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谈,你们几个小孩子现在立刻马上上楼睡觉,接下来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莫丽快速将金妮等人眼前的盘子收走放到水槽里,语气严厉的催促几人,可却无人以动作来响应,她们依旧固执地坐在椅子上。
“可我觉得哈利在那个麻瓜家里被困了整整一个月,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小天狼星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醉酒状态让他的漫不经心添上几分慵懒的气质,他的话刚说完便遭到了反对,莫丽与他展开了一连串的争辩,从凤凰社的入会标准,再到抨击小天狼星身为哈利教父的失责,最后甚至扯到詹姆身上。
“我不明白,你们说我年龄不够,不让我加入,可为什么她可以?”
哈利将矛头指向月洛伊,语气充斥着愤愤不平的怒气,积累了半个暑假的怨气,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再度重复了一遍问题。
他不甘,明明和月洛伊同岁,可有任何事情发生,大家都会选择让月洛伊知道甚至是一同行动,对他却只有隐瞒。他承认自己在学习上不如月洛伊与赫敏,可他也在努力,努力追上大家的步伐。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个可悲的跳梁小丑,明明他也目睹了伏地魔复活,明明他也经历了生与死的斗争,可邓布利多却选择让月洛伊加入凤凰社,而将他拒之门外。
“波特,凤凰社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向来对争辩毫无兴趣的斯内普罕见的出声反驳哈利,只是他的话语并没有让事态往好的方面发展,更是再度激怒了哈利,因着心中本身便对斯内普抱有极大的偏见,此刻斯内普所说的任何话语,无论对与错,哈利都不会接受,甚至还会加以扭曲意思。
“闭嘴,在这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是你,斯内普,你就是个害死我父母的杀人凶手!”
死一般的寂静。原先吵的面红耳赤的小天狼星与莫丽皆停止了口舌之争,清晰感觉到,自打哈利口不择言后,斯内普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只剩下阴狠毒辣,脸上浮现愠怒。
在整件事中,月洛伊一直保持着沉默,如同一个看客,淡漠冷静,静静观察着这场闹剧,她也确实想要一直保持到最后,就连哈利刚刚将她推到话题的矛盾中心,也毫无表示。
可哈利方才的话语戳中了她的逆鳞,无论是对自家教母不尊敬的态度,亦或者是对着斯内普教授的口出恶言。
鲁莽,自私,不顾他人感受。
这是月洛伊讨厌的点,而哈利刚才的举动恰好将三样全占,她无法再保持中立,既然无人能回应哈利的问题,那就由她来。
“哈利。”
打心底还是不想将关系闹得如此僵,月洛伊选择深呼吸,先将处在爆发边缘的情绪强硬压下,轻声呼唤哈利的名字,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哈利...”
月洛伊耐下性子,再度呼唤哈利,只是语气骤然冷了几度,结果依旧如此,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哈利像是全然听不到,只是固执的怒瞪着斯内普。
很显然,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两次忽视让月洛伊彻底放下情面,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森冷,动作隐晦她将藏在袖子内的魔杖抖到手心,轻轻挥动,哈利的嘴便受到咒语的约束,紧紧闭合。
魔杖的再度挥动,哈利只感觉胸口像是被锤子一猛锤,连带着椅子狠狠摔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月洛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哈利跟前,缓缓蹲了下来,与哈利视线持平。
“你问为什么我能加入凤凰社,难道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舌头粘在上腭上,使得哈利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示此刻的不满。月洛伊也并没有真的想得到回应,只是上下抛着把玩魔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只是语气依旧阴森冰冷。
“哈利,看来你并没有吸取教训,口不择言的坏毛病得改,冲动易怒的坏毛病得改,想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并没有将你纳入凤凰社的成员之一吗?”
月洛伊直起身子,深邃的蓝色眸仁里头翻涌着哈利读不懂的情绪,只看到一抹显眼的狠辣一闪而过,在众目睽睽下,月洛伊举起魔杖对准哈利,小天狼星欲站起身阻止,却被一旁的卢平死死按住。
这一幕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准确来说,是在邓布利多的意料之中。而他要做的,便是确保月洛伊能够顺利完成她想要进行的谈话,控制小天狼星这个不确定因素便是首要。
“因为他很了解你,不服输,好斗,冲动。倘若让你知道伏地魔的任何蛛丝马迹,你肯定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想和伏地魔大战一场。”
无声无息,只听到一道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哈利上衣袖子被划破一道口子,而身后的墙壁则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在被魔杖指着的那一刻,哈利做梦都没有想到,月洛伊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对他动手,一时间神情变得呆滞。
冷风源源不断地从破洞钻入衣服内,哈利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他想他知道答案了,或许他一开始便知道的答案,只是心底的固执,让他不肯善罢甘休,不愿接受摆在眼前的现实。
月洛伊将魔杖收回衣服内袋,脸上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刚刚对着哈利发射咒语的人不是她。
这样大抵是够了。目的已经达成,该做的都做了,她相信哈利能自己想明白的。
她一直能感受到有道特殊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不同于其他人的担忧与严肃,那是更为复杂的情绪,如同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缠绕,无法理清,无法看透。
只是当她回身想要捕捉,目光的主人早已收回视线,即便如此,月洛伊也已然知晓。
赫敏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月洛伊回到座位上,才后知后觉的松开紧紧抓着罗恩衣袖的手,上前与金妮一同将变得失魂落魄的哈利扶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厨房上楼。
弗雷德与乔治两人对视一眼,果断拉着比尔跟了上去,蒙顿格斯也早在第一时刻先行离开。即便担忧,可莫丽也知道是时候给月洛伊等人留下空间,拉着亚瑟与唐克斯同样离开了厨房。一时间原本拥挤的厨房只剩下麦格,斯内普,小天狼星,卢平以及月洛伊。
“月洛伊...你...”
麦格教授忽然出声,却又变得欲言又止。她总觉得月洛伊今日的表现太出乎她的意料了,陌生到让她觉得忽然看不透自己的教女。方才的冷漠却又果断,十几年来,她好像今日才真正认识月洛伊。
原来她们两个的关系,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