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的居所
江与彬给嬿婉请了平安脉,然后说道,“炩主儿,皇后娘娘的寿数已然不超过这些。”他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
嬿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三年么……”
“不算太短,也不算太长。”嬿婉思索着说道,“这便是最多的时间了吗?”
江与彬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这还得是皇后娘娘休养生息,多进补,少劳碌时候,若是成日忧心忙碌。”
“那怕是……只有一年或者更少。”江与彬低下头,说道。
“本宫知道了。”嬿婉卧在美人榻上,面上受着光的照射,半明半暗,一半是阴影里头的冷酷,一半在阳光下微笑。
江与彬又问道,“素练询问微臣皇后娘娘如何,她还告诉微臣,无论好坏都不可以告知旁人。”
“微臣只说,皇后娘娘脉象略有混乱,可能是因为过于劳累所致,微臣不敢妄言,还需要等待娘娘休息一天,明日再诊断,才能确定。”
“不知炩主儿希望微臣如何作答。”江与彬说道。
“你就正常说便好,没了你,还有刘太医呢,你不说,他也会说的。”嬿婉说道。
“刘太医最近的拉肚子怕是好不了了。”江与彬微微一笑,说道。
嬿婉轻笑一声,“人也不会一直拉肚子,不是么。”
“素练不许你告知皇上,你便不告诉就是了。”
江与彬应声道,“是。”
*自从上次在宫外头偶遇的那个姑娘,她红着脸,害羞的问了句皇上,“你是哪家公子。”然后便飞快的跑开了。
皇上笑着,买了份条头糕。
然后又突然冷了脸。
回行宫以后,进忠旁敲侧击的问道,“皇上,咱们明日可还要出去吗?”
皇上疲倦的摆了摆手,说道,“朕还有许多政务没处理完,国事繁忙,朕已经见到了民间和乐而又安宁,以后就不必再微服私访了。”
进忠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次日,他又去嬿婉那儿送个梅花样式的花瓶,是江南这边献上来的,皇上觉得很是精妙,便让进忠送过去。
进忠捧着这花瓶,里头已经放了满满一捧红梅,他说道,“炩主儿,皇上说,不必再出宫去寻那位女子了。”
嬿婉捧着一颗红梅的花骨朵儿,凑近了瞧了瞧,她今日的口脂也是这样的红,看着就是和谐。
她红唇轻启,说道,“是因为冯大人安排的人太急切了,开口问询了皇上的名讳么?”
进忠的两手握在嬿婉伸出来的那只手上,他赞叹道,“咱们炩主儿真聪明呢。”
嬿婉轻哼一声,她已经习惯了,进忠有时候老拿她当个小孩儿似的哄着,并且对嬿婉的任何动作都觉得真是聪明、真是厉害。
嬿婉吃颗葡萄,进忠也觉得好棒好可爱;嬿婉换身新衣服,进忠就说是仙女下凡了。
油嘴滑舌,真讨厌。
天天说这些腻死人的话也就算了,还老拿那种可怜兮兮的、特别无辜、特别特别惹人怜惜的表情看着她,进忠就是知道自己这种表情挺可爱,所以才老这样的吧。
老是用那种水汪汪、闪亮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好像全天下就只能看见她一个这样。
进忠故意的,进忠坏!
嬿婉心里头偷偷嘀咕,表情却很诚实的不好意思的笑了,她说道,“皇上只觉得和娴贵妃的情意,是令他怀念的。”
“这时候,有一个和他记忆里的如懿十分相似的人出现,便会让他惦念着。”
“但若是这个人抛弃了她的少年郎,转而对皇上心动。那么她就破坏了皇上心里头美好的回忆,便不再像他记忆中完美的青梅了。”
进忠一手抓着嬿婉的手,另一只则是摸着她的手腕,一根指头悄悄在她袖口处摩挲,惹得嬿婉感觉手腕痒痒的。
进忠又是握着,又是捏,又是轻轻用指腹抚摸,把嬿婉这小小一截手腕摸得都快起了汗。
他手上胡闹,嘴里倒是一本正经,说道,“是了,皇上会因为和如懿相像而注意到他人,又会因为这极大的相似里头,冷不丁冒出来一点儿违和而觉得完全接受不了,所以皇上的心才一下子冷却了。”
“这便是学人的难处了。”
“她不像,那就不能靠着皇上对娴贵妃的情意进宫,她太像,那就不能违背娴贵妃对她青梅竹马的深情,转而投入皇上的怀抱。”
“虽然那位女子的青梅竹马,也是和她一起搭台唱戏的戏子。两个人是真无半点感情的。”进忠笑着,“但皇上只能看见他想要的。”
“所以太像也是错咯。”进忠两手都专心捏着嬿婉的一只手,所以嬿婉的另只手便顺着他的衣袍往上跑,她说道。
进忠压低了声音,有意夹出一种惹他炩主儿心痒痒的声音,说道,“太像才错,炩主儿。”
嬿婉那只手专心的覆盖在进忠的大腿上,然后一个手掌一个手掌的紧贴在人身上,逐渐往上,她正在用手丈量进忠的腿。
摸到腰的时候,进忠只觉得魂儿都飞了,他抓住嬿婉作乱的手,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轻声说道,“炩主儿,这还是白天呢。”
嬿婉无辜的望他一眼,然后这手又执意要在进忠身上跳舞,进忠捏着她,又不敢真捏痛了她,就这样好像是半推半就的,任着嬿婉摸他。
冬日人穿的厚一些,嬿婉力道也轻,进忠的肌肤感觉到的近乎是羽毛轻轻扫过,扫在他的大腿上,腰上,胸口上。
直到最后,进忠的面已经通红的一片,他不敢看着嬿婉,只觉得自己这样脸红而又出汗的模样,一定十分的狼狈。
嬿婉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进忠的眼睛充斥水光,黑色的透亮瞳仁像是最好的黑曜石,他红彤彤的面颊,急促而又混乱的呼吸,这人还故意轻轻将气吐在嬿婉脸上。
嬿婉都能感觉到他潮热的心,顺着进忠呼出的气息,轻轻贴在她的面上。
嬿婉站起身。
进忠低低哼了一声,然后他的舌头便被他的炩主儿所主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