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叫你曼曼了,这我听你父亲说起过,你真是个厉害的姑娘。我家君墨啊,病了有些年头了,就连一些名医也摇头无法,如今也是没了法子,找你来看看。”
“曼曼你放心,就算是看不好也别有心理负担。”
黎母脸上扬着笑,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眼中还是带着几分希冀的看着高晓曼。
“让我先看看病人吧。”来之前,高晓曼倒是不知道竟然这样巧。父亲让她来看的病人竟然就是黎昭昭的家人。
“好好。”为了给黎君墨一个单独的治疗环境,黎母将黎君墨和高晓曼带到了楼上单独的一间房间里。
楼下,看着高晓曼和母亲上楼的背影,黎清欢难得的皱了皱眉。
“爸,二哥的病真的要交给那个女人来治?”黎清欢开口问道。
“怎么了欢欢?你认识高医生?”
黎父难得看到女儿脸上的情绪外放,似乎是很不喜那位医生。
照理说不太可能啊,听高家的人说,这个高晓曼应该是前不久才回国的,欢欢怎么可能认识她?
“不认识,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黎清欢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些不怀好意。
“看来我们欢欢也长大了,竟然也有讨厌的人了,欢欢这样很好,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都可以说出来,这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能更加了解你也知道怎么对你好。”
黎父倒是没把黎清欢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对于黎清欢这种细微的转变感到很欣慰。
女儿自从回到家后对他们总是冷冰冰的,不甚亲近,让身为老父亲的黎父时常感到苦恼。
现在,她终于能跟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一样对父兄直说,她不喜欢某个人,不得不说,这简直是巨大的进步。
黎清欢看到黎父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转而去看向大哥。
黎君书倒也没想那么多,不过他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有的人,或许从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自己是不喜欢对方的。
或许,这就是欢欢不喜欢高晓曼的原因……吧?
“欢欢,她只是来家里给君墨治病,治好了就会离开的,你平日忙,你们能碰到的概率很小。”黎君书如实开口。
好吧,忘了大哥是个憨憨了。
黎清欢难得有些挫败,他们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但是,她真的对那个高晓曼,有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楼上,高晓曼先是询问了黎母这些年黎君墨的症状,然后用笔记录下来。
黎母想起儿子这些年就忍不住落泪,一边说一边哭,断断续续的讲着。
高晓曼倒也有耐心,不催促,也不阻拦,听她讲完了全部,又看了黎君墨这些年的看病史和病例,了解了黎君墨大致的情况。
之后,高晓曼试探性的去接触黎君墨,可是不仅没能成功靠近他,还被他扔出的魔方砸了头。
“嘶——”高晓曼觉得额头有点痛,但黎母看到,她的额头有几颗血珠往外冒。
“曼曼,曼曼你没事吧?”
这姑娘本来长得就不算特别漂亮,要是再被君墨这一下给毁了容,这可怎么是好?
“没事儿夫人。”高晓曼皱了皱眉,又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哎呀,都有点冒血了,曼曼你先坐,我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好。”高晓曼坐在椅子上没动,黎君墨早就在砸完魔方后就躲到角落里去玩画笔了。
黎母见状放心下来,在门口喊了一声,让佣人去将家庭医生找了来。
听到楼上的动静,楼下的三人也都有些愕然,随后便跟着家庭医生一起上了楼。
“才这么一会儿,出了什么事儿?”黎父看向黎母。
“是君墨,曼曼给他治疗的时候君墨突然用魔方砸了曼曼的头,额头起了个包,流血了,我让家庭医生来给她包扎下。”黎母解释道。
“这样啊。”黎父放下心来。
“高医生啊,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但是小儿这个情况,确实也是身不由己,还请高医生不要跟小儿计较才是。”黎父看着高晓曼,开口道。
“黎总多虑了,今天只是个意外。”高晓曼懂他的意思,她也没有跟病人斤斤计较的习惯。
黎君书也眉眼带着歉意,看着家庭医生给高晓曼包扎。
只有黎清欢,目光落在角落里玩画笔的青年身上。
青年用画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圆。
“你的圆变形了。”黎清欢突然开口。
青年好似没有听到,手上没有停。
黎清欢看不懂他画的抽象画,除了那个圆,周围的一切,嗯,怎么形容呢?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是吧?
高晓曼被家庭医生包扎好,也注意到黎君墨的画,转而开口。
“夫人,他的其他画作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可以,这些啊,都是小墨病了之后涂鸦的,大同小异,看不出什么区别,曼曼想看的话我去拿一些过来。”黎母诧异了一下,这还是这些年第一次有医生提出想要看看小墨的画呢。
“不用,我跟您过去看看就好。”高晓曼温和道。
“那,小墨这里……”黎母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夫人,二少既然方才用魔方砸了我,说明他对外界还是有所感知的,这是好事。”
“好好,曼曼,你跟我来。”黎母带着高晓曼去了一间杂物间,里面放了不少的纸箱子。
黎母打开了其中一个。
“曼曼你看,这些都是小墨他这些年画的。”
高晓曼顺着黎母的视线看去,入目的最上面的一张,是跟刚才黎君墨画的那张别无二致,一样的五彩斑斓的黑,以及一样的圆。
不过,似乎这一张的圆画的更圆一些。
高晓曼拿起上面的画,看向下面的,发现画的内容竟然都是同样的。
这些画虽然线条毫无规律可言,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那些浓墨重彩的黑色,以及黑色中那无比显眼的一个圆。
高晓曼隐约觉得,或许这画就是关键,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曼曼……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