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看着笑得极其灿烂的路野,面无表情开口“大礼我收下,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路野缓缓俯身凑到言臻面前,染笑“我想要小叔……”
言臻听着路野开口,心下意识剧烈跳动一瞬,眸光晦暗望着路野。
路野感觉到言臻眸光暗沉,微微拉长声音“下次不要这么凶。”
言臻听着路野的话,提起的心微微放下,眸底看起来却有些空洞,他缓缓起身“主动权在你。”
“判决权在小叔。”
言臻听着身后人低沉嗓音袭来,恢复往日清冷模样“工伤,等伤好在上班。”
“多谢小叔。”
路天看着视频里面路野遮住言臻眼眸的动作,眉间紧锁询问管家“你觉得小野对言臻有什么不同吗?”
管家听着路天开口,斟酌一下用词“小少爷一直被言总教如何管理公司,对言总亲近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路天慢慢开口,猛然咳嗽几声“过几日让路野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他谈谈。”
“是。”
路野指尖上的伤不重,换两次药,就好。
换药这事不应该是言臻亲自来做,要说第一次是因为身边没有私人医生,言臻亲自弄,还说得过去。
接下来几次还是言臻给路野换药,这就不太对劲。
言臻和路野对这种不太对劲的情况,完全无视,两人谁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不用在上药。”言臻看着言臻指尖无任何伤口,轻轻放下“钟文彬承认一切罪行,是他贪心吞掉你的投资资金。”
路野收回手掌,眉间微蹙“钟博不管他这个儿子了?”
“侵犯财产,袭击他人,罪不至死。”言臻合上手边药箱,望向路野“钟博在董事会上提议,让你入职投资部,接手钟文彬手上的工作。”
“反正我哪个部门都得轮一遍,无所谓。”路野随意点头“都听小叔的。”
“投资部里有不少钟博的人,你……”言臻罕见迟疑两秒“在宣传部还未待满三个月,可以先不过去。”
“小叔,是害怕我在投资部吃亏?”路野眸底荡漾起几分笑意,盯着言臻,开口询问。
言臻抬眸望着路野,见灯光将路野桀骜眉眼晕染出几分温柔,语气微微放轻“钟文彬和钟博在投资部经营极久,你现在过去很容易吃亏。”
“小叔,我问的好像不是这个。”路野慵懒靠在沙发上,眸底笑意越发深。
言臻眸间墨色晕染开来“你是我侄子,我自然会担心你吃亏。”
路野听着言臻陌生称呼,嗤笑一声“侄子?”
言臻听着路野语气毫不掩盖的嘲讽,垂眸掩盖住眸底瞬间升腾起来的暗涌“自己决定就好,明日告诉我。”
“我现在就做好决定了。”路野看着言臻想要离开,伸手握住言臻手腕,语气回复散漫“我要去投资部。”
言臻下意识望向路野,看见路野眉眼满是严肃开口“经营极久,自然需要一个契机去打破,我不会吃亏,整个路氏集团能让我吃亏的只有一人。”
路野看着言臻眉间微蹙,笑意吟吟转移话题“不过,明日我不能去投资部,爷爷发消息,让我明日去探望一下。”
言臻想到今日在网上疯狂传播的留言,眉间紧锁“我让人把关于你的舆论压一下。”
路野眼波流转间回想起网上的舆论,语气闲散“没必要,我不喜欢女孩子,这是全网都知道的事情。”
路野看着言臻羽睫轻颤,缓缓起身,站在言臻面前,意有所指开口道“爷爷要是给我指婚,我只会拒绝。”
言臻嗓音干涩“路家就剩你一个小辈,你……”
“怎么?”路野握着言臻手腕递到力气加深一分,语气平静,不辩喜怒“小叔要给我指婚?”
言臻听着路野平静声音,眸色一凝,像是什么无形的东西压迫下来,压迫得言臻眉眼瞬时蒙上一层郁色“老人家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注意言辞。”
“反正我不会接受指婚。”路野感觉到言臻身上弥漫的萧瑟,轻轻松开言臻手腕,语气极轻,极坚决“我不能耽误别人的姻缘,但我也不会认命。”
“我早就认定了携手一生的人,但那人好像觉得我小,觉得我只是玩玩。”
“我不是,我是认真的。”路野浅笑,眸底满是灼热盯着言臻“我会等着那人接受我,多久,我路野都等得起。”
言臻垂眸听着路野声音袭来,指尖微动,余光望向摆在茶几上盛开的白玫瑰,眸底满是郁色,语气微沉,像是在说服着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总裁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整个集团。”
路野唇角溢出几分嘲讽笑意“总裁的责任就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这是世俗人间预定好的路线,平稳,安全,不会承受任何非议的路线。
“小叔希望看见我这样?”路野语气极为平静。
平静的让十十都有些诧异,它感觉到路野情绪异常稳定,却觉得此时的路野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到极点。
“我的意见不重要,这是爷爷想要看见的,集团内部联姻很常见。”
“小叔的意见于我很重要。”路野语气染着几分强硬“是最重要的,旁人无所谓。”
路野说完,整个客厅陷入极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中里面弥漫着压抑束缚。
凌回接到消息想要禀告言臻,前往客厅后感觉到那股压抑氛围,小声开口“主人,钟文彬在警察局突然精神崩溃,送进医院检查后,查出有精神病。”
路野收敛所有压迫,他看着言臻苍白脸颊,不经意转移话题“精神病?钟博这算盘打的好啊!不过……”
路野说着,唇角勾起浅浅弧度“精神病人不应该送进精神病院吗?”
凌回下意识望向言臻,只见言臻转身上楼“听小少爷的。”
路野看着言臻僵硬的动作,唇角微扬,没有在开口说着。
第二日,路野照常准备送言臻出门,就看见言臻递给他一束花“和爷爷说话注意些。”
“除了指婚,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