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堂上下都知道王爷狩猎上遇刺,因伤势过重,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这不,昨日太后还派了李太医前来探望。
那王爷今日还去上朝……是为何?
海棠想不明白。
对于海棠所问,凤倾微却并未搭话,而是重新坐下,她一只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撑在下巴处,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良久后,忽然她眸光一闪,很快便猜到了萧承渊此举意欲何为?
她不由得缓缓一笑,腹诽道:当真是只老狐狸!
昨日太后刚派太医过来,第二日萧承渊便去了上朝,朝堂上想必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最愁的理应是庆帝与太后了。
庆帝虽说近日来比较忧心雅芙公主失踪一事,可相比较之下,他更想萧承渊从此卧床不起,待过段时间再随便找个借口将萧承渊手中的兵权收回,他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可他哪里知道,萧承渊却偏不遂他的愿。
经此一事,只怕庆帝和太后之间又多了几分猜忌,毕竟那李太医可是太后亲自派来的人。
这招离间计用得当真是妙啊!
想清楚之后,凤倾微放下手长舒了一口气。
“罢了,王爷有自己的主意,不必管他,今日我便好好休息。”
接着她又看向海棠,“至于方才吩咐你的事情,你即刻着人去办。”
“是,小姐。”
话落,海棠转身出了房门。
待人离开后,桑玉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上前问道:“小姐,那咱们今日要做什么?”
凤倾微仔细想了想,这萧承渊不在,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确有些无聊。
“在这青王府住了好几日,如今王爷身上的伤已经无碍。”她抬头看向桑玉,笑道:“不如咱们回府吧,说起来,我还挺想静姨的。”
桑玉听后,面色一喜,这青王府全是男子,又不能出去,这几日她都要闷坏了。
于是立刻说道:“好,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凤倾微见她这欢喜模样,就知道几日未出府,定是把这丫头给憋坏了,她不禁摇头一笑。
听闻凤倾微要离府,管家还特意安排了一辆马车和人手护送她们。
萧承渊对凤倾微的看重,整个王府上下谁人不知?管家自然不会怠慢。
如今萧承渊已经去上了早朝,那整个将军府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所以凤倾微也不矫情,直接接受了管家的好意。
坐着马车回到将军府之后,凤倾微一进府便发现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碌。
那些下人搬东西的搬东西,洒扫的洒扫,好像要办什么大事一般。
她回头看向桑玉,而桑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一头雾水时,凤倾微瞧见苏静在不远处一下指挥这个一下指挥那个,她迈动脚步十分疑惑的朝苏静走了过去。
桑玉也紧随其后。
“静姨,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
苏静回头一看,见来人是凤倾微,神色有些诧异。
“微儿,你今日怎的就回来了?你在青王府这几日过得可好?还有青王殿下,他的伤势如何?”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凤倾微并没有感到不耐烦。
而是十分有耐心的回道:“静姨你放心,青王殿下的伤势已经无碍,今日他已经可以去上朝了,至于我,这几日在青王府过得也挺好的,这不是还有桑玉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苏静听言,神色很快又转为了欣喜,她拉过她的双手,眉眼含笑道:“那就好,青王殿下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他身份如此贵重,却还能对你这般上心,静姨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凤倾微朝她一笑,“静姨,我已经长大了,你不必事事都为我操心的。”
“是啊,我的微儿转眼间已经长大了,凡事也都有自己的主意,我自是放心许多。”苏静不禁感慨道。
只是在她眼中,凤倾微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罢了。
这时,凤倾微扫了眼四周,话锋一转问道:“对了静姨,你还没告诉我,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苏静看向四周,温柔的笑道:“你忘记了?你的及笄礼快到了,我正在为你准备呢。”
“及笄礼?”凤倾微讶然道。
“嗯。”苏静笑着点了下头。
凤倾微仔细想了想,好像她的确快要满十五岁了。
当时太后寿宴上,庆帝还特意提及她与萧承渊的婚事,而萧承渊却以她还未及笄为由,不想让他们干预此事,没想到竟这么快?
在古代,及笄礼是高门贵女在许嫁后,出嫁前极为重要的一个仪式,象征着女子从少女转变为成年女性的重要时刻。
她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微儿,有一事静姨需要问过你。”
闻言,凤倾微抬眸看向苏静,“静姨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只见苏静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父母皆已不在,理应由家中其他长辈代替,可如今府中只有瘫在床上的老太太,除此之外便再无他人,所以,为你簪发之人……”
余下的话她并未说完,而是目光定定的看向她,好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凤倾微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她对这种礼仪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也深知这件事对每个女子的重要性,光是从苏静用心布置的这些便能看得出来。
她微微一笑,说道:“静姨,自幼时起便是你在照顾我,虽无生恩,但你的养育之恩却是我无以报答的。”
凤倾微缓缓拉起苏静的双手,继续道:“待笄礼之时,便由你为我簪发吧。”
至于那刘氏,她还不配。
“这……”
苏静顿了片刻,声音犹豫道:“微儿,就算你父母皆已故去,可老太太如今尚在,若由我来代替,这恐怕不太合适。”
她何尝不想为凤倾微簪发?
在苏静心里,早就把凤倾微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只是担心若哪里做得不好,到时候凤倾微会遭人说闲话。
凤倾微却丝毫没有犹豫,当即便道:“没有什么不合适,倘若不是静姨,我如今哪里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