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扫了一眼闫礼,轻声提醒道,“不过有些人可是要想着,开心的日子没几日了,你不妨想想,本宫今日为何会知道这一切,还纵容着你?”
她的话说的没头没尾,除了闫礼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意思。
安聘婷是个蠢的,她不嫌事大的叫道,“陛下,难不成顾鸢这些话是同您说的?!她怎么敢连尊称都不叫您?!”
闫礼正想不明白顾鸢说的话的意思。
其实他刚才脑子一热下了那令就已经有点心惶惶,他本来就预想当中,顾鸢定是受不了他这样的处置,八成是要跳脚的!
若是她能动点大的,那就更好了,谁知道这贱人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儿学聪明了,竟然忍下来了。
还好皇后那个蠢货来了,他可是生怕皇后不闹事,要不然皇后还有她身后那掌管兵权的郑氏始终是个威胁。
况且,他和那郑文骏素来有仇!
十几年前,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被迫离家!
那他家中爵位又怎么会被闫怀占了去,还有他儿子……
这一切都是郑文骏的错!
闫礼就等着这母女二人不甘,将事情闹大,那他也可顺势将事情闹大。
他倒是没想着能够一击击倒郑氏,不过能给他们一族找些麻烦他也乐得。
谁知道这顾鸢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拦了下来!
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顾鸢是不是和天盛帝有什么打算。
一旦有了这个心思,闫礼又开始不知如何定夺。
刘文昌看的焦急,他又提醒道,“陛下,您可是罚皇后娘娘也禁足了……您看,今日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都这样抗旨,您可不能不罚啊!”
他几次三番出言,回回还都说差不多的话,顾鸢算是看明白了,这才是那个最该死的!
闫礼被他拱火,也就顺着他的话,他并不太明白宫中的处罚都有些什么,顺嘴便道,“皇后教养无方,将这后宫祸的一团乱,德不配位,德行更是亏损,今日,今日朕就……”
他看了一眼两眼发光的安聘婷。
安聘婷的眼神写满了崇拜,他顺着说道,“今日朕就夺了皇后的位份,降为贤妃,那坤宁宫你也不配住了,搬去归离宫吧。”
归离宫为何叫这个名字,就是在后宫中算的上是离御书房最远的一间宫殿了。
皇后像是受不了打击似的,接连退后了三步,好歹的因为顾鸢的支撑才勉强站住了脚。
“母后……”
顾鸢想安慰她,却不曾想皇后性情也是刚烈。
她从一旁侍卫腰间夺了一把配刀,洒脱一抡,这刀堪堪落在了闫礼的耳畔!
安聘婷一声尖叫才将闫礼的意识拉回来!
他们几个乱成一团,刘文昌更是不住大喊,“救驾!快来人啊!还不快将贤妃娘娘拿下!”
“尔等谁敢?!”
皇后把顾鸢护在身后,她眼神凌冽,环视一周,四下的人果然都不敢动。
唯有安聘婷和刘文昌还在叫嚣。
“你们,哎!你们快上啊!陛下,您说句话啊!怎可让这对母女在皇宫之中如此欺辱您?!”
皇后冷眼,手中长刀随意扔出,那刘文昌还叫着,谁知这叫着叫着就没了声。
再一看,方才那柄长刀当胸插在他的胸口。
“皇……您……”
“一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在圣上耳旁如此叫嚷。”
顾鸢惊喜的看向皇后。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飒爽的皇后。
其实想想也是,将门虎女,皇后只是在宫中待的时候久了,加之自己的身份,并不想给天盛帝招惹麻烦,才收敛着自己的性子,今日也是被伤的狠了,才露出自己的原本来。
顾鸢心疼的拍着皇后的后背,她就想立刻马上告诉皇后真相,可是她不敢。
因为她拿不准皇后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闫礼的发髻因为方才皇后那一刀散了下来,一缕发丝落在地上。
他刚欲斥责皇后,皇后先一步驳斥,“陛下不会因着本宫处置了一个区区奴才又要将本宫的位份降下一降吧?”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皇后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转开。
“臣妾还想提醒陛下一句,臣妾这皇后的位子不是陛下三言两语可废弃的,陛下该不会是话本子听多了吧。”
“皇后立与改,皆要由六部论讨,再走礼部流程,方可成,至于公主殿下,既是她愿去那玄令宫,那臣妾也不拦着了,只是这位份一事,臣妾就将那话当笑话了。”
说完,皇后带着顾鸢就走了。
全然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
直到她们一行人的身影离开了,闫礼才大发雷霆!几乎就要将整个恓凤殿的东西砸成一空!
等宫人报给皇后的时候,皇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都记下来,往后瞧着从哪儿给赔回来。”
顾鸢跟着皇后来了坤宁宫。
太医已经帮宝眷诊治完毕,顾鸢要去玄令宫,宝眷却是去不了,她本就重伤,若是再去了那儿,怕是一条小命都要搭上了。
她身上皆是些皮外伤,手脚全部骨折了几块,这是行刑的人不想下死手就想折磨她生生疼死她啊!
顾鸢气的重重捶了桌子一下。
“这个安聘婷!真是给她脸了!敢动我的人!”
皇后一如既往声音冷淡,“鸢儿,今日的确是你冲动了,况且,那人并非是你父皇,此事,你一早就知晓了吧?”
顾鸢心虚的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