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和青凤为了方便起见,这次出行江州,换了男装。
柳州到江州的路程不算很长,但是乘坐马车也要两天时间左右。
一路上都是从江州城里出来的流民,很少看到往江州城方向行去的。所以青鸾他们这一路下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贵人,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我娘快饿死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一个小女孩突然窜出来挡在了青鸾他们的马车前。
赶车的阿火不得不喊停了马车,回头问道,“少爷,你看,这怎么办?”阿火自然是问马车里的青鸾。青鸾和青凤穿了男装,为了不穿帮,阿火就唤她们为“少爷”。
青鸾掀开车帘,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挡住自己马车的是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浑身上下黑乎乎的,唯一看得过去的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双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可是小女孩就是坚强地没有让泪水滴下来。
青凤也探出头来,看到凄惨的小女孩。青凤看到这个小女孩这么可怜,瞬间就起了怜悯之心,青凤刚准备把一个饼递给阿火,让阿火把这个饼给那个小姑娘,可是却被唐砚初拦了下来。
“慢着,凤儿。”唐砚初出声阻拦,手也快速地拉上了车帘,不让外面的人看到车帘里的状况。
青凤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唐砚初,问道,“唐大哥,那个小女孩这么可怜,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
“凤儿,你觉得你把这个饼给了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就能吃到她肚子里吗?恐怕你刚给那个小姑娘饼,边上的那些人都要上去抢了。”唐砚初耐心地解释给青凤听。
“对,凤儿。边上这么多流民,小姑娘手中的食物肯定会引来其他流民的哄抢。”青鸾也分析道。
“我明白了,唐大哥,阿姐。我给小姑娘一个饼,可能会害了她,或者是我们也要遭到这些流民的哄抢。”青凤很聪明,青鸾和唐砚初刚说了一下形势,她就能想明白,不但想通了,还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凤儿,你说的极是。”唐砚初毫不吝惜对青凤的夸奖。
“我要下去看看那个小女孩。”青鸾说完便下了马车。
“诶,小姐。”小蛮意识到自己喊错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改口道,“少爷,等等我。”说完也赶忙下了马车,跟随青鸾的身影而去。
青凤见自己的大姐下了马车,心里不放心,也连忙下了马车。
青鸾走至那个小姑娘的旁边,扶起小姑娘,轻声问道,“小妹妹,别害怕,能和我说说你娘亲怎么了吗?”
小姑娘见眼前的公子长得这么好看,说话也这么好听,而且还不怕脏,把自己从地上扶起来,小姑娘瞬间觉得眼前的公子是个极好的人,“哥哥,我娘亲,她饿了好几天了,她快要死了。”说完这句话,小姑娘就抱着青鸾嚎啕大哭起来。
青鸾温柔地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安慰她,“别哭,哥哥我会帮你的。”
小姑娘的哭泣声变小了,“真的吗?哥哥。”小姑娘不相信,但是她还是要再确定一遍,她觉得眼前这个长得那么好看的哥哥是不会骗她的。
“小妹妹,带我去看看你娘亲。”青鸾擦了擦小姑娘满是泪痕的小脸,丝毫不见青鸾露出嫌弃之色。
“嗯,哥哥,我带你去。”小姑娘点了点头。
青鸾主动牵起小姑娘的手,跟着小姑娘去看她的娘亲。
青鸾和小姑娘来到了小姑娘娘亲休息的土地庙。土地庙里不止小姑娘的娘亲躺在那里,还有好几个人也躺在旁边。小姑娘把青鸾带到自己娘亲旁边后,小姑娘便蹲下来,摇了一下自己娘亲的胳膊,轻轻地唤了一声,“娘亲。”
可是小姑娘的叫唤并没有把她的娘亲叫醒,小姑娘见自己的娘亲久久不转醒,着急地使劲摇晃她娘亲的身体,“娘亲,你快醒醒,娘亲,你快醒来啊,我带了吃的回来。”小姑娘把刚刚青鸾给她的一块糕点拿出来放到她娘亲的嘴边。“娘亲,你快醒来,你说过的,吃了东西,你就会好起来的。”
跟在青鸾后面的青凤刚走近土地庙就听到小姑娘的哭声,青凤的情绪被小姑娘的伤感传染了。青凤走上前,拉住自己大姐的手,低低地唤了一声,“阿姐。”
青鸾回握住青凤的手,笑着安慰青凤,“凤儿,别怕,阿姐在呢!”
青鸾走到小姑娘的娘亲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气息,气息很微弱。青鸾又拿起她的手腕,仔细地把脉,左手把了脉之后,又换了右手把脉。
但是青鸾迟疑了好久,青鸾目前可以断定的是这是染了瘟疫,可是现在的青鸾对这个瘟疫找不到方子来解。
这时,从青鸾袖口中钻出来一条小银蛇。小银蛇吐着杏丝朝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女子身边游去。
小姑娘乍一看见小银蛇,吓了一跳,想惊呼出声,却被青凤眼疾手快地把小姑娘拉到了自己怀里,捂住小姑娘的耳朵,“小妹妹,别怕,小白不会伤害你娘亲的。你喊了,反而会吓到小白。”青凤安慰小姑娘。
小银蛇在女子的口鼻处舔了舔,接着小银蛇在女子的脖颈处咬了下去,咬完之后,小银蛇就游回了青鸾的袖口。
青鸾这次出来特意带了小银蛇出来,因为知道小银蛇是没有毒性的,所以刚刚青鸾也没有阻止它咬小姑娘的娘亲。其实青鸾也来不及阻止了,因为小银蛇的动作很快,在青鸾伸手要去把小银蛇捉回来的时候,小银蛇已经把小姑娘的娘亲咬了。
青鸾拍了拍躲进袖口的小银蛇,“小白,你下次不要随便出来吓人了。听到没有,若是不听话就把你丢了。”青鸾吓唬小白。
可是在青鸾袖口里的小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青鸾的威胁,它还扭了扭身子。
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子轻轻地唤了一声,“英儿,水。”
躲在青凤怀里的英儿听到自己娘亲叫自己,马上拿起放在边上那碗水,准备喂给它娘亲喝。
青鸾见那个碗很脏,碗里的水也很脏,便出声阻止,“小妹妹,你叫英儿是吧。这碗水太脏了,不能给你娘喝了。”说完青鸾吩咐小蛮去马车上拿一罐水来。
在青鸾和青凤随同英儿来到土地庙后,阿火也把马车赶到了土地庙前。小蛮出了土地庙就看见了自家的马车。
“唐少爷,我家小姐吩咐我来拿一罐水。”小蛮对着马车里的唐砚初说。
“知道了。”唐砚初好听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给你,小蛮。”书童墨汁递给小蛮一罐水。
“谢谢墨汁哥。”小蛮高兴地道谢,拿着那罐水转身又走进了土地庙。
“小姐,水拿来了。”小蛮把手中的这罐水递给了青鸾。青鸾亲自喂了水给英儿的娘亲。
喝了水后,英儿的娘亲的气息比之前强多了,呼吸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青鸾感觉很奇怪,刚刚还是气息微弱的人,怎么现在就就平稳了呢?青鸾又给英儿的娘亲把了一次脉,这下青鸾更吃惊了,刚刚还是感染瘟疫的脉象,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一点儿瘟疫的脉象。青鸾觉得不可思议,又重新仔细给英儿的娘亲把了脉,可是还是一样的结论,英儿的娘亲已经脱离危险了。
青鸾看着英儿娘脖颈上的两个牙印,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青鸾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要无端猜测为好,还是要想个办法印证一下自己心中所想或者所猜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