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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好日子,天气很明朗。

霖打完猎后,就被拽着前往鲜花鼓的盛典。

路程不远,才赶到,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拉到了一处木台边。

这里布置的非常隆重。

台子周围插满了琉璃金的曼洱花,散发着浓郁的花香,随风一吹,飘荡开来。

霖的年龄是时候该迎娶一位伴侣了,可他不怎么感兴趣,比起伴侣,他觉得狩猎更有意思些。

于是兴致缺缺的没怎么仔细抬眸,仪式繁琐,光是前面的朗诵就有好长时间。

台子上站着的是没有兽形的神子,每一位打扮的都非常夺目。

从左到右排开,最耀眼的当属中间的一位,一位体质丰满的女性,风情妩媚的长相很得这个时代的眷顾。

这里的兽人普遍认为强大健壮的雌性,才是最好的,不容易生病,并肩而行起来更加有排面。

所以这位神子拥有绝对的选择权,她可以选择任何一位首领,也可以被强大的首领所选择。

霖所在的部落偏远,又阴森,虽然不属于边缘的小型部落,但也不是特别受欢迎。

至今还没有神子对他抛下暧昧。

霖觉得这些神子虽然有着绝对的选择权,但又好像被束缚一样,必须要做出选择。

哪怕是弱小一些的神子,也要为自己族内的母亲谋求地位,取得利益。

如果幸运些,能去大一些的部落,那么她们的母亲在族内的地位也会有所增长。

为了下一次的大祭师选拔,每一位都要做出选择。

哪怕再不情愿,只要被强大一些的部落看上,也得遵从。

这张密密麻麻的网上,像是每一个人都有绝对的权利和选择,实则牵连起来根根错杂,连选择都要选对,不能盲目的选,不能随心所欲的选,像网上的每一根线,每一个位置都要找准。

仪式已经过了大半,几乎每一位神子都选好了,唯独剩下了一枝最艳的花,和一枝最嫩的花。

这位带刺的玫瑰手里捏着绝对的主导线,地位中等的部落是不敢前来的,而那些大型部落互相衡量着,都不想松口,但又都不想付出太多的筹码,以至于这朵玫瑰,到现在还没下台。

而另一枝,就显得没那么抢手了,之所以剩下了,完全是脸太嫩身板太小,不够健壮,甚至连一些小型部落都不愿意选择。

脸上怯生生的,应该是头一次登台,不住的往台下看着。

而台下恰巧有一位着急的女性,头上戴着紫色的簪花,被盘踞了起来,应该是这位神子的阿母。

对方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霖撤回视线,正要垂下脑袋时,却对上了一双水涟涟的眼睛。

像是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好像会说话似的,白嫩的肌肤在阳光的注视下泛开一层层光晕。

也许是感知到了他的视线,竟然有些祈求的神色在里面,看的人心痒痒。

霖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可却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像森林最幽处的泊洱花,不自觉的吸引着误入森林的旅人。

与他一同站起来的,还有大陆中最强盛的那一支部落,对方的部落整整比他大了一圈,数量也比他多了两倍。

不屑的眼神扫过来了,以为霖是冲着那朵带刺的玫瑰去的,从鼻中哼出蔑视。

可对方想错了,两人一同上前,一左一右,把花递给了不同的人。

那位兽人更不屑了,觉得对方应该像个战士一样跟他来抢,没想到那么没有本事,选了一只那么嫩的,弱了吧唧的肯定老是生病。

一点都不好养活。

匀青在对方递过来花的时候,眼里的碎光更盛了些,惊喜的神色中掺着易于表面的震惊。

阿母本就不愿让他前来,可他的年龄到了,已经成年的神子必须要登上仪式台,哪怕没有选中,也要走个过场。

本以为剩下来之后,缓个两年他就有勇气了,没想到第一次就被选中。

有些无措的愣在那里。

对方手中的盛开的花并不艳丽,就像他一样,含羞的半开着,只露出外面一圈的颜色。

很害羞。

他愣了一小会儿后,怯懦的伸出手掌,接过了那支漂亮的花。

也接过了对方的心意。

这场仪式算是落幕了,仪式圆满结束。

两人的位置偏离的太远,匀青第一次离开阿母,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阿母为他准备了好多东西,比两个姐姐加起来的都多。

姐姐也为他添了许多东西,不舍得一直拉着他的手。

平常自己就是最为调皮的,老是惹阿母生气,可这一次他也没有调皮,也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阿母还是流泪了。

匀青不明白,直到看到了自己的伴侣。

对方看着不好说话的样子,脸上冷漠,给他递花的时候笑容好像也不是多深。

感觉对方也不太愿意选择他,比起他,旁边的似乎更受欢迎。

可能是部落不强盛,这才被迫选择了他吧。

匀青想起阿母的脸,不怎么高兴的等待着接他的人。

天气有些雾,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去,露珠残留在叶片上,男人进来的时候,身上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

对方长得不是那种过于刚毅的面庞,带着些许俊朗,在这以壮为豪的时代中,就显得不太突出。

长长的头发蔓延而下,他这个伴侣似乎长的很好看。

台上的时候光去紧张去了,也不敢怎么抬头,连花都是低头接的。

还是第一次那么清晰的看清对方的样貌。

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后来,他这个伴侣把他带回了部落,对方并没有要阿母给他带来的东西,并且很认真的承诺道一定会好好对他负责。

走之前还留给了阿母一些粮食。

男人的部落接近森林,用了整整两天才赶回部落。

匀青起初还不知道对方是属于哪一支的种族,就问了一句,对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言语。

后来看到显着的蛇尾后,便吓得再也不敢问了。

从那之后,他心中的欣喜便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匀青怕蛇。

难怪阿母在他走之前哭得那么厉害。

因为惧怕,两人的婚礼仪式草草的办了后,连房都没同。

但还是住在一个房间。

霖除了不怎么说话,依旧满足小雌性的任何要求。

婚礼仪式结束后,每一对新人该走的流程,霖都一清二楚。

可他才去碰,对方就惊恐地躲开了,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音,很不情愿,霖也没强求,便出去捕了一晚上的猎,抓回来了一只遥兔。

挑了最嫩的腿肉,带了回去,小雌性再怎么样,也是得吃饭的。

这种肉的肉质很好,味道也很不错,很得对方的喜欢。

可是屋内的人依旧警惕的望着他,吃的时候也是。

匀青本以为自己在这里会很压抑,毕竟他不怎么喜欢蛇,自己的伴侣也不怎么说话。

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很疼他,会顺着他,他喜欢吃哪样东西,对方都会留意,在第二天便会给他带回来。

渐渐的,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两人之间偶尔也说上一两句话。

真正的转折点,是一个雨夜,霖作为首领,要防范好外族的入侵。

那一夜,部落里发出了不得了的动静,都以为是别的部落对其发起了侵袭,霖也过去了。

雷声特别响,匀青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到了后半夜,男人终于回来了,看到发抖的匀青有些焦急的上前。

他的伴侣生病了,从那以后,霖就很夜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直到对方的病好了才放心。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对方夜以继日的一直陪在他身边,慢慢的也让匀青敞开了心扉。

从那以后,便亲昵了不少。

会主动的说话,吃的东西会留给对方一半,也会撒娇的去牵对方的手。

霖起初有些僵硬,后来心里面也高兴,人终于亲近他,也是好事,便更加放纵了。

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匀青这里送,什么事情都听,对方说什么他应什么,不让做的就不会做。

小雌性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调皮的性子显露出来,从前在家里的骄纵也被男人惯了出来。

匀青经常会在院子里面晒太阳,他听说,那一晚打雷的时候并不是部落遭到了入侵,而是发现了没有兽形的人。

对方好像很特别,所以一直遭到关注。

以至于他都听了一两耳朵,也有些好奇。

晚上的时候,便去问霖,对方没有瞒着他,全跟他讲了出来。

这就让他更好奇了,在部落里还有跟一样没有兽形的,匀青很想见见。

便缠着霖带他去看看。

对方一笑,甜甜的亲几口,霖就顶不住了,便同意带小雌性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