卧室出来,“夏夏姐,莫哥说他不饿,让我们别等他。”
“不饿?不是中午还叫着说馋了吗?”宁夏起身,皱着眉头前往卧室。
卧室里的人正坐在铁架床上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宁夏进去也没发现。
“怎么不去吃饭?”
莫关山后知后觉地抬头,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迷茫表情,像个迷路的孩子。
随即他像没事人一般,控制好表情咧嘴一笑,“我这会儿不饿,你快去吃,别等我。”
尽管莫关山此时的笑容和以往一致,宁夏还是轻易从他深棕色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抹深深的失落。
“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俩惹你了?”
莫关山随即脸上露出一抹难堪,张嘴想要问宁夏什么,最后还是低头笑笑,“没事儿,小孩子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我想自己待会儿,你快去吃饭。”
见他死活不愿意多说,宁夏只好起身,回了客厅的餐桌上。
“你们俩跟他说什么了?”
林屹放下手里的书,心底叹了口气,还是来了,也不知道莫哥累不累。
看着宁夏凝重的表情,桑桑一下就联想到了莫关山刚刚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来由地后背一凉。
“眯眯眼刚刚哄我叫他姐夫!”桑桑决定自己坦白,不然从那个大话精嘴里过一遍,她又要遭殃。
宁夏控制好表情,若无其事地问桑桑,“那你怎么说的?”
“我...我没说什么呀?”桑桑讨好地笑笑,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还是有数的。
宁夏看着她漏风的门牙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了什么?”
“我就是说他不是我姐夫啊...他本来也不是嘛...”桑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埋头默默咬了一口猪肉馅饼,香喷喷的饼嚼得她忐忑不安。
宁夏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瞪她一眼,“你们先吃。”
等她再去卧室,屋内的人已经躺下了,昏暗的房间内,铁架床上的人像是被世界遗弃一般,呼吸声都小得可怜。
宁夏叹口气,退了出来,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随即就坐在客厅里发呆。
这些天莫关山的不断试探她都在默默回避,对方的患得患失她也看在眼里,她没想到桑桑无意间的一句话会让他这么难过。
他都回来这么多天了,她也确认自己还喜欢他,但是她就是有些抵触,不是抵触他,是抵触那些已经消失两年,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出现的情绪。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