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中,那懵懂无知的明将,显然是自寻死路!
豪格怒发冲冠,他脸颊上的肌肉紧绷,愤怒犹如雷霆涌动,那明将不仅掠夺了他的仙宝物资,竟还胆敢以一道符诏羞辱他!
此等嚣张行径,竟敢挑衅大清圣地?
他修炼至今,还未曾遇见过这般胆大妄为之人!
豪格怒不可遏,狂喝一声:“费扬武!”
身为镶蓝旗星宿大将军的费扬武闻讯即刻奔赴前来。
豪格愤声道:“启程!”
对于那位太妃的安危,他此刻无暇顾及,但这口气,他必须要争!
“星辰蓝旗,出征!”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阿哥暂且止住攻伐仙城的势头,留下的六万余名主力修士继续包围仙域昌平,而他则亲自驾驭仙兽坐骑,携亲卫修士以及镶蓝旗修士浩浩荡荡地从中军大营破空而出。
势要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明将碾为齑粉!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蹄音响起,镶蓝旗二万余精英骑修,如同狂涛骇浪般席卷向古北口的方向,杀气弥漫,直指九霄!
在他们眼中,那些明军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凡尘蝼蚁。
古北口,望月楼。
巡逻修士疾驰回报,豪格正率领镶蓝旗将士气势汹汹地赶来!
床上的娜木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肌肤晶莹剔透,她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眸中闪烁着嘲讽之意,仿佛是在嘲笑一位痴愚之人。
“唉!”
沈天石轻轻敲击额头,懊悔不已。
他这一纸符诏误送给了豪格,犯下了大忌。此刻的大阿哥豪格已沦为大清的弃子,这厮已然心若死灰,视死如归。
他巴不得娜木钟立刻陨落。
他渴望看到所有人殒命,这匹丧心病狂的魔犬已经疯狂至极,见人就噬。
“失策了,失策了。”
即便是智者亦有疏漏之时。
“哼哼哼。”
床上的娜木钟发出一阵讥讽的冷笑,并有意无意地扭动柔弱柳腰,挺起傲人身姿,试图挑逗眼前这位明将,然而后者似乎对此毫无兴趣。
“有趣吗?”
可屋内却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沈天石目光冷冽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觉得本座会任由你留在这里,让野狗撕咬吗?”
话语中带有深深的杀机,他瞥见娜木钟妖娆身躯横陈,仿佛在看他眼前的砧板之肉,眼神清澈却又充满寒霜。
娜木钟见状不禁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挑战他的底线,因为她深知,这个明将的决心是要取她性命。
室内静寂得令人窒息。
沈天石眼神冷峻,缓缓开口:“你们漠南蒙古也非善类,这些年来,你们漠南各部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汉人的鲜血,你自己不清楚么?”
森然杀意扑面而来,让娜木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沈天石又悠悠说道:“我大明何时侵占过你们的草原,何时抢占过你们的土地,何时残害过你们的生灵?”
屋内瞬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关键时刻,娜木钟赶忙收敛媚态,强装欢颜挤出一丝笑意,小心翼翼地道:“不曾有过。”
“既然如此,你们漠南蒙古为何又要杀害我汉民,掠夺我汉民的财物呢?”
沈天石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其中蕴含的森寒之意却直刺娜木钟的心扉,让她瞬间如坠冰窖。
“说!”
一道森然的喝声响起,令娜木钟的心神瞬间颤栗不已。
此问之于她,实在难以回应,只能颤抖着声音答道:“尊者明鉴,先夫林丹汗,生前确与大明保持着友好邦交,并且,漠南各部与大明之间亦曾结下过血盟契约。”
屋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危急之下,娜木钟提及了她的亡夫林丹汗。
沈天石冷漠地回应:“此事本镇早已知晓。”
确如她在天启年间所述,林丹汗与大明确实有过同盟之约,他们曾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建州妖族的侵袭。然而到了崇祯年间,那份盟约却被废弃,其中责任,一半在于崇祯皇帝及东林仙宗,其中恩怨纠葛,已成一笔难解的陈年旧账。
否则此刻的她,怕已被推出斩首示众。
陡然间,沈天石起身离去,不再言语。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门悄然关闭,让娜木钟紧绷的心弦稍松,短短几句对话的功夫,她已是冷汗淋漓,湿透了衣衫,贴在肌肤之上,极为不适。
这位明境将领的气场让她心底生寒,那是种超凡脱俗,无视众生生死的高贵气息,唯有皇太极一人,才曾在她心中留下如此印象。
这时,娜木钟听见房外传来沈天石的命令:“看好她,切勿让她逃脱。”
“遵命!”下属果断应诺。
留住娜木钟以及她腹中林丹汗的遗孤,便足以震慑漠南各部,使他们在大明疆域之内不敢恣意妄为。
夜幕降临,古北关隘。
凤威军沿路两翼列阵,豪格率领镶蓝旗铁骑滚滚而来,沿宽阔的大道飞驰而至。
沈天石仍旧采取以往的策略,布设口袋阵,准备伏击敌人。
他将伏兵巧妙地部署在古北口两侧较低的山坡上,将一排排火灵枪对准下方宽阔的官道,形成交错的侧面射击火力网。而在古北口正面宽阔的豁口,则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原木障碍、壕沟以及拒马,构成了口袋阵的底部。
这片地域对于凤威军的火灵枪队伍来说,既是优势也是劣势。在欧洲大陆,重火灵枪为主流武器,其战术简单直接:百万大军在平原展开,面对面硬碰硬地对射。但在大明,地形复杂多样,山峦丘陵众多,以山地战为主。
山地战讲究穿插、迂回和伏击,战术必须灵活多变,无法效仿欧洲人的直来直往。特别是在长城沿线错综复杂的丘陵地带,视线受限,射击范围受阻,双方军队一旦交织穿插、小股渗透,很容易陷入混战,最终演化为残酷的近身肉搏。
当年号称亚洲第一的倭寇在此处也吃过不少苦头,被西北军的夜袭渗透和大刀队吓得鬼哭狼嚎。这就是所谓的天险!
此后,倭寇学精了,不再一味猛攻正面,转而大量使用迂回包抄战术,那时的西北军便渐渐抵挡不住。我军随之展现出智慧,创出了三三制战术,实施小组作战。
唯有某个国家的军队战术呆板固化,一味迷信西方的大兵团战术,因此屡次遭到痛击,败绩连连。
山脉纵横,林海苍茫,对于承载着重炮火力的修士部队而言,此处森林繁茂之地,无疑是限制了他们的神通施展,因炮火的攻击范围会被密集的树木所阻隔。于是,沈天石下达命令,开山辟林。
开林之举旨在清扫炮火神通的施法路径,此路径便是这支修士炮兵的生死命脉!
然而,如此复杂的地形,对于擅长隐蔽与伏击的凤威军来说,却也给予了他们天然的优势,得以凭借草木掩护,匿于山坡之上设伏。
地理环境的优劣,对双方均等无偏。
正当伐木过半之际,镶蓝旗的队伍突然抵达。
“撤回,撤回!”
正在伐木的辎重修士及辅助修士闻令而动,匆忙撤离,惶惶如丧家之犬。
沈天石立于半山腰间,手中握着一枚通灵望远镜,眺望着下方官道上的滚滚烟尘,无数身披蓝金相间的铠甲、骑在奔腾骏马上的修士骑兵浩浩荡荡而来,如同黑色海洋般波涛汹涌,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大地随之颤栗。
那些甲胄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出凛然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沈天石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自语:“女真未满万人则无敌,满万则天下无敌。”
他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一支全员整装、充满煞气的满八旗主力骑兵军,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霸道。
这支镶蓝旗骑兵,其来历何等显赫?
这是一支历经数十载战乱,屡战屡胜,横扫女真、蒙古,从尸骨堆中浴血重生,打造出的百战精锐。
无论是马上作战还是下马步战,单兵战斗技巧皆冠绝天下。
沈天石再次轻轻吐出一口气,默默思忖:“就来吧!”
丑媳终须见公婆,这一战终究无法回避。
“传令下去,待令而动。”
“等待敌人靠近再出手!”
此刻,山坡上遍布潜伏的修士军队,悄然无声。
正前方,沈天石依山势布置了三层防御阵线,挖凿出一道道沟壑,构筑起坚固的胸墙,并填充了众多守卫修士。
这片宽达三里的正面战场上,草木之中处处暗藏伏兵。
他身边的两千余修士组成奇兵营,以及五百余重甲修士组成的重甲营,则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填补可能出现的战场缺口。
“嘶——”
骄傲的镶蓝旗骑兵沿官道疾驰狂奔,在通往塞外的大明官道上,拉出一条绵延的修士jundui行列,那震撼人心的马蹄声犹如雷霆滚滚。
此时,半山腰处,沈天石盘膝而坐,手中摩挲着一把袖珍的灵火枪,运用细锉与简易量尺仔细研磨着一颗圆润光滑的灵弹。他的眼神微眯,凝神专注。
他身旁的草丛内,娜木钟和北元幼主阿布奈被绳索捆绑,背靠背坐着,处在大军重重守护之下。
北元大妃和北元幼主,此刻的娜木钟已经猜到了这位英俊将领的意图,他打算利用自己和她的儿子,来分化瓦解漠南蒙古各部落。
然而,她低估了沈天石的心计,他的筹谋远超她的预料之外。沈天石的目标是要扶植林丹汗的遗腹子阿布奈,重建北元王庭,让这位林丹汗的遗腹子成为新一代北元大汗,再度矗立起北元王庭的大旗!
这一手棋,直指人心!
“呜——”
娜木钟口含破布,无法言语,她瞪大了双眸,注视着那位将领一丝不苟地打磨着每一颗灵弹。
“他为何要如此耐心地磨砺这些灵弹呢?”
在遥远的灵玄大陆,娜木钟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她察觉到此人周身弥漫着一股超凡脱俗、远离世俗的仙韵。
她在内心深处默默思量:“此人的气质非同寻常。”
这股感觉难以言表,但娜木钟作为曾经服务于两位尊贵帝君——林丹汗与皇太极的侍女,深知其中的非凡含义。林丹汗未曾拥有这般深沉内敛的修为,而皇太极则显现出同样的超凡脱俗之姿。
山脚下官道上的马蹄声隆隆作响,沈天石手中握着一颗炼制而成的法器子弹,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问道:“镶蓝旗现在究竟有多少修士?”
他迅速地移开了封住娜木钟唇舌的破布。
“问你话呢,镶蓝旗现今有多少修士?”沈天石严肃地追问。
娜木钟轻轻喘了一口气,赶忙回答:“两万……”
紧接着,那破布又被紧紧塞回她的口中,堵住了她娇艳欲滴的樱唇。
“唔!”
娜木钟怒火中烧,杏眸瞪得滚圆。
沈天石身形一挺,携带着火铳悄然起身,低伏腰身,悄无声息地朝前线的伏击阵地潜行而去。
“哎,大人!”
李迁忍不住轻声唤道,原本规定高级将领不得上前线,然而此刻大人竟率先冲锋,他连忙率领手下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