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宴月。
是江北江家的大小姐。
爷爷慈祥。父母恩爱,哥哥也是一等一的优秀。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氛围中长大的我,曾以为我这一生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咖啡厅里的冰美式了。
但,我错了。
25岁那年,我同往年一样去了缅北。
江家与玉矿坑的人有合作,十八岁后,我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一两趟选些不错的石料回去。
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这里的十来天,我选了不少毛料,都是龙坑玉,此外,还选了不少抹岗玉。
我让人将我挑的玉都运回去,这一次选的好料不少,水底都不错。
最后两天,我打算放松一下,去了当地的酒吧。
没想到,在那里,彻彻底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小姐,喝一杯吗?”
这是第三十二个来搭讪的人,我让保镖将人‘礼貌’请了出去。
尽管如此,还是有男人不断找上来。
有些厌烦了。
正要走,却被人拦了下来。
在保镖的提示下,我打量了眼前的人。
保镖阿城跟我说,这人是当地地下势力的小头目,为人格外凶悍。
我瞧着,确实有点凶。
但是,他长得不错。
“我还以为让那些男人趋之若鹜的会是什么尤物绝色,呵,小丫头,穿的这么惹眼,难怪那些男人都会围着你打转。”男人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你呢?”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对这个男人有了些兴趣。
他一个黑恶势力的头头,居然在提醒我不要那么张扬惹眼,真是有几分好笑在身上的。
“我对你这种,没兴趣。”他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我还听见他身边的小弟一个劲儿的道歉。
“铮哥,您别生气啊,我还以为那小妞能入您的眼呢,都怪我,瞎出主意……”
我:……???
不是,我是被人嘲讽了吗?
我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
可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哪还有那人的影子了?
后知后觉的生气,我让保镖先回了酒店,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
夜晚清冷,这边的街道也老旧的多。
酒吧的小插曲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那个男人,却无端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他身量那般高,又那般强壮,嗯,腹肌应该很好摸吧。
呸呸呸,江宴月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可是黑恶势力的小头目啊,就算恋爱脑,也不能这么个恋爱脑法吧。
是了,我还是有原则的。
对于这样的人,我知道我该敬而远之,而不是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好在,我定了后天一早的航班,应该是遇不到了。
唉,好好一个帅哥,干什么非要干这个啊,我有点惋惜,但也仅仅是惋惜。
没想到,我们第二次相遇竟然会那么快。
刚回到酒店,我就高度警惕了起来。
房间里,有血腥味。
虽然很淡,但我闻得出来。
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短刀,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开床头的灯。
在那人上前从身后扑过来的时候我出手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这人的身手倒是当真不错,都能跟我打个平手了。
不过眼下,很显然,他还有男性的体力优势,长时间的缠斗对我是不利的。
一个扫堂腿过去,男人利落躲开。
我趁机从袖口里掏出短刀刺了过去。
短刀入肉,男人闷哼一声。
我听着仿佛有几分耳熟。
“你是谁?在我房间做什么?”我目光凌厉的看向对方。
“是你?”显然,对方听到我的声音也十分惊讶。
我们之间诡异的愣了那么几秒钟,我“啪”的一声按开了开关。
是他?那个酒吧里的男人。
“这是你的房间?”他显然比我还要惊讶。
我点头,“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可没忘,他晚上在酒吧是如何嘲讽我的,现下又闯了我的房间……
“认识一下,我叫陈铮,我,喜欢你。”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让我更加错愕的话。
从小到大,我收过不少情书、鲜花、蛋糕、礼物……见过的男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像他这样第二次见面就说喜欢我的,还是第一个。
“在酒吧不是还看不上我这样的?怎么,到酒店就精虫上脑了?”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他长得帅,但是喜欢这话也不能张口就来啊。
“我要是当众说我喜欢你,你觉得,你还能走出那间酒吧?”陈铮笑着反问我。
“喂,你伤口流血了。”
我很清楚,我刚刚的短刀只是刺伤了他的手臂,但眼下,他身上的血,明显是从腹部渗出来的。
“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男人面上云淡风轻,要不是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我险些就信了。
“嗯。”不过既然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我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去拿药。
果然,男人坚持了没多久。
“喂,你真打算见死不救啊。”从他的话里,我居然听出了一点点委屈的意思,是错觉吧。
“是啊,我们萍水相逢,最多算是个陌生人,而且你还无端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没报警抓了你就已经是我善良了。”
“那你可以再善良一点,帮我找点止血药吗?”男人看着我,目光灼灼。
虽说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着那张脸和他身上流的血,我到底是把药给了他。
“你,自己上药吧。”
说完便要离开让人给我换一间房。
“别走。”我的衣角被他拽住。
“今天晚上外头不太平,你别乱走,不安全。”他看着我,说的格外认真。
我看着他腹部的伤,了然。
很明显,八成又是抢地盘之类的争斗。
这在这个地方不稀奇。
我点点头,打消了换一间房的想法,不过……这人待在我这儿我也睡不着啊。
“那你呢?”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走。”
男人几乎是胡乱将伤药抹在了伤口处,看他那粗鲁的动作,我都觉得疼。
“我叫……”我看着他笑了笑,“希洛羽灵雨烟·叶洛莉兰。”
如愿的看到男人的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