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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漆黑,脸上的面具盖的结结实实,可匀青还是认出了对方就是当初那个劫走雪临的坏蛋。

可能是修炼邪术的原因,男人的身上总是似有似无的散发着淡淡的腐臭。

有一点像泥土和骨头的味道,带着潮湿和阴气。

对于嗅觉比较灵敏的匀青来说,还是很好捕捉的。

警惕心一下子被拉满。

手指拉着旁边的衣袖,转到手腕处慢慢往后扯去,把男人护在了身后。

自己的半个身子挡在前面,带着怒气的眸子直视着前方。

要不是因为面前的人,雪临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况且,对方修炼的长生邪术是用人血缔造的。

手段阴狠,不给人个痛快,可谓是比一些妖精都恶毒。

匀青盯着对方的动作,果不其然,人群熙攘的街道上,男人毫不避讳地甩出银针。

“去死吧!!”男人大喝一声,身形往前一倾,攻势凌厉。

谷阳本以为会再次得逞,或者是伤到面前的人。

可他算错了。

混乱在一瞬间爆发,周遭的熙熙攘攘瞬间散开,叫声此起彼伏,以中心为聚点,快速逃离。

匀青安抚的拍了拍手底下蠢蠢欲动的胳膊,法诀一掐,一道屏障凭空而出。

他最近修为精进了不少,能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弱了。

掐诀的速度也愈发快,瞬间便弹出一道粉紫色的屏障,浅薄透亮却异常坚固,直直的挡掉了那些如银蛇般的针眼。

叮当的撞向屏障,失了力道后又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谷阳身形一顿,他是不知面前人的身份的,被挡掉甩出去的银针后,警惕的往后退去。

故技重施的又接连甩出了几支,力道更加狠毒。

可依旧如此。

那道屏障没有任何碎裂的痕迹,反倒是地上的针又添了几根。

雪临一只手掌被抓着,另一只手臂蓄势而发,攥着一把银翘,倘若没有屏障,银针也近不了身。

做了十足的准备。

正当出手时,却被匀青死死的护在身后,心里面又是感动又是担心。

手指间相互而握,攥紧了前方的手指。

眼看事情不妙,谷阳作势就要逃跑,才准备踮脚起跳,腿弯就传来了碎骨的声音。

疼痛瞬间蔓延全身,谷阳冷汗直流的半跪了下来,捂着膝盖连头都没法抬起。

脸色苍白,嘴唇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匀青惊愕的转头,男人笑着眨了眨眼,刚刚的一击正是出自雪临之手。

男人模样看着无辜又茫然,好像这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

“怎么了青青。”雪临语调绵软,

匀青瞬间麻了头皮,差点被唬了去。

正要张口,地上的人就大声的痛骂了出来,抱怨着事态的不公。

“凭什么...凭..凭什么...明明是我的位置...!”

跪坐在地上的人每说一句话,膝盖上的血液就多流淌一分,双目猩红泛着血丝,如困兽般挣扎着。

显然已然无法行走,瘫在那里,如同当初被对方折磨的雪临一般。

算是以牙还牙。

雪临嗤笑了一声,把挡在前面的匀青往怀里拉了拉,半拢着。

目视前方,“心怀邪念,与虎谋皮,教唆帝王长生鬼术,你还有脸下去见师傅吗。”

青春烂漫的皇子公主,无辜受难的黎民百姓,为了这长生之法,不知损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雪临本以为帝王只是用自己子嗣的血液铸就邪术,从而酿成大错。

没成想还有其他的手段。

要不是齐秦心思缜密发现事端,于当初的密室内看到那一堆堆幼小的白骨,他还真不知这邪术之前便有了无数种的实验。

如今送上门来,废了一双腿,算是便宜面前人。

“那又如何...!”

跟他的成功来比,牺牲了算是看得起他们了,到时他炼就出了这长生之法,岂不人人快活。

一群不懂的人,有什么资格教他!

谷阳内心愤恨,两人起初都是师傅最优秀的弟子,可他上进,比那个榆木脑袋的玄律不知强了多少倍,比面前人更懂得钻研。

凭什么到最后临门一脚,却被活生生的搅乱!

都是面前人的错!

都是对方的错!

凭什么把国师之位从他手中夺走!!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心中的鬼怨更胜一筹,正想最后一搏往前扑去之时,男人的一句话轻飘飘的阻断了他的行动。

“你知道师傅当初为何选你,又为何弃了你吗。”雪临语气淡淡。

谷阳猛然抬头,“当然..当然是因为我聪明!”

匀青听到这面上有些绷不住。

雪临不计较对方的这句话,一字一句的吐出当年他这个小师弟最爱放在嘴边的一句话。

也是师傅最喜欢听的一句话。

“多用食物救济百姓,比祈福都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谷阳无父无母,最敬爱师傅,天资聪慧,虽能力不及但心怀大爱,不因父母抛弃而走上殊途。

所以最得师傅喜爱。

夜色如夏,老国师又一次为帝王的祈福而做准备,祈祷帝王身体安康,国家风调雨顺。

“为帝王祈福,还不如多给百姓点食物。”少年的谷阳不懂。

打着为百姓祈福的幌子,却劳民伤财,他觉得实在可笑。

祈福的仪式繁琐,耗资耗力,三天三夜,供果点心大肆挥霍,倘若这些食物给那些难民,不比嘴上口头求来的强。

可偏偏帝王最信这一套,哪怕花费千金也要走这场仪式。

在这说一句错万句的时代,是少说一句是一句。

错的是错的,对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好孩子,你有这个心思,哪怕没能力去做,也是好的。”

“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谷阳忘记当时师傅是什么面容了,可能是高兴,也可能是惋惜。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帝王心思更加沉重,生性多疑,也更加奉信神明。

谷阳脸上的愤恨逐渐下沉,慢慢低下头。

“师傅说,别让我杀你,说你可怜,只是一时犯错,将来会改的。”雪临说。

远处马蹄声渐近。

“可你年岁不小了,早就过了犯错的年纪,也没有悔改之心,同门一场,我不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