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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主神每个世界都在哄宿主结婚 > 第43章 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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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43)

“在问别人在乎与否前,你该先问问你自己,是否在乎。”

听得拂晓的回答,秦钰只觉他是在敷衍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又怎会一再追问?

心中有苦,疑问却步,想问不敢问,想言不敢言。

却又听拂晓一语,揭破他猜测的有误。

“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了,别人再多的在乎,在你眼里,都不过是无物。你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更谈不上在意他人对你的在乎。”

闻言一愣,思绪携回忆纷飞,又在眨眼之间收敛,秦钰再抬眼时,不定心绪已付一笑消散,“受教了。”

拂晓语气平静,并没有说教的意思,得了他这声受教,反倒是哼了声,晃浪着往峰顶一株矮树上一靠,语调闲散,“聪明时聪明,糊涂时糊涂,仔细一时的颠倒,糊涂了一生,百般的聪明无处补救。”

“是,晚辈秦钰,必定谨记拂晓前辈的教导。”

见拂晓摆了架子,心结消解的秦钰顺从地抬了他的身价,恭敬执礼,却又在起身时,笑得无奈,“你不是总说你是有话直说?”

“我当然是有话直说。”

拂晓受用于他谦恭的态度,却又不满他之后的诘问,“怎么,你还嫌我说得好听了?所谓忠言逆耳,你还想听点更难听的?”

“前辈倒是清楚自己的话难听了。”

顺势埋怨一句,潜藏不易察觉的委屈,话锋起落间,秦钰却是难掩笑意,内里欣喜,“一句在乎,前辈非要说得拐弯抹角,这如何算得上是有话直说?一句在乎,对前辈而言,当真这么难出口?”

细想过往种种,秦钰想不起来拂晓何时在关心自己时有过坦诚,倒是在提要求时,确实是条分缕析,字句鲜明清楚得很。

“我如何不坦诚了?”

拂晓不服气地反驳,“本大爷跟你这种,将期许寄望在别人身上的蠢货不同,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你非要将这当成是我在乎你了……”

话音微顿,拂晓笑了一声,“呵,如果这么想,能让你觉得高兴些,随你乐意。左右,我是不亏。”

听得这话,秦钰却没像先前迷惘时那般低落,反倒是顺着拂晓的话,引以为别样的关怀,还特意要将此揭破,“前辈如果不在乎晚辈,又怎会在意晚辈怎么想能高兴些?而前辈还想着能让晚辈高兴,可见……”

“你还是在乎我的。”

“……”

拂晓被他的逻辑打败了。

本来觉得自己以前说得有些过分而心有愧疚的黎安,听着这过于熟悉的话,想起了几+位故人,可见他们的神逻辑,确实是有所出处的。

只是黎安没想到,秦钰的思维转变,竟是这么突兀。

但想来,这本也不是什么多难理解的事,点破迷障后,以秦钰的心性,就算是装,他也能装出让自己满意的模样。

黎安拿不准秦钰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拂晓也很是怀疑,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了,“你师父曾亲口告诉你,他在乎着你,一如你在乎着他。如今听闻早已得知的真相,你就心性不稳,怀疑起过往种种温情,皆是假意。如今我直白告诉你,我在乎的只是自己,你倒是能笃定,我是在乎着你了。什么道理?”

秦钰语塞,面上稍显赧然,“我没有怀疑师尊的意思,也没觉得师尊将苍生放在我之前考虑,有什么不妥,或是委屈的。我只是……”

说是不委屈,可到底给予期许颇多,陡然听闻自己在意的人意图放弃自己,心中的低落,又怎么可能半点怨念没有呢?

何况,他本就身负莫名怨念,心绪不稳时,常被勾动,纠缠之下,难免行思偏颇。

此刻被拂晓点破迷障,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情绪的陷阱,脱离出来,理智回归,再审视时,也就清楚了,自己的负气,着实没有道理。

从大局考虑,师尊的顾虑不无问题,且听师尊和师姐的言谈,也并不是真的要对他如何。

正如拂晓所说,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连敛息都忘了的自己?

他们如果真的存了心思,要除掉现在的自己,以杜绝未来的祸患,就算不直接动手,也定然会将自己找去,开诚布公地一谈,绝不会是以这种温和的方式,闲聊般将此事泄露给他。

连警告都算不上,顶多,能算是在给他提醒。

在这之前,秦钰也曾多次设想:如果真有一天,自己为祸世间,该如何自处?

在祸事将发之前舍弃此身,亦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为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早有打算的事,而情绪失控,实在是不应该。

又想起先前对拂晓的迁怒,自省中的秦钰不免愧疚,“抱歉。刚刚,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贯来只有他在别人面前嚣张的拂晓,听得秦钰的道歉,却是没多少先前被吼斥冒犯的不满,“老实说,这么多年,你也就跟我发这一回脾气。看上去是个心思深沉,容易情绪失控的,倒是格外能忍?”

对于自己平素的言行,拂晓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有时候口快了,自己都会心虚的,这小子却是半点儿不生气,倒是让他一边愧疚着,一边越发肆无忌惮了。

现在见他跟自己发脾气,拂晓还觉得有点新奇。

倒不是他有什么怪癖,只是他觉得,“喜怒哀乐,人之常情。隐忍克制固然是修心的一种,但只是一味隐忍,而不能堪破情绪后的事情本质,终归不过压抑情绪,徒增心烦。”

“虽然不知道你又想了些什么,但作为前辈,我觉得你大可不必事事都将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见秦钰又恢复往日的谦恭,拂晓犹豫一瞬,觉得还是不该继续放任他在自卑、自弃的路上越走越远,“正如你师父之前说的,人与人相交,在于将心比心。与人交心,必然会在对方身上寄于真情。既有真情寄托,别人的一言一行,在不符合你的期待时,当然能够伤到你。”

“或许对方的言行、考虑没有错,甚至是为大局着想,但这不意味着,为此感到难过的你就错了。当期待落空时,你有难过的权力。你因此心生怨恨抱怨,也不意味着就是不堪。这本就是常态,情欲之中的天性,能克制恶念而行善事,本就是修心一环。”

拂晓自己没经多少事,讲起道理来,倒是有自己的一套说辞,“重要的是,你能想通,能在想通后找寻更优解,而非由着心中恶念,循意报复。所谓修行修心,不外如是。”

听得他的话,秦钰若有所思,再套入看过的故事里,过往一些不解的地方,似乎也在此刻有所开悟。

宗门修行几百年,他来懂了不少人情世故,但作为一宗实际的主事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受人审视,自己更是不敢放松,所思所想皆在大局之上,这些幽微的情绪变化,往往不及细思就会被沉埋心湖,甚至将其视为仅为己身的自私心理而刻意忽略。

点点积攒,终成隐患。

在这个刚突破新境界,刚稳固了修为的时候,心境尚在喜悦之上,忽地被打破期望,喜转悲怨,天差地别的心境错落,勾动这些不曾细想的幽微情绪,竟是会让人这般丧念失意。

秦钰头一回如此切身地体会到这种感觉,越发庆幸身边有拂晓点醒自己。

此刻再回想,更是为当时想一死了之的念头而心生惭愧。

死是很简单的事,但却是将其他可能的未来都放弃了,连同那些自己在意着的在乎。

在客观事实之下,并不是自己在意的,就一定会按自己所期许的那般满足自己的期望,但那不代表他们对自己是不在乎的。

一如他在心情低落时,想从拂晓嘴里听得温情的安慰,可拂晓不是能满足他这个期望的人,拂晓有他自己的脾气和个性,不可能如他所愿地给予安慰,却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带自己剥开表象的情绪起落,看清内里的真实。

说不清哪个做法才是最好的,但就自己而言,他不排斥拂晓的做法。

秦钰还真想象不到,拂晓好声好气劝他想开点的模样,倒是像现在这么冷嘲热讽完再讲道理,打个巴掌再给枣的行为,更符合他对拂晓的认知。

“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别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不如出去走走。”

见秦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拂晓以为他还没想通,“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光看书,不懂的东西终究不懂,不如出去走走看看,放下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责任重担,从不同的角度去体会,也会有不同的收获。”

“你以前修为不够,我都不跟你提这事儿。现在你已经结婴,放眼整个修真界,元婴修士不过百来众,在化神期修士不参与俗事的情况下,你做好十足的准备后下山,想来此世能留下你的人不多。”

说起下山,拂晓又恢复了从前的话多,“就算真有能拿下你的,以你现在的本事,撑久一点儿,等我帮你搬来救兵,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钰被他逗笑了,调侃着打趣,“你如今既然是我本命灵剑,我遭逢危险,你不帮我应对危机,反倒落跑,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叫道理,这叫策略。”

拂晓理直气壮,半点没有丢下剑主跑路的愧疚,“我现在虽然是剑灵,但对用剑一窍不通,又不擅长打架,修为境界更是与你大差不差。你一身剑道武学,加这等修为都搞不定的事,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搞定?”

作为剑灵不能护主,他也是毫不心虚,甚至大言不惭地要让剑主保护自己这个剑灵,“你我生机相连,我出了事,你也讨不到好真出了事,我待在你身边只会成为累赘,不如借机跑路,凭我日行千里,能定人心神的本事,摆脱纠缠,跑回来搬救兵还是稳稳的。”

“而且,你我既然灵魂相连,远隔天涯也能有所感应,我搬来救兵,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可比留下当拖油瓶,大家最后一起玩儿完强多了。”

他逻辑清晰,句句在理,听得秦钰都不得不认同他的自我认知明确,方案逻辑缜密,而忽略他本质上还是丢下自己跑路了这一事实。

虽然,他肯定会搬救兵回来。

是因为生机相连,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回来,还是单纯只是为了救他而回……

有了先前的经验、自省,秦钰觉得那已经不是多重要的问题了。

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真正丢下自己。无论离开多远,他绝对会回来救自己脱离险境。

这份可以笃定的不离不弃,已足够弭平其他所有。

还没下山先计划起了遇险时的逃跑策略,秦钰一时不知该夸他未雨绸缪,还是怨他说不来好话,于是半开玩笑地询问,“说是让我亲历人间事,堪破人世情,其实只是你自己想下山了吧?”

不等拂晓反驳,他先揪了拂晓方才话里的错漏,“你说是我以前修为不够,你不提下山历练的事。但平素,可也是没少说想下山,并以此为手段,哄我帮你找寻山下有趣之物,带你到灵清山借耳目一观山下热闹。”

拂晓被他说得有些心虚,但半点不觑地反驳,“什么叫我哄你,本大爷需要拿好话哄你吗?有点当小弟的自觉好不好。这么多年,我帮了你多少,又几时撺掇你下山了?我当年还劝你来着,退而求其次,只在灵清山上看看杂耍、戏曲。有我这么为小弟考虑的老大,你就偷着乐吧!”

秦钰失笑,故作为难地反问,“我有说要认你当老大,给你当小弟吗?”

拂晓语塞,沉默一瞬,直接耍赖,“那我不管,你自己说的要补偿我,说好的什么都听我的。就算你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剑主,也没法改变我才是你老大的事实。”

说完更是理不直气也壮地哼哼一句,“反正你这么多年小弟都当了,再多当几辈子小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钰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却也只是无奈摇头,面上难掩笑意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