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卢枫忙碌地起草讨伐大乾的檄文,厉兵秣马之时。
吕超引领着许茂、尉迟辉等人,翱翔于天际。
没错,就是飞翔。
吕超已成贤者,如今的他,已然今非昔比。
他的话语如同金口玉言,笔下一挥,文字蕴含非凡之力。
儒道圣人书写一个“山”字,化作书山,成为儒家弟子历代考验之地,亦成为圣山。
吕超虽未达到那种境界,但他随手书写的“云”字,却能化作一片白云,承载众人飞翔。
驾云对吕超而言是新奇之事。
在前世阅读《西游记》时,众多神仙皆驾云而行。
但当他真正穿越至这个修仙世界后,
才发觉,修行者飞行或是借助灵力直接飞翔,或是踩踏飞行法宝。
如吕超这般直接驾驭云朵飞行,实属极其罕见之举。
“应该就是此处了。”
吕超辨认了地形,降落云头。
此地,正是无名山谷。
吕超通过圣像的启示,察觉到这里的奇异之处,于是带领众人前来探究真相。
他声势浩大地来到这里,并非全因好奇心驱使。
私心亦存。
他知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禁地。
禁地种类繁多,有的充满致命危险,生者涉足往往难保性命。
因此,一般人不会轻易踏入......
吕超曾经琢磨着,或许踏入神秘的禁忌之地,能让他的生死变得轻而易举?
然而,这被系统认定为冒犯神灵的行为,所以他不得不打消念头。
这是一片显而易见的禁地,然而更隐秘的禁地却在未知中悄然酝酿,善恶难辨。
例如,那些上古仙人的遗迹,每次显现都伴随着血与风暴。
想探寻其中的秘密,必先历经九死一生的试炼。
最后,绝大多数人陨落,仅一人能承袭仙缘。
吕超祈愿此地便是充满危机的试炼之所。
说实话,他已经厌倦了挣扎。
若能干脆利落结束,对他而言或许更好。
吕超觉得那些仙人们实在是不可靠。
他们难道没看到我已经逼近了危险边缘?
我已成就贤者境界,为何还不对我下手?
一想到这,吕超心中就堵得慌。
他觉得这些仙人们的思维简直异于常人。
他在冀州安然无恙,按理说仙门早该找上门来。
为何总是暗中策划,而不干脆给他个痛快?
他身边并没有强悍的守护者。
你们要杀我,我不就束手待毙了吗?
想到这,吕超怒火中烧。
然而,他尚未察觉,自己已然让仙门如惊弓之鸟。
他们相信唯有集合十三宗之力,才能消除这个威胁。
以他目前的看法,仙门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若还不动手,难道要等他重返京都时再行刺杀?
借助人间大阵的庇护,他确实难以被杀死。
吕超瞥了一眼身旁沉默寡言的闻人弘图。
为了促使仙门下手,他特意带上这个厄运之源。
只为制造合适的死亡条件。
可惜,仙门依旧按兵不动。
“我怀疑仙门在故意拖延。”
吕超多次挑战死亡未果,他对这个世界越发感到无奈。
尽管心中烦闷,生活还得继续。
既然仙门不愿出手,那他只能自寻出路。
他还记得山谷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
那种气息本能地让他感到不安。
这表明山谷绝不简单。
要么,这里隐藏着一处恐怖的禁域。
要么,一位大恶魔在此闭关修炼。
主动踏入,无疑是冒险之举。
“大人,您确信这里有问题?”
许茂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任何异常之处。
尉迟辉赞同地点头,甚至捧起一把泥土,却依然无所获。
“我当然确信。”
吕超来回踱步。
这个地方没错,但他感应到的不安气息却消失了。
这不寻常。
先前,那气息还隐约可感。
为何现在,一丝一毫也察觉不到?
吕超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
他沉思短暂瞬间,心中已有了决断。
“挖掘!”
他仍清晰忆起,那神秘力量的源头,正自地底无尽深处涌来。
无法感知无妨,挖掘方可见分晓。
翻掘土壤的任务,吕超自不会亲自动手。
尉迟辉自告奋勇,挽起衣袖,立刻挥锄破土。
进展迅速。
数十息之间,一个深邃的大坑显现眼前。
吕超全神贯注地凝视,眼中闪动着坚毅的光芒。
“我绝不相信你还能藏得住!”
地底深渊,一处幽邃而狭长的洞穴。
两道炽烈的红光在那里闪烁不定。
紧接着,一阵近乎绝望的声音回荡在空旷之中。
“为何就算躲到地底数万尺,仍有人能察觉我的存在?”
若此刻洞中有人,必能目睹这奇特少女坐于狭洞之内。
何以称其奇异?
少女拥有一双赤红眼眸和同色秀发,身上衣物仿佛冬装,覆有浓厚的红绒毛层。
观其外表,她犹如一颗闪耀的星辰。
此外,她身后拖曳着一条长尾,同样毛茸茸,红艳如血。
赤足无鞋,双脚娇嫩,尽管踏在泥土之上,却未沾半点尘埃,脚趾透着淡淡的粉色。
精致的脸庞,雪白的肌理,以及那双巨大的红眸。
美丽动人,却非人族之姿。
仅凭外表,难以揣测她的真身。
恐惧此刻显而易见,她面容沮丧,目光中流露出一个字。
“惧!”
八百年!
漫长的八百年!
她被困于此,整整八百年。
身处无尽黑暗的囚室,如同孤魂野魄。
言语无人应答,哀求亦换不来丝毫回应。
那种孤独,仿若世间只剩她一人。
那种孤寂,扭曲了她的心境。
原本热爱阳光,活泼开朗的少女,
如今却对黑暗极度畏惧。
对她而言,黑暗如同恶梦,轻易勾起那段被囚禁的悲惨时光。
然而即便如此,
她仍藏匿于黑暗深处。
为何?
无非求得一丝安逸!
“八百年了,我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挣脱蓬莱仙宗的桎梏,逃离了那里,躲入地底……”
少女泪水滑落。
毫无疑问,她便是旱魃。
因她,冀州遭受大旱,民生凋敝。
但这并非她的初衷。
尽管按她的性情,确实乐见人间疾苦,
但这确非她所愿。
是蓬莱仙宗逼迫于她。
他们承诺,只要完成此事,便赐予她自由。
她看似只是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稚龄少女,实则已历经千载岁月。
她深知,蓬莱仙宗之人不可信赖。
于是,在令冀州干旱成功后,她寻机悄然逃脱。
此事一度令她自鸣得意……
果真,身为公主的我,智慧非凡。
八百年前,仅是片刻疏忽,竟让这些卑微的人族囚禁了我!
那只是无心之过!
冀州的旷日持久干旱,是我所施,这秘密鲜为人知。
然而,更大的秘密隐藏在其中——
其实,我并非那个可怕的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