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黎昭昭脸也顾不上洗,套了外套就出了门。
到楼下,江宴初已经从车里出来,倚在车边,偶尔路过的人看到帅哥下意识的频频侧目,却没得到过一丝关注。
黎昭昭一出电梯就朝他跑来。
像个小炮仗似的冲到他面前,一头扎进他怀里。
“江宴初,你不会在楼下待了一晚上吧?”抬起头,黎昭昭目光所至,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黎昭昭声音有些闷闷的,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晚上带她去山上看烟花的那一套,下巴上还有些冒出来的青茬。
“嗯,出了这样的事,怕你害怕,就来了。”江宴初大掌轻拍着小姑娘的脑袋,安抚着。
“一晚上都没睡吗?”看看他眼底的红血丝就知道了。
“嗯,怕你害怕时找不到我。”他一晚上都守在楼下,手机的音量开到了最大,就怕小姑娘害怕。
“你怎么这么傻啊?”昭昭有些心疼了。
“昭昭没事就好。”江宴初开口说道。
“你眼睛都熬红了,今天别去公司了,休息一天吧。”黎昭昭劝着。
“好,都听昭昭的,只是昭昭,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江宴初低头看着小姑娘,黑眸无比认真。
“你说。”
“遇到这种事情,我希望昭昭能第一时间亲口告诉我。”
“好。”黎昭昭点头。
其实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的,只是昨夜太晚了,就没跟他说。
谁知道程舟那个大嘴巴一骨碌都给倒完了,还让这傻子在楼下守了一整晚。
江宴初得到满意的回复,心情终于有了好转。
黎昭昭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唱起了空城计,江宴初了然,带黎昭昭到棠果湾外的早餐店吃了早餐。
黎昭昭亲眼看着他给江越打电话说不去公司了才放心点。
吃完早餐,江宴初看着黎昭昭上楼,直到小姑娘回了家在阳台跟他挥手,江宴初才驱车离开。
江宴初离开后,昭昭去卧室看了看皎皎。
皎皎昨夜到底是受到了些惊吓的,还没醒。
黎昭昭只好将早餐放到保温箱里温着,又拿了本书坐在书桌旁看了起来。
门口是江宴初派的两个保镖,一直守着。
一日无事。
昏暗的酒吧,男人恨恨的喝着酒,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还敢报警。
他盯着她已经有小半年了,那女孩住在高档小区,几乎没有什么社交,很少出门,每次都大半夜的点外卖。
女孩长得好,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让人听了就心痒痒。
从前是长头发,可是现在剪短了,她那个男朋友也有两三个月没来找她了,想来大概是分手了。
他原本就是帮表哥给她送过一次外卖后见色起意,他知道,这样的女孩,通常是最好下手的,谁知道,她竟然还敢报警。
呵,警察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总有疏漏的时候,到时候,他一定要好好尝尝那小丫头的滋味。
翌日,何皎皎睡了一整日,起床的时候才觉得精气神都回来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皎皎,吃早餐了。”
“嗯,好。”
黎昭昭将江宴初安排了保镖的事情告诉了皎皎,皎皎表示理解,要是告诉了她爸妈,只怕比江宴初的阵仗还要大得多,所以何皎皎没打算让两个老人家知道,还害他们无端跟着担惊受怕。
“程舟警官说,他们那边目前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人员,排查了最近三个月出现在小区的外卖员,都没有前天晚上那种装扮的。对此小区保安也问了,都记不得这么个人。”
“监控上也没有查到吗?”
“附近的监控最近检修,都没有记录下来。”黎昭昭无奈的说着,刚好碰上这种事情,这样的话,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外卖平台那边怎么说?”
“平台那边查了商家和相关外卖员,只是外卖员的信息虽然查到了,但是对方生病了有一段时间了,这外卖也没送了,他一个人住在江北的出租屋,这边也没有亲戚,现在帮着小超市做些轻快的活计生存,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没关系的,总会找到的。”何皎皎开口,一字一顿地说着。
“嗯,对了,皎皎如果担心的话,我们就换个地方住。”那晚程舟也提了,或许搬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昭昭,我们,不搬家。”何皎皎说的坚定。
“嗯?为什么?”黎昭昭不理解,明明那一晚,皎皎就很害怕。
“昭昭,你觉得,你个很熟悉我取餐习惯的人会只来过一次或者几次吗?或许,我早就在别人的计划中了,搬家虽然是良策,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下一个?”何皎皎一勺一勺喝着皮蛋瘦肉粥,一边喝一边分析着。
“既然盯了我这么久,八成是不愿意轻易收手的,那我不妨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可是皎皎,你……”
“我害怕不假,可是害怕,并不是我的弱点啊。”何皎皎的笑容如明月般皎洁无瑕。
黎昭昭一怔,是了,她怎么忘了,对皎皎而言,害怕,从来就不是她的弱点。
昭昭记得小时候,有人给皎皎丢毛毛虫,第一次,皎皎吓得哇哇大哭。
那人觉得有趣,没过几天便再次如法炮制,可是后来那人给皎皎丢毛毛虫的时候,皎皎是怎么做的来着?
嗯,皎皎掰开了那人的嘴,将煮熟的虫子全部倒进了他嘴巴里,直到他吞下去才松手。
据说那男孩当天就去洗胃了,自那之后,那男孩再也不敢用这种恶作剧欺负皎皎,甚至看到她就会绕道。
无论多可怖的事物,能吓到皎皎的也只有一次,若有第二次的话,该感到恐惧和害怕的,就是对方了。
“那需要让江宴初撤掉保镖吗?”昭昭诚恳发问,若是保镖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皎皎的计划。
“不用,我们上次报警,警察现在盯着棠果湾呢,那人一出现,肯定会暴露的。他要是不蠢就不会这个风头上出来找死。”
“既然要做戏,那就做全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