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张氏手快的摁在王妈妈的手上,竟是自己动手将匕首插入自己的面皮之中。
顿时,她疼得双目红胀,嘶吼着摔倒下去。
林婉婉嫌烦,“先将她的口给我堵上。”
王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她张口就要同林婉婉说出真相。
“小姐,夫,夫人……”
林张氏忍着疼强硬的拉住了王妈妈的手,王妈妈不解望去正对上林张氏恳求的眸子,“啊啊,啊啊啊!”
她拼命的摇头,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什么。
王妈妈可是林张氏的陪嫁丫鬟,见她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两行清泪顺着她那张羣黄的脸流了下来。
林张氏喊着让王妈妈继续。
可王妈妈手中的匕首在她脸上比划了几次都下不去手。
林婉婉有些急,她怒骂一声,一把抢过王妈妈手中的匕首钳住林张氏的脸,牙一咬,眼一闭,一块皮肉就飞了出去。
林张氏疼得一口气没上来,瞬间昏死了过去。
林婉婉将手中匕首随地一扔,讨好的看向灵鹤,“先生,那就劳烦您了,这贱奴皮肉修复好了的话,那咱们就可以尽快在我的脸上动手了。”
灵鹤哼笑一声,回首表情一转,故作苦恼,“可是这新鲜的皮肤却是没有。”
林婉婉一想也是,她随手一点门外,命令道,“王妈妈我瞧着府中新来的春晚那丫头皮肉还不错,去将她抓来。”
王妈妈还没从林张氏变的这样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灵鹤却慢悠悠摇了摇头,“这恐怕不可。”
“为何?”林婉婉以为灵鹤是故意搪塞她。
她气恼的眼角的疤痕都涨的通红。
“这取换的肌肤需得本体越年幼越好,您看这老妇的肌肤为何愈发松弛,便是因着上了年纪肌肤的也逐渐衰老。”
林婉婉一听,甚有道理。
灵鹤接着说,“府上丫鬟既是到了做工的年纪,想来那肌肤也未有几年便会衰老,小姐换了一次不久之后便要受第二次换肤之苦,我也是为着小姐着想。”
林婉婉沉思片刻,“可是我要去什么地方去寻找刚刚出生的婴孩呢?”
谁知灵鹤听了这话又摇头否定了,“刚出生的婴孩也是不可。”
“这又是为何?这不行,那不行,先生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医治我?”
灵鹤很是淡然,并未因着林婉婉的恼羞成怒生气。
他还是好声好气的说明,“婴孩刚刚出世,尚未知晓他体内有未先天疾病,自是不可。”
“是,是了……先生说的有理。”
“那要去寻什么样的肌肤才可?”
“最好是时年三至七岁的孩童,最适适合。”
林婉婉犯了难,“这要我从什么地方找来?况且那谁家父母会将自家孩童的面皮剥了送与我?我一闺阁女子,先生这不是为了难为我么?”
“小姐既是不愿,我也没有办法了。”
林婉婉也没端着,她马上为刚才自己的恼怒道歉,“先生,方才是婉儿急躁了,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同婉儿计较。”
灵鹤大方的表示,“在下自是理解小姐,小姐的容貌本就是被公主殿下毁了的,如今我又是殿下的人,小姐不相信我是人之常情。”
林婉婉没想到灵鹤能将她的心里话直接说出来。
慌忙之间想要解释,“不,先生多虑了。”
“小姐无需多言,你只要知晓我可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就可。”
他抬头看向上方,眼神空了些,更似是喃喃道,“我这法子要借用他人的肌肤才能救人,师傅自来不喜,他总觉医者仁心,怎可为了救人而伤人。”
林婉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灵鹤也不管她自顾自的继续道,“可不过取用些肌肤,又不会伤人性命,最多也不过让那人受些皮肉之苦,就可救另一人性命,这有什么不对的呢?”
林婉婉一听,对啊,她又不是要杀人,只是取用一些,再者说了,她也会给对方足够的报酬。
这有何不对的呢?
灵鹤瞧着她眼神中的松动,并不急着继续劝诱。
“小姐可再想想办法,至于这名哑奴,倒是并不需要这样上好的肌肤,寻常女子的都可。”
林婉婉看了一眼地上尚未恢复意识的林张氏,狞笑道,“王妈妈,我想起来了,咱们院里不是有一位么?”
王妈妈一颗心思都放在林张氏上,乍被林婉婉点了名,云里雾里不知她指的是谁。
林婉婉见着灵鹤在此也并不多说,只是眼神向着林芷容院子的方向瞥了过了一下。
王妈妈马上会意。
今日林张氏是随着林芷容一道回来的。
定是林芷容将她家太太给害成了这副模样!
小姐说的对,用那个小贱人的脸来救了夫人,让那小贱人也感受下被毁容的痛!
林婉婉跟她这奴仆想到了一处去,王妈妈撸起袖子,“是了,小姐等着,天亮了,我便想办法将那小蹄子给带来!”
她们二人自以为自己的表现藏的好,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是灵鹤和林芷容一早就想好的。
为的,自然是引君入瓮。
不过他们倒是没想到林婉婉的主意会打到林芷容头上。
灵鹤想着此时不宜打草惊蛇,他又叮咛了林婉婉一些这些日子如何养护脸面的方法。
然后从袖袋当中取了一个瓷瓶出来,“为了让肉与新的肌肤长成的完美,需得先在无皮的状态下连续敷用此药三日,那就劳烦小姐将这哑奴带回我房中,我这几日亲自替她敷药,好让小姐得以看到效果。”
王妈妈想出口阻止,可一想到那林张氏拒绝的模样,她只得硬生生的住了口。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芷容收到了灵鹤的传信。
顾鸢在旁看着纸上一字一句,气的额角猛跳,“她敢!”
林芷容自然的紧握住她一只手,“殿下放心,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