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保嗤笑一声,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猫怎么会只咬这么轻?”
进忠亲了亲手上的红痕,无辜道,“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她喜欢我吧。”
进保一脸鄙夷,“怎么可能。”
进忠挑眉,瞪大眼睛说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进保面露疑惑,震惊道,“难道是真的?”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
进忠嘻嘻笑起来。
进保无语道,“你果然是骗我的对吧。”
*皇帝南巡,亲临江浙,朝中大臣怕行宫人手不足,想要送些女子来服侍皇上,以讨皇上关心。
太后知道了,她本想着趁此安排自己的人去承宠,不过随即一想,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已经是太后了,还能更进一步,成为皇帝不成?况且太后也并无垂帘听政的心思。
自打上次想通以后,她便决定了,不再掺和这些无聊而又费神的事情。
所以太后便熄灭了安排些事宜的心思,跟皇后说道,朝臣想为皇上选些服侍的人手,再进献些歌舞伎以娱圣上,一来不要平白添些损功德的事情,二来只要皇上高兴便可,其余的便由你安排吧。
“琅嬅,你是皇后,不用事事都来征求哀家的意见。”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已经打算渐渐松开手里的事情,只颐养天年,不要让钮钴禄氏族由盛转衰就好。
而玫妃、舒妃还有庆贵人,太后也无需她们再做什么了,只要几人记得她往日的恩情,若是钮钴禄氏族有难,她们三个能求情尽力就好。
琅嬅还要布置明日歌舞献礼,便先行离开。
太后盘着手里的佛珠,讽刺道,“朝臣们打的什么算盘,哀家心里清楚。”
“有女儿的送女儿,有妹子的送妹子,既无女儿、又无妹子的,便想法设法的送些有亲缘、没亲缘关系的女人。”
太后面上带着鄙夷和不屑,她看着西湖里头游动的锦鲤,冷哼一声,说道,“都想着靠女人来讨皇上开心,却不想想那些进了行宫伺候,一朝承宠的女人,此生便要被困在行宫里头,无法逃脱了。”
福珈说道,“太后仁心,皇后娘娘定然会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略带了些笑意说道,“但愿是吧。”
*次日夜间,西湖家宴。
皇上、太后、皇后三人坐于前方,底下朝臣为明年太后的六十大寿而恭贺祝福,皇后说着有人精心为太后准备贺礼,也想以此来博皇上与太后一笑。
这下,便让皇上来了兴致,他有些好奇是谁让皇后如此费心推荐,笑着问太后,“皇额娘,听皇后的意思,是位有孝心的。皇额娘可要给她这个表现的机会?”
太后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她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个孝顺的,哀家便给她这个机会。”
皇后微微笑道,然后扫了眼素练,素练便对着远处等候的一位宫女使了眼色。
随即,西湖中心驶过来几艘小船,船中央有人举着巨大的寒月梅花布料,将船上的的人给挡住了,骤然亮起了火光。而最中的那艘小船,上面的图案最是耀眼精美,朵朵红梅艳透了,摄人心魂。
几艘船两侧都扎了些梅花形状的花灯,乐器声响起,正中船儿两侧的船上的丝绸轰然被人推倒,两个浅蓝色衣衫的侍女完成任务后,便蹲在在正中端坐的人左右。
两艘船上,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正舒展歌喉,正是白蕊姬和陆沐萍。
陆沐萍轻柔的歌声响起,正中的丝绸也一下子滑落,露出后头的人影来。
是一袭红衣的嬿婉。
嬿婉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铜镜,在火光的映照下浑圆透亮。此时,天上、地下和水中有三轮月,一轮弯弯挂在天幕,一轮弯弯映在水中央,一轮圆圆伫立在嬿婉身后。
嬿婉今儿打扮的鲜嫩,玫红色的衣衫衬得她娇嫩欲滴,手里头拿的是一捧半开的梅花。
风儿在湖面吹拂,这一幅月下美人图,顷刻迷了皇上的眼睛。
红衣飘飘,随风摇曳,红唇如血,连同那人赛雪的肌肤,仿若一个踏月而来,落入人间的仙子。
皇上内心的躁动已经无法用酒浇灭,这样灵动的人,只为了他一个人舞蹈。
嘉嫔扯起嘴角一笑,不屑的说道,“这是做什么啊?我竟不知,这宫里头的嫔妃,竟成了戏子不成。”
纯贵妃皱着眉,语气虽然温吞,但是说出的话却让金玉妍只想翻个白眼,她说道,“嘘,别吵。”
金玉妍抿嘴,十分无语的瞥了纯贵妃一眼,冷哼一声,“怎么,炩妃没把皇上迷住,先把你给迷住了?”
然后她看着纯贵妃面色涨红,有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便知道这个嘴笨的,自然是想不出话来回应。
自从琵琶声响起,进忠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期待而又紧张的看着湖中央,看着嬿婉的一举一动,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还好。一切都比他们预演得更为顺利。
嬿婉的舞姿带着力量和柔美,其中姿态轻盈自然,远超上一世的表现。她本就天赋极好,加上两世的积累,更是表演得异常出色。
像飞舞的蝴蝶,像暴风雨中的燕子,像石缝中盛开的凌霄花,如此生机蓬勃,闪耀动人。
天上没有下雨,但进忠的眼里头蒙了一层水汽,他为嬿婉的一切美好而感到深深动容。
琵琶声减小,空灵的歌声止住,西湖中央的仙子也以一个优美的姿态谢幕。
皇上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连连夸赞道,“这嬿婉啊,真是才情过人,而又聪敏好学,朕是知晓她不善舞蹈的,没成想今儿竟然跳的这样好。”
“炩妃的舞蹈,玫妃的琵琶,庆贵人的歌喉,都令朕一扫国事繁忙的疲惫。”皇上喝了一杯酒,又大喝一声,
“当赏!”
“都过来吧。”皇上笑眯眯的说道。
嘉嫔看皇上龙颜大悦,不高兴的说道,“一天天净弄这些妖媚的东西,真是不知羞。”
纯贵妃轻笑一声,说道,“炩妃妹妹可比不上嘉嫔妹妹当时。”
她掩唇笑道,“当年你不也是什么长鼓舞啊、扇子舞啊,又是吹箫,又是弹北琴的。怎么一见到嬿婉跳个舞,就酸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