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被青松一手一个拎了回来。
程晚清和春桃她们什么差异,程晚清问:“这是怎么了?”
春桃:“他们闯祸啦?”
青松的表情有些尴尬,把两个孩子放下,挠了挠头说:“没有,就是他们带着徐公子还有几个孩子在衙门外面讨饭。”
屋中的人都惊呆了,春桃瞪大了眼睛问:“他们不仅自己去讨饭,还带着徐公子去讨饭了?”
青松点头:“徐大人陪着王爷出门巡查,回来的时候在府衙附近的街上有几个乞儿端着破碗,见人就喊给点喽,徐大人还好奇这衙门口怎么有乞丐了,过去一看是自己的儿子,气的徐大人那么斯文的一个人,追着徐公子打,王爷怕徐大人气急了连小公子和小姐也打就让我带回来了。”
春桃一听气的抄起鸡毛掸子就打叶子,叶子也不跑不躲,低着头生生的挨着,他没有哭,倒是旁边的花花哇一声哭了:“哇,不要打花花,娘,不要打花花。”
夏荷原本也挺生气,现在看到花花这样也是哭笑不得:“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
花花的哭声一下停了,小手一擦眼泪振振有词:“我不哭就要挨打了,我先哭,娘就不打我了。”
这下连春桃都没有力气打叶子了,她用鸡毛掸子指着问叶子:“你说,你去要饭就算了,为什么要带徐公子一起去?”
叶子低着头蔫蔫的说:“婆婆让我们去打探消息,我同徐公子聊天,可是总是聊不到一块去,他说话文邹邹的,知识渊博,说的都是我不知道的,甚至有的我都听不懂。
我知识浅薄,比学问没比过,就想着比经历,他整天读书,肯定没有我见过,经历过的事多。”
春桃:“你都说了什么经历?”
叶子:“就是我在大林村上山挖草药,跟狗打架,去了京城要饭的经历。果然徐公子都没有经历过,十分感兴趣,不过他说要饭有辱斯文,人要有骨气,不吃嗟来之食。”
春桃纳闷:“他嫌要饭有辱斯文,不吃嗟来之食,怎么最后还跟着你们一起去要饭了?”
叶子:“因为我跟他说,嗟来之食挺香的。”
春桃瞬间气笑了,又想动手打了:“徐公子家境殷实,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好的没有吃过,你跟他说要的饭香他就信了?”
叶子这次抬起了头,据理力争:“那不一样,他整天读书,没有见过外面 的世界,没见过稻谷,没见过百姓饥饿,他这样是读死书,就算是以后考上大官,也不是一个可以体察明确,思民之思,忧民之忧的好官。
要饭不是真的为了要饭,是为了了解最穷苦的百姓所需,饭是百姓给的,怎么就不香了?”
春桃又扬起了鸡毛掸子:“你还挺有理。”
姜楠听完全程,虽然觉得好笑,但是也觉得叶子说的对,只一味的读书,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读傻了,今天她看见徐秀沁就觉得他有些读书人的通病,迂腐,固执,虽然这种人忠诚,是个为百姓做事的好官,但是不会变通的话,有时候适得其反,并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她看春桃又准备打叶子抬手想拦外面就传来一声:“吴夫人且慢。”
春桃抬头看到徐秀沁带着自己的儿子站在门外,她赶紧把手中的鸡毛掸子放下,等徐秀沁进来以后,她非常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徐大人,都是我家孩子不懂事,带坏了您的儿子,您怎么责罚他都行,就别怪徐公子了。”
徐秀沁长相斯文,但是他不爱笑,总是板着脸,看起来就有些严肃,有点凶,他可能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怕春桃误会自己不高兴,很努力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结果还不如不动,看起来皮笑肉不笑表情更凶了:“吴夫人不必在意,刚才在外面是我不了解事实误会了孩子们,刚才犬子给我讲了他们行乞的动机,我觉得挺好,是锻炼犬子的好机会。
令公子说的对犬子是读书把眼界读窄了,小吴公子虽然年龄小,但是却有通透的玲珑心,他可做犬子之师,我是带犬子拜谢小吴公子的。”
他的话落,他的儿子徐俊走上前冲着叶子九十度鞠躬道谢:“谢吴弟给愚兄当头一棒,愚兄受益匪浅,以后愚兄定当谨记吴弟今之教诲。”
他实在是太郑重,叶子读的书不多,就是刚刚启蒙的水平,有些话还听不太懂,但是徐俊这么郑重的态度把他吓了一大跳,即惶恐又有些自豪,这么有学问的公子竟然跟自己道谢。
因为激动和害羞他的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他偷偷看向姜楠。
姜楠笑着替他解围:“徐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们出生成长的环境不同,所以才觉得他说的事情有些新鲜,等徐公子学有所成以后肯定有大把的时间周游历练,到时候你的学识就会落到实处,比现在叶子几句浅显的话实用的多。”
徐秀沁赞赏的看了一眼姜楠,他对姜楠不了解,但是听说她是定国公的女儿,在乡下长大的。
他以为乡下长大的女子见识浅薄,自己带着儿子来道谢,姜楠等人肯定会有些自得,没有想到姜楠不仅谦虚,而且还十分的通透,徐俊现在的年纪正是该读书的时候,积累学识,至于了解民生,那是他长大以后的事,他长大以后出去游历有自己的学识打基础,绝对看的更深,想的更远,得到的远比这蹲在街上乞讨要强的多。
他之前带着儿子来道谢,一是为了安抚叶子他们,怕姜楠多想,二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接触一些不同的朋友也挺好,可以和他做一个对比,并没有打算深交。
现在他觉得姜楠这些人是可以深交的人。
此时处理完事情的万俟昕回来了,看见徐秀沁也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
徐秀沁:“王爷,下官带犬子来向小吴公子道谢。”
万俟昕忍俊不禁,拍了一下叶子的后脑勺:“这个傻小子有什么可道谢的,你别怪他带坏了令公子就好。”
徐秀沁:“没有带坏,小吴公子是个通透的人,下官还想让犬子多同他来往呢。”
万俟昕笑了:“好啊,这是好事,叶子也没个同龄的朋友跟他一起玩。”
因为两个孩子,万俟昕和徐秀沁之间的气氛比刚来的时候缓和了很多。
正好万俟昕还有事要拜托徐秀沁。
他刚才去见了乔琪钰,乔老三在瞻州任都指挥使,相当于瞻州的兵力都在他的手中,手中有兵自然就有权,瞻州的巡抚之类的官员,肯定是不敢管他的。
这瞻州就名副其实 的成了乔家的地盘了,这里有许多的官员和世家和乔家有姻亲或者其他的关系。
卫国公破城的时候把和乔家还有周王勾结在一起的官员和富商都抓了,除了乔老三一家人送往京城由朝廷处置,剩下的都押入了瞻州大牢,现在万俟昕来了,对这些人家也要处置,可用的留下,不可用的剔除。
他让徐秀沁把那些提审出来他要见。
这对于徐秀沁来说是一件小事,他来瞻州也快半年了,对瞻州的情况都基本了解清楚了,这些人家是什么情况早就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